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望目瞪口呆的看着小狗蛋,眼神里说不尽的震惊。
虽然他不知道老娘娘庙在虎头山中的何处,但他可是知道,虎头山距离白江县足足有二里地,差不多就是地球上的一公里。
一来一回之间,就是两公里。
普通人就算跑的再快,也需要十分钟才能跑一个来回。
这个小狗蛋,仅仅几分钟便跑了一个来回,甚至这里面还没有把买药的时间排除出去。
也就是说,他可能跨过一里地,仅仅只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此时,公输望仿佛自已已经置身地狱一般,冷汗不停地冒出来。
他紧紧地抓住轮椅扶手,强装镇定地说道:“狗蛋,我与绣屏姐要进城……”
狗蛋一听这话有些急眼,怒视着公输望,朝他走了过去。
将药材放到了公输望的腿上之后,狗蛋又将手伸进怀里,在怀中寻找着什么。
这一刻,公输望紧张到了极点,他不知道狗蛋在找什么武器,只是心里疯狂感叹自已命不久矣。
可没成想,狗蛋从怀中掏了半天,掏出了几枚铜板,塞进了公输望手里。
随后,狗蛋突然在公输望面前单膝下跪,俯首怒道:“还请巨子以后莫再欺瞒属下,属下绝不会对巨子产生二心!”
本来紧张兮兮的公输望一听到狗蛋的话,瞬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狗蛋,你在说什么呢?什……什么巨子?”
他身后的绣屏也是急忙跑上前去,想要搀扶起狗蛋:“狗蛋,你这是干嘛?这是我家少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就是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在两人的否认声中,狗蛋不但没有起身,反而他的头越低越深。
“属下绝不会认错!属下游历吾国全境,遭遇了好多事情,好不容易才找到巨子您,您、您可千万别抛弃属下……”
狗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着说着,语气里居然透露出了哭腔。
明明先前还像个小大人一样的狗蛋,此时完全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一见狗蛋开始没来由的哭泣,绣屏却慌了神,一把将狗蛋揽进怀里,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狗蛋不哭。有什么委屈,你与姐姐说明白。”
而狗蛋被绣屏这么一抱,眼中的泪水就像开了闸门的大坝,一下子便喷涌而出。
一边抽泣着,狗蛋一边说起了自已的往事。
他原本就是一名孤儿,从小被一位名叫胡胜的老头儿带大。
胡胜对他犹如亲生父亲一般,不光照顾他的衣食住行,还传授他修炼功法,教他读书写字。
可在三年以前的一个夜里,胡胜无故失踪数日,回来时已经浑身是伤。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回到家里,向狗蛋留下了他的遗言。
据胡胜所说,他自已乃是墨家弟子。
墨家,传承上千年,与儒家并称“当世两大显学”。
可因为几百年前的一场大灾,墨家传承下落不明,墨家也因此彻底没落。
胡胜告诉狗蛋,他希望狗蛋传承他的遗志,找到拥有墨家传承之人,奉其为巨子,在巨子重振墨家威风。
狗蛋与胡胜亲如父子,深受胡胜恩待,自然对不会违背胡胜的临终志愿。
从此三年,他流浪于吾国境内各个城市,只为了寻找到墨家巨子。
“三年,绣屏姐姐,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呜呜呜……”
“三年前刚出家门,我就被人骗光了所有钱,三年前我才8岁啊!你知道这对一个8岁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呜呜呜呜……”
狗蛋是越哭越起劲,硕大的泪珠不断从眼眶里涌出,绣屏对他的安慰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而此时的公输望,满脑子都在思考刚刚狗蛋所说的话。
他来自地球,怎么可能不知道墨家。
想当初,百家争鸣时期,墨家与儒家并称两大显学。
公输望属实没有想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的异世界当中,也会有墨家的存在。
但是,狗蛋为什么会说他是墨家巨子?他家就是一个小小的地主家庭,祖上往上数十代,也才出过一名在朝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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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不是我想打击你的孝心,而是你真的认错人了。”公输望看着正在大哭的狗蛋,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并不是墨家巨子,与你口中的墨家也毫无关系,我家就是个小家族,到我这一辈甚至就只剩我一根独苗,怎么可能是那墨家巨子?”
而绣屏怀中的狗蛋闻言,突然转过头来,死死盯住公输望,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一定就是我墨家巨子!”
“何以见得?”公输望疑惑反问。
“就凭你的这双腿!”狗蛋一脸坚定,用手指向公输望隐藏在长袍下的义肢肯定道。
顺着狗蛋的手指,公输望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的腿:“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唯有我墨家巨著《墨经》传承者,才能制造出如此巧夺天工之外物!”
公输望目瞪口呆:“就因为这个?”
“嗯嗯!”狗蛋坚定地点了点头。
狗蛋不知道,他公输望能不知道自已的腿是怎么来的吗?
这完全是依赖天工玲珑心传授的知识,以及他前世接触过的文艺作品,从而制造出来的东西,与墨经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墨经》公输望也听说过,只不过是在地球上听说的,也不知道与这大吾国的是不是一回事儿。
他只知道,墨经上记载了华夏古代最早的、成系统的逻辑学、认识论与自然科学。
前两项,皆是对方法的探讨研究,而自然科学又与天工玲珑心内蕴涵的天地根本之道不谋而合。
这么一想,自已会被狗蛋误认为是墨家巨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他真不是什么墨家巨子啊!
“狗蛋,我这并非是你口中墨经的传承者,也不是你墨家的巨子,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已钻研所得的。”
狗蛋闻言,皱眉问道:“巨子可是不信我?”
“不是……”
公输望刚想否认,却见到狗蛋他将自已本就破旧的衣裳撕开,露出自已稚嫩却肌肉分明的上半身。
公输望这时才发现,狗蛋腹部的右侧,有一道十厘米左右的狰狞伤疤。
还没等公输望反应过来,狗蛋突然徒手将伤疤撕扯开,右手伸进了自已的肚子里,从中掏出了一块鲜血淋漓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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