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便是一个月半,贺已最后的很快临产期到来。
好在生产当天还算顺逐,贺已顺利生下两名双胞胎女婴。
一个月过后,贺已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妹妹取名叫做珊珊,姐姐则取名叫做薇薇。
贺已能察觉到的是,妹妹性格似乎更为害羞点,而姐姐却更能放的开些。
但有时候看着两对姐妹,贺已常常会想起格蕾丝和娜莎,然后又有些伤神。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们……
再到后来,好不容易等到坐月子和产后恢复期间过去了,时间也恍恍惚惚过去了一年半,吴樱樱则嘱咐她要多走走,贺已觉着也有道理,便挑了个好天气外出散步。
此时的贺已历过一些形体和面部的改造,与之前已经大有不同。
于是时隔很久没出门的贺已重新走上了街道,随意挑了个公园,便穿着睡衣,一边轻轻的拍打着手,一边伸长腿,悠闲的散着闲步。
在公园里散步的时候,贺已偶然间能看到一些小孩子和老年人士,原先看着还好,心情也很疏散,但一旦看久了,却总易想起别的事,令人莫名伤愁。
稍稍散了一会步后,贺已看着周围的景象,越看越有些不顺气,便转而打算转身离开。
“Eno……”
听到声音,贺已转身的动作一顿,瞬然有些觉得是不是自已幻听了,又不敢立刻回头看,直至过了好一会,才徐徐转眸,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幻听了……
贺已想着,内心不自觉的落寞起来,稍稍调整过后,她便缓缓朝前,离开了公园。
尽管贺已心觉只是幻听,但那声喊叫却总恍若真实,回去的一路上总隐隐想到从前。
贺已想着,内心不知不觉间开始散发愁苦。
王潇说,她是永恒不变的夜空,她的夜星……
可到现在,贺已却已经隐隐有些认不出自已了。
再过几年,十几年……她从里到外都不大相同的时候……一切还能是永恒不变吗……
想到这里,贺已走路的脚步稍稍一顿,秋风吹过她的惆怅,散为了满地愁黄。
她不再是Eno……甚至不再是贺已……
贺已回到傅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刚刚走至大厅,便见着女佣抱着哭泣的薇薇轻哄。
小丫头生的圆润润的,哭起来活像个皱起来的小白团子。
见状,贺已缓慢上前,而女佣见贺已回来了,不由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一边轻轻摇晃薇薇,一边朝着贺已微笑道:“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贺已听闻,稍稍点头:“辛苦你了,克莱尔,把她给我吧。”
女佣听闻,心底总算放松下来,后而缓缓将正在哭闹的薇薇递给贺已,贺已见状,徐徐接过,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一边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妈妈哄……”
原本在哭闹的薇薇到了贺已手里,总算稍微减少了点哭泣,贺已见她少了些哭,便接着安抚道:“就不哭了呀……咱们薇薇真是乖宝宝……”
贺已说着,缓缓微笑,旁头的女佣看着这副场面,稍稍想起什么,后而稍稍笑起,轻声说道:“珊珊小姐安静,怎么都很少哭,薇薇小姐却总爱闹腾呢……”
听到女佣这么说,贺已稍稍微笑低眸,轻轻哄着薇薇,过了一会,薇薇终于不再哭泣,稍稍抽泣了几下后,便平缓下来,两双小手慢慢抓住贺已的衣服,咿咿呀呀的说话,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贺已看着可爱,不免随着她笑了起来,却在无意间想到王乐乐,不由略微有些晃神。
贺已想着,眼眸中稍稍添了一些伤情。
她这些日子来总是多愁善感……
想着想着,她轻轻把薇薇搂在怀里,慢慢的夸着她,试图用这些言语抵挡自已内心的忧愁:“薇薇真乖啊……真乖……”
一直到晚间时刻。
贺已用完了饭后,便默默走去了房间,轻轻唱着歌,哄着两个摇篮里的小娃娃睡觉。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的走过来……请您们歇歇脚……”贺已轻轻唱着,右手靠在护栏旁,轻轻用手拨弄着两个小孩的衣服,却越唱越是伤心。
珊珊很好哄睡,基本上没一会就睡着了,只是薇薇看上去还很有活力,一直随着贺已的动作笑。
“山上的山花开呀……我才到……山上来……”贺已轻声唱着,开始缓缓摇动婴儿床,薇薇才在摇晃中有了一点困意,眼皮子开始打架。
“原来嘛……你也是啊……上山……看那……山花开……”随着贺已的声音越来越低,薇薇也逐步在哄睡中睡着了。
眼见两个小家伙终于都沉沉睡去,贺已不由自主的稍稍微笑,后而叹了口气。
即后的贺已本意是也去睡一睡,但奈何发觉自已好像并不怎么困,便想着起身到外边走几圈。
弯弯绕绕几圈后,贺已心觉有点闷,便想着去找点水喝,后而默默走向厨房。
鉴于现在这个点有点太晚了,佣人们都早已睡下,于是整个宅子里也就只剩下了贺已缓慢而低沉的脚步声。
贺已稍稍走了一阵,默默来到厨房里内,稍稍看了一通后,找到了水的位置,见到水后,她本打算按原计划倒点水喝,谁知道却无意中瞟见了之前那个被她推到的酒柜风地方。
也许是因为上次事件突发,这次放酒的地方不再是玻璃样式的,反而换成了酒架子。
见状,贺已稍稍一愣,拿着水壶的手也微微顿住,半晌过后,她慢慢放下水壶,想着或许喝点酒能让自已更快入眠,便缓缓朝着酒架走去。
贺已缓缓走到酒架子前,刚想拿下一瓶,岂料刚刚触碰的时候,却突然想起几年前旅馆醉酒的事情,想要拿酒的手又不免稍稍一停。
思虑过后,贺已想着也许喝一点也没关系,便慢慢拿起酒来,稍稍给自已倒了一小杯。
贺已不知道自已拿的是什么酒,但感觉喝起来口感好像还算不错,只是才两口下去,她便猛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把酒倒了下去。
不行……
贺已对自已感到格外无奈,握紧半个拳头,闭眸捶了捶自已的额头。
疯了……怎么能才刚刚恢复好就碰酒……甚至还有点上瘾……
短暂克制过后,贺已默默把那瓶没喝完的酒放进了冰箱,深深叹了口气。
