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丹?那是什么?”
对吾国丹药并不熟悉的公输望,在听到这个丹药的名字时,产生了浓厚好奇心。
他挪了几步来到金骧身后,想要看清楚丹药的样貌。
可他只看到一粒黑漆漆、圆溜溜,像是前世麦丽素的丹药。
还没等他细看,小伙计已经拿起丹药,快速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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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伙计上了楼,金骧与许君莲纷纷放下了心,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
公输望就奇了怪了,怎么先前还那么担心的两人,现在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居然还露出笑容。
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公输望开口向金骧问道:“金叔,那个天星丹是什么?真能救贵公子的命吗?贵公子可是心脏受损啊。”
金骧与其夫人的笑容,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瞬间消失。
转而出现的,是一阵黯然。
金骧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贤侄你有所不知,成道他并不是被你所伤,而是他患有天生顽疾……”
“顽疾?什么顽疾?”
“此病名为烛心幔,平日里不发作时,心脉就像是被一层纱幔蒙住一般闭塞,发病之时成道便会心如烈火灼烧,此时就算是让武者或是练气士,用外力缓解,也因经脉阻塞无济于事。”
“而且,成道他一旦受到惊吓,烛心幔便会发作,变得痛不欲生。”
“在成道小时候,我便与夫人全国上下四处寻访名医,终是在八年前,于磐宁行省找到一位高人,为他求来了这天星丹。”
“据那位高人所说,这天星丹的主药天星草乃是四阶灵药珍贵无比,又经过他的独门手法炼制,药效奇佳。”
“只要在成道发病时服用,这烛心幔便能迅速被化解。”
“可惜啊!此丹虽能治标,却不治本。每年我们家都要花重金,去高人处买上十五枚天星丹放在家中,以备不时之需。”
“平日里,成道都会随身携带一枚天星丹,可不知怎地,今日他的锦囊居然放在家里没有带出门。”
“刚刚我一回家,下人来告诉我成道被歹人……不对,被贤侄你所误伤,我就顺手把丹药带了出来。”
对于烛心幔,公输望闻所未闻,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知道金成道已经没什么大碍。
他一直这么紧张的原因,就是害怕无辜害死一条人命。
即使这个世界,视人命如草芥。但他作为华国人,就算在吾国出生长大,依旧不会忘记他前世受到过的教育。
现在得知金成道无恙,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也放松了下来。
果然,
没过多少功夫,老医师便被小伙计从楼上搀扶着走了下来。
此时的他满头大汗,脸色也比之前苍白了不少。
即使是在小伙计的搀扶下,他整个人都感觉摇摇欲坠,根本没有半分力气的样子。
老医师艰难地走回了自已的问诊台后坐下,拿起一个紫砂茶壶,猛猛地灌了好几口茶水。
等茶水下肚,老医师又深呼吸了几下,调理了一番气息。
全程,公输望三人都不敢贸然上去询问金成道的病情。
他们是真怕老医师一口气喘不上来,一下子死在这儿。
待老医师缓过神来,他这才看向金骧,虚弱道:“毛头金,成道现在已无大碍。”
“老谭头,多谢了。”金骧一拱手,向老医师道谢。
不过道谢归道谢,金骧也不知道为何见到老医师之后,一直板着个脸。
公输望听到二人的对话,便察觉到两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应该是之前有过交集,甚至发生过不快。
果不其然,
当老医师见到金骧的态度后,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开口对金骧讽刺道:“呵,谢我作甚?你应该谢你自已!过了一个多时辰才送来丹药,还真是好父亲呐。”
“老谭儿你什么意思?”金骧一甩袖子,面露不悦。
“什么意思?毛头金,我可是在安置好成道后,便差人给你送了信过去,整整过了一个多时辰你才来。就算是你住在虎头山上,也早该到了吧?”
“幸好我用祖传的妙林针法,为成道护住心脉,这才拖延了一个时辰。要不然的话,现在你只能看到成道的尸体了!”
“你觉得,你配为人父吗?!”
老谭头越说越激动,甚至在最后撑着桌子站起来,冲着金骧大吼着。
吼完之后,老谭头整个人一下脱力又坐回凳子上,不断咳嗽起来。
被一个外人指责自已不配为人父,金骧瞬间气急。
“老谭头!我如何不配为人父了?”
“道儿他发生意外时,我正巧刚刚从玉珍楼返家,到家得到消息后,我立马赶来,难道此间路程无需时间吗?”
“我知道,我不让道儿拜你这个庸庸碌碌的大夫为师,你心有不甘,这才拿我撒气。”
“可你也不想想,让道儿继承我金家家业,难道不比跟你学那劳什子医术强?”
也许是金骧说到了老谭头的痛处,老谭头又开始对金骧进行反击。
两人就这么你一嘴我一嘴的吵了起来。
全程公输望都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有滋有味的吃着新鲜的瓜。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来形容。
老谭头和金骧是世交,老谭头与金骧的父亲相交莫逆。
金骧小时候,老谭头就很喜欢他,他把看成了自已的儿子一般对待。
可金骧长大之后,因为被父母宠坏,做人嚣张不已。
在金骧父亲去世之后,老谭头经常看不过眼,代替金骧已故的父亲教训他。
可金骧当然不会听从一个外人的教导,于是便和老谭头产生了矛盾。
当金成道出生,金骧第一时间便是求助老谭头。
老谭头虽然无法医治烛心幔,却也为金骧指了条明路。
等金成道五岁开始求学时,老谭头无意间发现了金成道在医学上的天赋,便想要将其收入门下,教导他医术。
金骧自是不肯,两人的关系就此愈加破碎。
自此,两家也算是断了关系,几乎没有往来。
“怪不得老谭头一开始没认出来金成道,但把了脉之后又变得那么慌张,原来两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公输望倒是乐得看到这种八卦,在这无聊的日子里,多一些乐趣也挺好。
他看的是挺开心的,金骧的夫人许君莲也丝毫不慌张。
她也寻了一张椅子坐下,静静看着两人吵架,甚至看久了还打了个哈欠。
公输望有些不解:“婶子,金叔和老医师吵架,您不急吗?”
“这有什么好急的?他们俩十几年前就这样,吵累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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