第二天天蒙蒙亮,秦明蹑手蹑脚推开了趴在身上的李秀秀,秦明朝被子里头看了一眼,春光无限美人在怀,李秀秀喜欢裸睡,秦明每天都能大饱眼福,他盖了盖被子,换了一套入山的迷彩服,走出了房间,看了一眼隔壁,知道魅娘昨夜追剧只怕就在李秀秀房间里睡了。
秦明没有打扰,走到了楼下,二狗子身穿迷彩服,带着草帽,见到秦明咧嘴一笑道:明哥,你先吃东西,我去租两把枪过来。
秦明点头问道,你吃了没。
二狗子点了点头,秦明不再多说,吃着早餐,吃完后检查两个小背篓,确认东西一样不落后,又看了一眼边上的斩马刀,还有个乌漆麻黑的香炉,里头香灰不少,还有个盖子,香炉有绳子绑着,秦明似想起来什么好小事情,莞尔笑了笑。
没过多久二狗子拿了两把手枪回来,子弹一共二十发,两人子弹装了装,秦明把手枪揣进了迷彩服口袋里。
秦明点头道:时间不早,咱们赶紧走吧。
二狗子点了点头,把香炉绳子挂在了脖子上,背起了一个背篓,手中拿着一个罗盘。
秦明把背篓和斩马刀拿出了门口,回到院子拴了门,身子爬上了老树,跃出了院子。
二狗子看着背起背篓的秦明,问道:明哥,帽子忘带了。
秦明摇头道:走吧,最近应该不下雨,下雨了衣服也有个帽子。
两人走出了苦瓜巷,朝着土地庙而去,来到了土地庙,秦明和二狗子走了进去,只见牛头马面在呼呼大睡。
秦明看了一眼判官,闭目盘坐,不知道是在沉睡还是在修行。
秦明来到了香炉边,朝里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掌心大的香火小人在里面呼呼大睡,他伸手进入了香炉,悄然捞出了香火小人。
二狗子咧嘴,打开了挂着的香炉,秦明把香火小人放了进去。
秦明又抽出了三根香放进了背篓,瞅了一眼判官,见他没吭声,松了口气。
转身和二狗子悄然离去,只见刚跨过门口,二狗子的脚被一条牛尾巴绊了一下。
身子一个趔趄,秦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二狗子。
二狗子回头看了一眼土地庙门口,脸色气愤不已,这两个混蛋,差点让他出丑。
只见随着摇晃,香炉里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判官老爷不好了,丰都鬼城地震了。
二狗子闻言嘿嘿笑道:小家伙别打开盖子,不然太阳公公消灭你。
里面还睡眼惺忪的香火小人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它迅速起身看了一眼乌漆麻黑的四周,鼻子耸动闻了闻,随即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二狗子你个王八蛋,你进大墓你就进,你把我提出土地庙做什么,这香灰昨晚刚烧的吧,难闻至极,快放我回去,不然我跟你拼命。
秦明闻言莞尔,他对着香炉道:这次得了东西,我让二狗子去外头寺庙里,给你拿一袋热乎的香灰回来。
里头的香火小人闻言,眼珠一转道:秦明你个王八蛋,我就知道是你,上回你得了东西,说好的香灰没见带回来,这次还想骗我。
秦明闻言有些尴尬,他继续道:加上我的,实在不行,我让二狗子带你出去寺庙里吃口热乎的香灰。
香火小人闻言一愣,接着问道:真的,能带我出去吃,不是吃外卖那种。
秦明点了点头道:上回那里,没开的棺椁,开出来,有没有东西都带你出去吃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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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小人闻言,想了想点头道:秦明你说话算话,我信你,不像二狗子,上回给我买的奶茶凑数,我喝了一口差点把自已金身喝没了,那东西是我能喝的。
二狗子闻言嘿嘿冷笑道:我只说奶茶好喝,你自已一定要尝试,能怪得了我。
说话间,秦明和二狗子已经朝着土地庙后方的茫茫大山而去,沿着一条崎岖山路,一脚深一脚浅朝着里面走去。
两人行走间,脚步不疾不徐,这是进山的节奏,太快了后继无力,太慢了来回又多了一两个黑夜,夜里大山凶险,早一天出来,也能早点安全。
白天赶了一天山路,二狗子掀开背篓,拿出了米饼,和秦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吃了起来,看了一眼天色。
