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平暴毙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公输望惊恐万分。
“是啊少爷!我听说李宗平是在睡觉的时候逝世的,等到家里下人发现时,整个人都僵了!”绣屏也是面露震惊的向公输望述说着自已回家路上的见闻。
公输望低着脑袋,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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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宗平已是耄耋,在这个时代算是个高龄老人。
但早上他才向李宗平打听了自家田地的事情,下午对方就在家暴毙,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他早上见到李宗平时,对方的状态十分正常,说话间底气也很足,根本不像是有病在身。
“难道是马家或者田家出出手?不应该啊!李宗平都已经告诉了我实情,为什么不来杀我,反而去杀李宗平?”
“或者,李宗平真是自然离世?”
公输望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古怪,可直觉告诉他,这个事情肯定不简单。
“少爷,先别想了。那李宗平离世,与我们何干?先来吃饭吧。”
绣屏彼时已经将饭菜准备好,见公输望还坐在轮椅上低头思考,出声催促着对方吃饭。
“哦,来了。”公输望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声,然后推着轮椅来到了饭桌前。
正当他端起碗筷时,自家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咚,咚咚咚——
“谁呀?”
绣屏站起身来,一边走向大门一边问道。
外面的人听到绣屏的问题后,一道浑厚地声音向她做出了回应:“官府查案,开门!”
“官……官府?”绣屏充满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少爷,这才打开了门。
门外,一高一矮两名身穿皂衣,腰间挎着大刀的官府捕快正站在那里。
“二位差爷,不知所查何案?”
公输望推着轮椅来到门口,挥手让绣屏退下,自已与两人交谈起来。
高个儿捕快见一推着轮椅的少年来到跟前,瞥了一眼后,不耐烦地说道:“小孩儿,你家大人呢?”
“回差爷话,家中老小尽数亡于半年前的妖祸之中,如今仅剩在下一人。差爷有什么话,问在下便是。”
“哦?那你就是公输望?”高个儿捕快眉毛一挑,向公输望问道。
公输望点了点头,应道:“正是。”
“那好!小子,老子问你,今日巳时三刻,你是否在村中榕树下,见过李氏前任族长李宗平?”
高个儿捕快盯着公输望的脸,语气凶狠地问道。
捕快地语气,让公输望很是不喜,但他也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是官府认为我与李宗平去世有关,还是马从明让这两个货来找我的?”
公输望心怀疑虑,但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在下虽不知具体时辰,但确实在今日早间见过李老。”
“见他所为何事?”
“回差爷,在下因妖祸残废,半年未曾出门,找李老乃是想打听这半年间村中之事。”
公输望把今天与李宗平见面的内容,与高个儿捕快全盘托出。
当然,他将交谈之中有关田地的事隐去。
这捕快乃是县衙里的人,还不知道与县丞的亲戚马从明有什么关系,他自然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就算说出来,这个捕快也只会当作没听见。
“何人可以作证?”
“早间在榕树下纳凉的老人们,可以为在下作证。”
“那你……”
高个儿捕快还想再继续追问,他身后的矮个儿捕快却上前来,拉了拉对方的手臂。
对其轻声说道:“牛哥,这小子是个残疾子,恐怕没能力谋害李宗平吧?”
牛哥闻言,怒视了一眼矮个儿,又瞥了一眼公输望,拉着对方去到旁边交头接耳起来。
“二子,你傻吗?你忘了伍捕头在我们临走前说了什么?”
“伍捕头叫我们好好问问他啊。”
“就是啊!‘好好问问’,这你还不明白吗?”
“可是……”
“算了!我回头再给你解释。接下来,你别说话,看我的!”
交头接耳了几句之后,牛哥这才回到公输望面前。
“咳咳。”轻咳了两声说道:“小子,老子怀疑你和李宗平离奇身亡一事有关,现在要搜搜你的屋子。”
说完话,他便向二子一招手,两个人大大咧咧的想进入屋内。
公输望见此,明眸一转,立马拦在了大门正中间。
如果让二人进屋,万一对方来一个栽赃陷害,对簿公堂时自已肯定是百口莫辩。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对方进门。
于是他灵机一动,立马向牛哥问道:“差爷,不知李宗平因何身亡?”
正欲迈步进门的二人,被公输望拦下,有些不悦。
“此乃机密,我凭什么告诉你。快点闪开!本捕要进屋查案!”
说话间,牛哥还将腰刀取下,作势就要拔刀。
公输望见对方要拔刀威胁,并没有被吓到。
反而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如果李宗平是寿尽而亡,那差爷也就不用上门查案。想必李宗平的死亡定不寻常,或是外力导致,或是被人下毒。”
“但在下就连行动都已困难重重,如何能杀死李宗平?就算是下毒,在下也未曾接触过李宗平。敢问差爷,为何要搜查在下的房子呢?”
“这……”牛哥被公输望说的哑口无言,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儿,恼羞成怒的他拔出了自已的腰刀。
明晃晃的刀身架在了公输望脖子上,冷声道:“要是老子非要进去呢?”
公输望被刀架住脖子,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强行稳住自已的情绪,说道:“在下不才,老师乃是县学教谕,孙户孙楼书先生。”
“如果差爷不给在下一个正当的名头便硬闯的话,在下定与老师一道,找知县老爷问个清楚!”
公输望的老师孙户,在县里的威望不小,兼之其八品教谕的官身,根本不是牛哥这一个捕快能招惹得起的。
即便对方半年来没有与自已来往,但孙户又没有明确不认公输望这个弟子。
拿着他的名头敲打牛哥,公输望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牛哥闻言,面露难色,现在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抬起手挠了挠自已的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子。
而二子见牛哥向他看过来,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算了牛哥,伍捕头只是让我们来问话的。咱们别节外生枝,免得惹上头不高兴。”
二子的话,给了牛哥一个台阶。
他立马便把刀收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算了,看你身子残缺,老子就不为难你了。”
“谢差爷。”公输望拱手施礼道。
见公输望客客气气的,牛哥更不好无理取闹。
转身向二子招呼道:“我们走。”
二子听令,冲着公输望还了一礼,这才转身跟随牛哥的脚步离去。
公输望看着黑夜当中两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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