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望着面前火焰肆虐的院子,听着周围传来的惨叫声,一股强烈的恶心之感,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来气。
无论男女,无论长幼没有一人能逃离这座院子,大火焚烧尽了一切。
“下辈子投个好胎……”叶宇弯下腰拾起一件孩童穿的衣服,欲言又止:“算了,下辈子别来这个世界了,太苦了。”
……
“哥哥。”望着失魂落魄的叶宇,妹妹从身躯中分离出来,一把将其抱住,轻轻拍打着后背:“没事了哥哥,没事了。”
抱着少女柔软的身躯,叶宇收敛起了自已所有的锋芒,轻声啼哭。
“都死光了,我想回去……这是什么破世道,什么破世道啊!”
剧烈发泄的情绪,使得还未完全痊愈的腹部又渗出血来。
妹妹低下头,轻轻的撕开叶宇腹部,将打结的肠子解开,轻声细语:“回不去了,咱们一家人要好好的……好好的。”
抱着妹妹,渐渐的,叶宇的情绪重新调整过来,仿佛自已心中缺失的那块拼图重新被按上。
不只是因为那份温暖,更像是找到了丢失已久的东西,所有的缝隙都在被重新填满的那一刻得到了满足。
可能如果没有这个家,他早疯了……
他缓缓松开少女,深吸一口气说道:“走吧,哥哥这次有钱了。”
“对方爆了很多很多的钱,把整个冰糖葫芦的摊子都包下来都没问题,不用花你的钱了。”
叶宇捏了捏少女的小鼻子,笑道:“怎么样,哥哥好吧!”
“嗯。”妹妹病态苍白的脸上涌现几分潮红,一双大眼睛仿佛闪烁着异彩:“哥哥最好了!”
望着妹妹开心的脸,叶宇心情舒缓,仿佛刚才心中的那些负面情绪从未出现过。
……
牵着妹妹的手往北侧城门走去,越靠近城北面,街上的小商小贩越多。
与城南附近空荡荡的大街截然不同,这里热闹非凡。
有在大锅里熬煮人脑,猴脑,猪脑的大杂烩的摊子,香味传出了半条街。
有表演大变活人,人体切割的。
也有表演舞剑,随机杀死几个幸运观众的。
正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来来往往的人们皆是欢笑,没有一点负面情绪。
走在众多欢声笑语,幸福感满满的人群中,叶宇心中那些负面情绪也缓和了下来。
‘果然,快乐是可以感染的。’
……
“你好!”这时,一位年龄颇大的中年妇女拦在了叶宇身前,指着侧方的怡红院:“有兴趣到那里做工吗?”
叶宇摆了摆手:“我不喜欢倒夜香。”
“不是倒夜香。”
“干清洁也不想。”
“也不是干清洁。”
停下脚步,叶宇疑惑:“那找我做什么工?”
“那些低等活不用你干。”中年妇女搓了搓手,兴奋道:“你这么好的资质,当然是去我们怡红院里当头牌啊!”
“我是男的,当什么头牌?”
“男的更好啊!”中年妇女更加兴奋:“直接一刀切,换个女服就成,切下来的还能当玩具卖,我这能赚两笔钱。”
“算了,我这边有事,挺着急的。”
望了一眼侧面的怡红院,叶宇摇头:“下次一定。”
妇女劝良家下水的劣根性作祟,不死心的在身后大喊:“记得下次过来找我,给你个卖身的优惠价。”
“嗯。”
叶宇不耐烦的应了一声,随后右手抓了个空。
“咦,人呢?”
转头一看,只见浑身起火的妹妹提着四十米长的大砍刀向着中年妇女冲了过去,他才反应过来……
“……卧槽?……冷静。”
再三向妹妹保证哥哥不会成为‘姐姐’之后,叶宇拉着怒气冲冲的妹妹强行脱离了战场。
城北门口,叶宇走向一位手里抱着草靶的老大爷。
脏污的草靶上插满了糖葫芦,叶宇对老大爷开口道:“来两串糖葫芦。”
“得嘞。”老大爷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笑容,见到有客上门,拿起黑亮色的抹布擦了擦手,从中抽出最干净的两串,递给叶宇。
“什么价?”