在那之后又过了许多时间。
时间一长,贺已接近已经要把那瓶酒忘了去,再打开冰箱的时候也再找不到,想着估摸是被佣人处理掉了,便也不再去想这件事。
几个月后,傅家酒宴。
贺已待在楼上的房间内,坐在床头,愣愣的望着窗户,而窗户前头的窗帘将窗子遮挡的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光亮。
此时的她早已换了一头极像自来卷的卷发,相貌也大有改变。
届时的贺已除了个性上跟从前有点相似之外,其余的地方完完全全已经变成了两个样。
任凭从前认识的谁来看她,只怕都会觉得她是另外一个人。
吴樱樱和傅南云的意思是想把贺已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当一颗暗筹码。
想起前几天,傅南云将为她编造的身世靠着某几个太太传了出去,贺已便不由觉得格外头疼。
傅南云本意是想传贺已是傅家收养的留学归来的养女。
但鉴于有了那两个小孩的原由,吴樱樱仔细想后,便想着将她在外头名声稍稍说坏一点,这样找她的人也会少很多,别人怀疑她是颗备用的暗筹码的几率也更小些。
于是贺已在外头的人设就变成了,是从小被傅家领养回来的孤儿,且一直娇生惯养,以至于叛逆不学好,违背父母意愿,执意要跟别人在一起,还未婚先孕生下两个小孩的傅家三小姐,还有个见不得人一直窝囊不敢娶她的未婚夫。
而在这次的酒宴前,傅南云要求贺已暂时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直至酒宴结束,她才能出来活动。
一想到这些,贺已便都会觉得自已越发脱离从前,由衷的有些苦闷,便默默趴在床上,把自已深深埋在被子里。
但听着外边吵闹,贺已深深无法入眠,两个小孩又被暂时带到吴樱樱那去了,闲得无聊时,她偷摸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热闹景象,心里便不由更为烦闷了些。
贺已的眼眸稍稍有点沉了沉。
说什么想找家人团聚……结果还不是为了多一颗棋子……
片刻过后,贺已缓缓起了身,后而慢慢走到窗户前,偷摸拉开窗帘,暗暗看着窗外的景色,看着楼下的先生小姐谈笑风生,眼眸中莫名涌上一丝苦涩。
看了半晌,贺已慢慢将窗帘拉回,越想越是难受,便决心找个女佣换一下衣服,到院子里走走。
“克莱尔……”贺已轻轻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蹲守在外边许久的女佣随即扭开门把手,慢慢推门进来,缓缓的进到房间里头。
“有什么事吗?小姐,您尽管说。”女佣缓缓关上房门,朝着贺已问道。
贺已见状,稍稍抬眸,后而一边想了想,一边轻声说道:“我想出去走走……不会走太远,就去院子里逛逛……你有备用的佣人服吗?”
女佣见状,后即了然,连连点头道:“啊,有的……麻烦小姐您稍稍等一会……”
说完,女佣随即转身离去,留贺已一人待在房间里想事情。
女佣拿衣服拿的很快,基本上几分钟就回到了贺已的房间,眼见她利索的将衣服拿了过来,贺已随即朝她轻声道谢。
女佣摇了摇头:“没事的,小姐,我还有些事,小姐您记得出去的时候不要太招眼……”
贺已听闻,稍稍点头,眼见她点下头开,女佣霎时松了口气,后而徐徐朝贺已道了别,转身离去。
贺已看她离开,又看了看手中的女佣服,随即默默起身,开始换衣。
在换好衣服后,贺已稍稍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已的形象,觉得头型似乎有些不大像女佣,便又重新梳了梳,为了让自已更像点,还顺带化了一点妆。
一切准备就绪后,贺已随即打开房门,直朝后院走去。
为以防有人真把自已当成女佣人拉去干活,贺已还特地选了一条人比较少的近路。
此刻的后院里静悄悄的,偶然能听见风声,皎月高悬。
贺已慢慢走入小道,一边吹着凉风,隔绝了外界的吵闹,她杂乱的心显然要比之前要沉静的多了。
稍稍走了一会后,贺已找了个较为不容易找到的地界望月,偶然间回忆起之前,沉静的心又莫名染上几丝愁苦。
贺已望着月亮,望了很久很久。
直至某刻,她突然隐隐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自已,转眸一看,这才发觉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位身穿礼服的男性。
夜色很暗,月光难以映照出他的样貌,因而贺已稍有些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
两人互相看了半会,都没有说话,沉寂片刻后,贺已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觉得无所谓,正打算转身离开,岂料对方却在此时突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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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听到声音,贺已徐徐回眸,觉得对方应该是把自已认成女佣了,便毕恭毕敬的道:“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先生。”
听到这句话,对方显然一怔,在半晌过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没事……”
听到这句话,贺已随即轻轻飘下一句话来,便转身离去:“好,那我得先走了,抱歉。”
说完,贺已随即转身离去,可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心中却狠狠传来一阵极深的刺痛感。
很疼……像有根很长的刺扎进去了一样……
贺已想着,一边默默朝别处走去,不自觉的有些想流泪,只是这份痛楚还没维持多久,一股酒香便徐徐从远处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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