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小院的实验室里。
说是实验室,其实什么设备都还没有完善。
只是像个小工坊一样,被公输望放了不少日后会用到的工具。
三人坐在一张圆桌前,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金成道端着茶杯,一脸歉意的看着公输望。
“那个……贤弟啊,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不是为了早日把杜仲汁给你提炼出来嘛。”
公输望捂着自已的手,一脸幽怨地看了一眼金成道。
他的手其实没有受伤。
金成道放的硫酸不多,且被树汁稀释,加上他清洗及时,一点伤都没造成。
不过也许是心理作用,公输望总是感觉自已的手火辣辣的疼。
他怨气十足地看着金成道:“成道兄,你往那杜仲树皮里加硫酸作甚?”
金成道闻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你不是说,这绿矾油是什么工业之母吗?那我可不得试试看,这绿矾油能否把那汁液弄出来吗?”
“这……”
金成道这话,让公输望哭笑不得。
硫酸确实有着工业之母的称号,三酸两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都在工业领域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硝酸和硫酸可以制造肥料、药物、炸药、颜料、洗涤剂、蓄电池等等;盐酸在金属制造业、皮革业、石油业也是必备之物;氢氧化钠可用于造纸、印染、纺织、石油精炼。
碳酸钠就更别说了,碳酸钠就是纯碱,烧玻璃可必须得要它。
可是,公输望只是在教育他们的时候,顺嘴说了一下这三酸两碱。
他可不知道,这金成道居然真敢用啊。
“你也不怕弄个炸弹出来!”公输望心道。
这一次,可算是给公输望提了个醒。
他以前只顾着教导他们知识,却忘了最重要的安全事项。
地球上炼丹那些道士,虽然做出了许多成绩,但被自已的丹炉炸死也是常事。
公输望可不想某一天自已回家时,看到的只剩下一片废墟。
他甩了甩手,严肃地对两人说道:“以后我这实验室,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要是让我知道谁擅自进来,拿了这里面的东西,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金成道和李胤天一惊,想要出口追问,却被公输望瞪了回去。
“等你们什么时候学好了实验室安全事项,你们才能进来,记住了吗?”
公输望此刻的表情,严肃到了极致。
一张脸阴沉着,语气里也透露出一股老气横秋的味道。
金成道瞬间感觉,自已像是在面对着父亲金骧,而李胤天却仿佛看到了离他而去的胡生。
两人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后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公输望见两人的神情,心里琢磨是不是他把两人吓到了。
他又开口问道:“成道兄,你那儿还有杜仲树皮吗?”
“有啊,就在外面放着,被我包了起来。”金成道指了指门外:“贤弟你要做什么?”
公输望没有回话。
他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找到了金成道说的那个包袱,打开一看,起码有十斤的杜仲树树皮。
拿起一片,从中间折断,断裂处明显有白色胶状物拉出的丝线,这就是杜仲胶。
把两人从屋内叫了出来,公输望说道:“杜仲胶不是你们这么提取的,硫酸虽然是工业之母,却不是什么都能靠它。”
说着,他指了指这堆树皮,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口木桶。
“狗蛋,一会儿将这些树皮全部碾碎成渣,越碎越好,然后放到桶里,用水泡上它十二个时辰。”
李胤天闻言,二话不说,拿出一个药碾子,就开始碾碎杜仲树树树皮。
一旁的金成道却不解道:“泡水?为什么要泡水?”
公输望解释道:“成道兄,要分离一个物质,首先要知道它能不能溶于水,或者其他物质。”
“如果能溶于水,那就能通过将它给融化进水里,再来进行提取的方法制作。这种方法安全可靠,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比你鲁莽加入硫酸的做法,要好上百倍。”
“你那种方法一旦操作不当,将会制作出堪比炸药的东西。我不想让你们现在过早接触实验室里的东西,也是担心某天你们因为好奇心,自已把自已炸死。”
金成道原本还没从公输望刚刚对他们的呵斥中缓过神来,心里还有些埋怨公输望。
可此刻听到公输望给他解释时,他才明白公输望的用意。
脸上的阴霾也彻底不见了踪影。
公输望见此,知道金成道理解了他。
于是继续说道:“你知道纯碱吧?纯碱是通过草木灰煅烧出来的,但是你知道煅烧之前要做什么吗?”
金成道摇头。
“先是采集植物灰烬,然后研磨灰烬,让它们可以更好的溶化在水里,接着便是浸泡灰烬和过滤灰烬。”
“这两步便是将其中所需要的物质,给保留下来,不需要的部分去除。最后才能继续煅烧,变成纯碱。”
69書吧
经过这么一解释,金成道算是明白了公输望的意思。
两人正交谈着,十斤杜仲树皮便被李胤天碾成了粉末,装进了木桶里。
“贤弟,那泡了十二个时辰之后呢?”
“之后便是用文火慢煮,保证水微微冒泡的程度,煮它一会儿,里面的杜仲胶就会溶解进水里面。再用离心法将里面的杂质与胶分离,就能得到杜仲胶了。”
“贤弟,何为离心法?”
金成道一副认真的表情望着公输望,“好学”二字被刻在了他的脸上。
本来公输望说了一天话,已经累得不行。
见金成道求知若渴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所以,公输望又给金成道解释了一下什么叫离心。
为了解释离心法,他还又将地心引力好好说了一番。
这一堂课,直接从下午说到了天黑。
还是绣屏出现,叫三人去前院吃晚饭,才打断了今天的课程。
等坐在饭桌上时,公输望难受到了极点。
每吞咽一口饭菜,他都感觉自已的喉头犹如被数十把刀片划过一般,生疼不已。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他才想起来,自已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交代。
他沙哑着嗓音,叫住了正在收拾碗筷的绣屏:“绣屏姐,你一会儿回去写封信,信上就写……”
ps: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都过中秋去吧,我一个人也能码字(ε(┬┬﹏┬┬)3)再次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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