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老树村,黑的瘆人。
山中的狼嚎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引起了村中的犬吠。
公输望的茅草屋不远处,四名身着夜行服,手提大刀的壮汉,正蹲在一起,低头谋划着什么。
其中一人向另外三人嘱咐道:“上头交代,等人死之后我们要将屋内财物搜刮干净,伪装成强盗杀人的假象。另外,注意保持安静,别惊动了村里人。”
“是,大哥!”另外三人皆是点头。
这时,老大又问道:“迷魂香带了吗?”
“带了!”一人从怀中拿出一根竹管,交到了老大手里。
老大拿过竹管,点了点头,放到了自已怀里。
“一会儿我去散迷魂香,等里面没了动静,你们就破门进去。”
“好!”
“对了大哥,我记得公输家的那个丫鬟长得挺标志的,不知道我们一会儿可不可以?嘿嘿……”另一名一名黑衣人突然拉住老大,露出一脸淫笑问道。
老大听言,也好像想起了什么,与这人对视了一眼,嘴角也微微勾起:“哈哈,老二你小子!不过也不是不行,这样不就更像是强盗干的吗?快走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话毕,四名歹人便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公输望的茅草屋前。
老大从怀中掏出竹管,轻轻戳破茅草屋的纸窗,将竹管中的迷魂香尽数吹进了屋内。
等过了一刻钟时间,老大才向其他三名同伙一招手,三人默契地站起身,猛地向茅草屋大门撞去。
也许是年久失修,茅草屋的大门像是没放上门闩一样,轻易地便被三名歹人撞开。
害得三人因为出力过猛,齐齐摔倒在了屋内。
其中一人还没缓过神,想要撑起自已的身子,没想到,突然一股剧痛从他手上传来。
“啊——呜——”他刚下意识的想要喊出声,却立马捂住自已的嘴。
老二见状,连忙上前低声询问:“老三,你怎么了?”
“老二,我的手!”老三用右手指了指自已按在地上的左手。
只见,他的左手此时正被一个捕兽夹夹住,捕兽夹的锯齿牢牢嵌入他的骨骼,鲜血也已经从伤口处流出。
然而捕兽夹被固定在了地上,让他根本起不了身。
“我靠!老三,你坚持一会儿,等我们完事儿,我就来救你!”
老二虽然担心老三的伤势,但是他心里还是知道此时的当务之急,是要将目标杀死,才能安心的救出老三。
老二连忙爬起,摸着黑寻找着老四。
“老四明明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怎么人不见了?”
他一边用刀试探着地面,一边用手在半空胡乱摸索。
突然,他感觉自已的刀戳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急忙蹲下身子,用手抚摸起来。
一入手,他便感觉到了布料与一丝丝温暖。
“老四?老四?你干嘛呢?摔晕了?”他低声询问的同时,手逐渐摸上了老四的脖子。
可刚一上手,老二的手却感受到了一阵温湿。
他不明所以的将手抬起,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瞬间充满了他的鼻腔:“血!”
老二顿觉不妙,连忙爬起身,想要往门外跑去寻找老大。
可刚站起身,老二却感受到地上的地板突然向上升了起来,紧接着,又猛然落下,摔得他当场失去了意识。
屋外的老大,见兄弟三人进去了半天还没出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试探性的往门里探去头,轻声呼唤道:“老二老三老四,你们解决他们了没有?”
没等他等来兄弟三人的声音,他只感觉自已的脖子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疼痛。
随后他眼前的天地突然倒转,一轮明月乍现在眼中,以及月光下一个半蹲在大门旁没有头颅的身体。
“这具身体好眼熟,不是我的身体吗?”
紧接着,他双眼缓缓闭上,彻底没了生息。
寂静的茅草屋内,一抹淡黄色的灯光亮起,照亮了整间房子。
绣屏推着公输望,公输望手里举着油灯,从暗处走出。
只见地上老三手被捕兽夹夹住,一旁是晕倒的老二,以及摔倒在一把斧头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老四。
门边,公输望的傀儡右手手臂上的柴刀,还在往下滴着血。
老三这时见到自已的三个兄弟全部瘫倒在地,还以为他们都没了性命,连自已手上的伤口都不管,提着刀就想上来与公输望拼命。
“我跟你拼了!”
公输望见此子被夹住的左手,因他的挣扎肉都快被剥离下来。
连忙操控着傀儡走到老三身边,用柴刀架在对方脖子上,止住了老三挣扎的动作。
然后,他示意绣屏将自已推到老三跟前,冰冷地看着对方,冷声质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老三见刀已经架在了自已的脖子上,先前还要和公输望拼命,这时却突然停住了扭动。
颤抖着声音略带哭腔地说道:“公、公输少爷,不!公输爷爷!别、别动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李室效!是李室效派我们来的!”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现在兄弟四人就剩我一个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放我回去替我家传宗接代吧!”
公输望闻言,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这些恶人在临死前,怎么都喜欢说这一套说辞。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在做恶事前想一想,被他们伤害的人难道就传宗接代了吗?
“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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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真没了!就我们四兄弟!”
公输望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没给老三任何反应的时间,他操控着傀儡给了他一个痛快,又将地上的老二送走。
老三临死前睁大的双眼里,饱含对公输望的恨意。
而公输望看着地上四人的尸体,心里却没有任何不适。
也许是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或许是他经历过了妖兽的袭击,让他第一次面对这么惨烈的景象也能如此镇定自若。
“绣屏姐,行李收拾好了吗?”公输望扭头看向自已身后,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的绣屏姐问道。
自从知道会有人上门来索命之后,公输望便安排绣屏姐收拾行李。
还有家中的一些机关,也都是下午才准备好,这才能让他们如此轻松应对这些宵小之徒的侵犯。
听到自家少爷的问话,绣屏依旧紧闭双眼,大气都不敢喘:“收……收拾好了,少……少爷……”
公输望闻言,控制着傀儡折叠化为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将其固定在了轮椅靠背上,与轮椅融为一体。
这才对着绣屏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说道:“那我们走吧绣屏姐。”
“好、好!”
绣屏用力地点了点头,推着公输望绕过兄弟四人,推至门前。
垫好了给轮椅通行的坡道,绣屏刚想将公输望推出门,门口一个尖锐的声音骤然炸响。
“李家办事,果然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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