秦明道:今晚就在这堆石头上过夜了。
二狗子想起深山老林的夜,有些发抖,他对着秦明道:明哥,我有点怕。
秦明还没开口,香火小人嘲讽道:你哪回不怕,要我说你也别进山了,又想吃那份带路钱,又怕鬼,要不是有我,你俩早就死翘翘了。
二狗子不忿道:你怎么生出来的忘了,当年要不是我们两个把你带进土地庙,换了香炉,你能有今天,当年还是个烟雾小人,怎么,这些年得了土地庙的香灰,认贼作父了。
说完二狗子学着香火小人的话:判官老爷,地震了,判官老爷,小的给你捏捏肩膀,判官老爷,你饿不饿,吃不吃糖。
香火小人闻言,脸色憋得通红,被说得有些扭捏,一声不吭。
二狗子嘿嘿笑道:早知道你这小东西这么不仗义,当年就一泡童子尿把你浇灭了。
秦明闻言,有些好笑,这二狗子和香火小人一见面就掰扯个没完,他看了一眼四周,这地方远离了树林,在一块小山坡上,视野开阔,秦明对着二狗子道:把石皮衣取出来穿上,免得夜里招鬼。
二狗子点了点头,两人放下了背篓,拿出一套石皮衣,套在了身上。
又取出孟婆灯,点燃了一盏,放在了一块石头上。
二狗子把一串铜钱抛出,嘴里念叨道:秦家镇李二狗秦明,路过此山,借宿一晚,各方山神土地,今日我以铜钱问路,同意借宿请显灵,事后奉上黑米粽子一条,香火三根。
说完李二狗丢下了那串问路铜钱,只见铜钱摆得笔直,二狗子见状,脸色一垮,这是走人的意思。
秦明皱眉,山神土地没见过,不过山中留宿,铜钱问路,成圆则留,不成圆则走。
他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已经不见,四周天气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秦明对着二狗子道:让香火问。
二狗子闻言,点了点头,打开了香炉。
一个肉乎乎的香火小人爬出,一对小眼睛朝着四周乱看,老气横秋对二狗子道:放我下来。
二狗子把香炉放在了一块石头上,香火小人落地,脚步飞快,费力把铜钱拿到了石头上。
只见香火小人嘴里念叨道:丰都鬼城判官座下香火,替鬼城办差,路过此山,鬼气森森,留宿一夜,巡查一番,铜钱问路,留客请山神土地显灵,事后留香三柱。
说完铜钱落下,卷成一团,香火小人挺着胸口,得意一笑,二狗子脸色漆黑,收了铜钱。
秦明看了一眼四周,转头看了一眼点燃的孟婆灯,和二狗子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二狗子抱着香炉,香火爬到了他肩膀上,四处张望,秦明则是托着那盏孟婆灯,照亮了一小片区域,灯火昏暗,照得二人脸色明灭不定。
二狗子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四周寂静,草丛里发出不是蟋蟀的声音,他牙齿有点打架,不自觉抖个不停。
二人都没说话,警惕看着四周,套着那身石皮衣,有些冰凉刺骨。
只见山林中不时有一团团鬼火游荡不已,伴随着阵阵厉鬼的咆哮隐约传来。
很快二狗子和秦明就听见脚步声,一个脸色惨白的厉鬼从不远处经过,脚步飞快,眼珠泛白,嘴角带着滴滴答答的涎水,身上一件白色衣服破破烂烂,浑身鬼气缭绕。
见到厉鬼走过,二人松了口气,不久后厉鬼又返回,泛白的眼珠四处张望,二狗子嘴巴紧闭,牙齿抖得厉害,被他死死压着,没敢发出声音。
秦明也是如临大敌,一言不发。
香火小人一溜烟落入了香炉中,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厉鬼,身子瑟瑟发抖。
只见厉鬼沿着孟婆灯光外走了一圈又一圈,不时发出鬼哮,孟婆灯芯不时被厉鬼咆哮吹动,火光摇曳明灭不定荡漾不已。
许久后,厉鬼才不甘心离去,秦明和二狗子松了口气,两人浑身衣袍湿透,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发出声响,秦明瞅了一眼香炉里,里面湿漉漉了一小片区域。
他有些好笑,这小东西被吓尿了,每次带着香火小人进山,只怕都被吓出尿来。
秦明看了一眼托着的孟婆灯,略微松了口气,鬼吹灯灭,只怕就有危险了,夜里只要灯不灭,灯光笼罩的区域,寻常鬼物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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