“四枚钱。”老大爷哈着腰,谄媚的笑道。
“嗯。”
手伸进满满登登的小布袋,从里掏出四枚铜钱,递给老大爷。
“客人慢走!下次再来!”老大爷嗦了一口铜钱后,把其放入油了吧唧的口袋中。
手上拿着两串糖葫芦,叶宇皱眉弹掉一只趴在冰糖葫芦上的死蟑螂,将那串交到了妹妹手上:“喏,吃吧。”
妹妹:“……”
叶宇:“……”
“嘶,别动手,疼……松口,也别动牙!”
折腾半天,那串被蟑螂附体过的糖葫芦,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叶宇手里。
手抓着糖葫芦,妹妹一个劲地望着叶宇手上的咬痕痴笑,也不吃一口。
两人重新起步,一路穿过城防,跨出城门。
……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周遭的空气烧的扭曲畸形,像是无数碎片拼接而成,血管里奔腾的血液仿佛都要在这高温下蒸发殆尽。
“该起风了……”
……
“咚!”
“轰隆——”
数百匹身高超过十尺的怪物从山坡上奔跑。
茂密油亮的长毛,迎着风四散在空中,黑色粘液不断滑落,从高处望去像是密密麻麻的蛇窝。
而每一只怪物上方都对应一位头绑黄色头巾,身穿粗布短衫的男人……
“还有十公里。”
领头青年骑着怪物缓缓开口:“看来今天晚上之前,此城可破。”
“嗯。”身旁,一位头上黄巾卷成团的络腮胡士兵推算道:
“城里有几十名内应,里应外合之下,这座小城一个时辰就可以攻占。”
“要不是不知道哪来的疯子,挡了我们一个时辰,这座城现在我们已经进去了。”青年骂骂咧咧:“现在快点走,老子要发泄。”
“急行军了一天一夜,马废不废不知道,弟兄们快受不了。”
一名壮汉为难开口:“要不休整一段时间,在发起进攻。”
“哦?”领头青年转头看向身后士兵:“你们累吗?”
“不累!”
“快点杀进去,晚上还能开场庆功宴!”
“对!”
“没错……”
青年身后,众多骑在马上的士兵,挥舞着长枪,亢奋的点头。
“这干粮老子吃够了,我要吃人肉!”
一道粗犷的嗓音喊起:“早点进去,还能吃上口热乎的。”
“对对对!”
“大人,我们快点走吧!”
“我要吃少妇……少妇最有韵味了!”
青年微笑,转头看向身旁的壮汉:“你看,大家都不累!”
壮汉摇头:“可大贤良师规定破城之后,不能随意杀人的!”
“很好!”青年满意鼓起掌:“看来你很信黄天啊!”
“对!”壮汉眼神坚定:“我信黄天!”
“但你信的方式是错的。”青年笑道:“你应该杀完人后,然后祈祷黄天会宽恕你,再让大贤良师替你赎罪。”
“这才是信黄天的正确打开方式,懂么?”
壮汉坚定道:“可是大贤良师定下的规矩……”
“不不不!“青年摇头:“规矩是死的,人……”
壮汉插话打断道:“规矩就是规矩!”
“好吧!”青年失望摇头。
“噗嗤!!”
紧接着,他突然提枪,凶狠的一枪刺出。
还未有所防备的壮汉,瞬间被刺穿喉咙,挑下马来。
“扑通!”
身下的马瞬间踩碎了壮汉的躯干。
“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呢?”青年恢复笑容,用手盖住壮汉那双毫无色彩的眼睛:“规矩是死的,人也可以是死的!”
“哈哈!”
“规矩死了,人更可以随便死,大不了下地府!”
“没事,入了地府,我也会替魔鬼说几句好话的。”
“桀桀桀……”
士兵们怪笑成一团。
甚至个别士兵,还激动的拍起了肚皮,甚至觉得不贴合肌肤拍起来没手感,拿出随身的小刀,快速从腹部割下块肉。
从而拍起肚子肉来,任由溅起的血液,喷的旁边士兵满口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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