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哥啊，那我是什么呢？”
妹妹忽然跳起，跳到中央，苍白的脚趾踩着尸水，浑浊的水花掺杂着血的颜色在少女腿肚上跳荡，像个疯子。
“我是个魔鬼啊！”
妹妹笑得很勉强：
“魔鬼是不需要在意那么多的，我只知道杀人要么不杀，要么在场的人皆杀。”
妹妹张开双臂，密密麻麻挨着的雨水盖在少女头上，碎成白色的水花，将其淹没无处可逃。
身后的黑云如同涌过的潮水，覆盖了整个天空，疯子一般的少女站在被笼罩在最下方，渺小的像个无助的孩童。
“呐呐，来吧哥哥，那最后的打扫工作就让我完成吧！”
箜篌，笙箫。
一派昆仑玉碎，宛如凤鸣般的脆音划过。
叶宇手中长刀，被一种无形之力带出鞘，朝着屋内射去。
刺刃穿过肉体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伴随着一道轰然倒地的声响，府邸中又陷入一片寂静。
……
“哥！哥！”三个箱子被高高叠起，几乎已经要把抱着的少女淹没：“发了，发了！”
“你……”叶宇欲言又止，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瓜，有些无奈：“算了，干的不错。”
“嘻嘻！”妹妹走在后面有些开心，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鬼鬼祟祟的看了前面的叶宇一眼。
小手一挥，地上的影子被划开一个大口，里面一排排的酒坛子整齐的摆放其中。
“一、二、三……一，二……真不错。”少女几乎要高兴的尖叫出声，像是个囤货的小仓鼠，数了一遍又一遍。
“走快点。”叶宇微微侧过头，余光扫了一眼还在查数的妹妹，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哦哦，好。”少女缩了缩脑袋，生怕被什么东西发现似的，有些心虚的快步跟上。
这时大雨已经基本停歇，入住率几乎为零的城内安静一片，连带街边的狗都不开始叫了，闷头吃着地上半腐烂的肉块。
……这年头狗天天都能有肉吃。
自已上一次吃肉好像还是在上一次。
回想起那位每天炖肉不给孩子吃的屑爹，叶宇就有些牙痒痒。
虽然给了，他也不一定吃那来历不明的肉，但天天看着别人在自已眼前开小灶也馋。
或许是兄妹连心，妹妹神秘兮兮的凑到叶宇耳旁：“哥，你要想吃肉，咱今天把旺财炖了吧！”
“咱家的狗干净。”
叶宇：“……”
“你不说旺财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对呀。”妹妹理所应当道：“因为狗肉很好吃，所以我俩是好朋友啊！”
“好吧。”叶宇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怪不得他回家的时候，经常看到自家的狗莫名其妙少了条腿。
两人漫步走到城南的院子门口，从前方望去，一丝温暖的光亮从里面溢出。
“我回来啦。”妹妹兴奋的率先跑回了家。
叶宇紧跟其后
嗯……果然没人。
一般家里没人的时候，少女都会对着空无一物的屋子大喊，我回来了。
他不知道这种是因为仪式感，还是害怕孤独。
或许二者共有之。
“炖狗！炖狗！”妹妹嚎叫一声：“哥哥你去起火，我去拆腿。”
“别折腾了。”叶宇看着桌子，努了努嘴：“吃饭吧，家里又不是没有菜，妈都做好了。”
顺带留旺财一条狗命，毕竟壁虎都不抗那么祸祸。
“啊……”
叶宇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头青菜塞进嘴里：“没事，素的也挺好吃的。”
刚吃没几口，门外传来霹雳哐啷一阵响动。
爸爸提着一条渗着黑色液体的麻袋回来了。
而妈妈跟在后面，笑着看桌前的二人：“宝贝们都回来了。”
听到母亲的声音，少女猛地转头，瞳孔中点点光芒聚焦在来人身上后，惊喜的扑了上去：“妈妈，你回来了！”
“嗯。”
张开双臂抱紧女孩的身躯，将其搂入怀中，妈妈笑着轻轻拍打女孩的后背：“怎么还是那么粘人。”
“砰！”
父亲把麻袋甩在地上，对着叶宇说道：“给你带的。”
麻袋里的东西在这一甩之下，显出了原形。
那是一块沾满了黑色粘液的黏糊长条状物品，身上的粘液乍看像是一种液体，但仔细分辨的话却能发现那是一种细丝，不过太过细密的连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会动的液体。
整个躯干仿若一只蛆虫般，身体随着呼吸之间，收缩延伸。
从两侧长出两条根茎分明的触须，看起来像是人体的两条手臂，跟着那一呼一吸之间不断摇摆，带起空气中分泌出一股子腐朽味。
“这个？”叶宇有些呆滞，不明白这个玩意给他带过来是什么个意思。
“诺。”父亲用脚踢了踢地上那摊烂货：“吃了它。”
“这个是什么？”
父亲：“千年人参。”
“人参啊。”叶宇恍然。
“……”
“……“
“啥？”三秒过后，叶宇突然反应过来，浑身汗毛炸立：“人参？”
……
“彼其娘之。”
“全死光了？”
一位鬼鬼祟祟的男人走进城中最大的府邸，看着周围那断裂的树木，破碎的墙壁。整栋府邸院子内看不见一个完好的东西，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随后试探性的朝着地上那摊子微微颤抖的烂肉踢了一脚。
“嘿，还能喘气吗？”
烂肉：“……”
“死了？”
烂肉：“……”
“真狠啊！”廖化赞叹一声，不知是在说面前那摊子烂肉，还是在说其他。
“得亏当时认怂认得快。”
“啧啧啧，这战力，一个千夫长就这么没了。”廖化咂咂嘴。
突然。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珠子，声音低沉而空灵：“魂归来兮！去之黄天……”
“颞骨黑齿……祠之人肉~五谷不生，以缈骨为怨……”
一片悠长而宏大的回音中。
地上三道光华流转，汇聚成一道黑影被吸入黑珠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收起珠子，廖化转头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谨慎的观察了四周，确定没什么人后，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朝着屋内走去，
半秒后，屋内传来一声惊天哀嚎：“曹尼玛的！你爹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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