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飞借故要上厕所,
离开了法国妞他才好施展拳脚。
宴会厅的一个角落,
一名身形消瘦的服务生端着几个空酒杯来到洗手池旁。
何云飞不着痕迹的走到他身旁,小声道:
“两法币,帮我个忙~”
服务生眼中贪婪一闪而过,
像他们这种服务生,赶上忙时还好,一月能赚个十几二十大洋,如果赶上淡季,那可就不好说了。
而此时沪市沦陷,就算是在法租界,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服务生咽了一口唾沫,
“什么事?”
何云飞嘴角上扬,看来他选对人了。
因为经过他的观察,唯独这名服务生每次经过甜点区,都会瞥上一眼。
再加上他枯瘦如柴的身子,何云飞猜测他应该很缺钱。
“就制造一场意外,把这几杯红酒不小心洒在那人身上~”
说着伸手指向了远处的韦立安,此时他正面带微笑地和几人互相寒暄着。
“这...”服务生面带犹豫之色。
“四个法币~这可顶你半个月工资了~!”
何云飞继续加码。
“好!”
服务生咬牙说道。
何云飞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掏出两张法币,
“事成之后,再给剩下的!”
服务生快速收起法币,生怕有人看见。
然后面色稍显慌张地朝红酒区走去。
这个世道,
拿钱买命都不稀奇,何况这种小事?
何云飞饶有兴趣地回到艾丽丝身边,准备欣赏一场好戏的上演。
几分钟后,
一阵嘈杂声从宴会厅一角响起。
刚刚那名服务员非常尽责地把四杯红酒全都洒在了韦立安的裤子上。
而在韦立安身前地面上,则是碎裂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走~过去看看!”
何云飞拉着艾丽丝往那边走去。
他不确定这个系统有没有距离限制,所以必须尽可能走近一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服务生低着头,慌乱地躬身道歉。
韦立安面色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从兜里拿出一个纯白色的手帕,闷头擦拭起来。
“没事~你把这些玻璃打扫了,别伤到客人们!”
服务生一看这位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深深鞠了一躬,快步朝外走去。
何云飞有些头痛,
这个韦立安怎么情绪这么平稳?
这要放在后世,
别说被洒满身红酒,就算稍微重一点的擦肩而过两个人都有可能拳脚相向。
难道是后世人们心里太浮躁?戾气太重?
还是说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人们的脾气早已被碾成了粉末?
看来还得用上第二招了~!
他实属不想这么办,但是没办法,得罪就得罪吧!
就在这时,一旁的艾丽丝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小声说道,
“这是你指使的吧?”
何云飞面色诧异,并没有否认,“你怎么知道的?”
“哼~!”艾丽丝轻哼一声道,“你刚才就没去厕所,我可是看的很清楚,你和那个服务生刚刚在那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看她的表情似乎还挺满意何云飞这种做法,
也不知道这个韦立安怎么惹到艾丽丝了。
既然如此,那就…
“我只不过是想替你出口恶气,我们华国有句老话,叫做以牙还牙!”
何云飞义正言辞地说道,
只不过声音有些大,再加上此时人群又比较安静。
所以,
十几双,不是!
数十双眼睛统统看向了昂首挺胸的何云飞。
艾丽丝尴尬地脸颊羞红,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何云飞看着挺精明,怎么说话时声音这般的大!?
韦立安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叮~!】
【目标愤怒值达到61%】
【系统检测中...】
【姓名:韦立安\/威廉】
…
还不够!?
何云飞叹了口气,
“咳咳~那个…大家听我说,我没别的意思!韦立安在建桥上学时一直骚扰艾丽丝,所以我想替我女朋友出口恶气,这个解释应该很合理吧!?”
“当啷~!”
韦立安手中红酒杯掉落在地,脸色铁青地怒视着何云飞!
【叮~!】
【目标愤怒值达到78%】
【系统检测中...】
【姓名:韦立安\/威廉】
【身份:军统第一处,公派留洋特务!】
…
何云飞有些惊讶地看着韦立安,
系统给出的身份都是最真实的,无论你有多少层伪装!
身份既然是军统特务,那他就没有叛变。
那他接触艾丽丝的目的是什么?
“何志远!你说话要讲证据!”
韦立安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何云飞的思绪。
何云飞嘴角微微上扬,气势上并没有弱下分毫。
只不过他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特娘的,狗系统,还得想办法收场!
看来以后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用自已来激怒他人了。
还好这时艾丽丝站了出来,
“威廉~跟我来下,咱们把话说清楚。”
韦立安嘴角抽动,但到最后都没有发作。
他极为绅士地朝在场众人微微鞠躬,
“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的欢迎晚宴,也对刚刚的事向大家说声抱歉,希望没有扰乱大家的兴致!”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嘈杂声,大多半都是夸赞韦立安为人谦逊之类的话语。
韦立安再次躬身,对着站在一旁,满脸关心之色的养父母点了点头,才转身跟着艾丽丝向宴会厅的阳台走去。
宴会厅阳台,
一扇玻璃门把灯光璀璨的宴会厅和寒风刺骨的冬夜分隔成两个世界。
两人来到白石栏杆前,从这里看去,大半个法租界尽收眼底。
包括远处那条黄浦江,也在渔船灯光的描绘下,显现出了一条优美弧线。
“艾丽丝,你就这么不能接受我?非得找个这样粗鲁的人来…?”
一阵寒风吹过,艾丽丝眼神微动,
“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本就是建桥毕业生,思想和眼界都不是普通人可比的,
何云飞只是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她便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所以她并没有阻止何云飞自导自演的这场闹剧。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韦立安追求自已的时间和父亲调任到沪市的时间高度重合!
韦立安轻叹一声,
“我自认为隐藏的很深~没想到…”
他欲言又止,
冬夜的凉风吹过那条被红酒打湿的裤腿,说不出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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