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楠兮涵就去了户部监审,户部官员也意思着,搬了一些账册过来。
楠兮涵略微翻了下,就是一些糊弄人的完美账册,没什么好看的。
她这副表情正好被虞绪看个正着:“楠姑娘,藐视户部,你大胆。”
楠兮涵看轻来人,将他拽进门:“人多眼杂,又是太子的陷阱,你怎么敢来?”
说话间,楠兮涵已经把所有的窗都关上,生怕被人看见。
偏虞绪一脸的无所谓,甚至有点看好戏的味道:“多好的朝夕相处的机会,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愚昧。”
虞绪瞧着她这般为他担心的模样,不禁一笑:“看来楠姑娘心肠也没有那么硬,这不已经为我一软。”
“少嬉皮笑脸。”楠兮涵面色衔着冷意。
虞绪握着她的肩膀走向另一边,不疾不徐道:“作为赔罪,带你去看真账本。”
楠兮涵一愣,虞绪已经拉了一下旁侧的珠帘,书柜从中间徐徐展开,虞绪牵着她走了一会,进入一处房间。
好像是从那边的院落进入隔壁院落。
楠兮涵打量间,虞绪指了指窗间厚厚的一叠账本:“你想看的,在这里。”
在户部隔壁置办家产,这人一穷二白,是怎么混得这般有钱的。
难不成在霜城的时候劫富济已了?
腹诽之际,楠兮涵拿起一册账本翻了翻,不像是临时赶出来的,竟然是原账本:“你怎么做到的?”
69書吧
虞绪百无聊赖地走近,显得玩世不恭,懒懒吐出两个字:“什么?”
楠兮涵没有拐弯抹角:“你怎么做到打入各部内部,让他们为你所用?”
“利益,自然还有一展抱负的心。”虞绪说得得意。
看账本上的灰尘,非三年两载之功,要是这样算来,取而代之自然不远。
楠兮涵走近一些,小声道:“还有多久?”
虞绪知道她所说的还有多久的意思,没有瞒她:“不出今冬。”
他说完,楠兮涵有一瞬的恍惚,怎么说来,都是跟他的命牵连在一起的事情。
如此不加遮掩的说出来,好似手中握着他的命。
是很奇怪的感觉。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跟我说,不怕我举报你。”
虞绪对她没有太多防备,怕她太过沉重,转而道:“你若是举报,那就让你先当了孩子的娘。”
楠兮涵将手中账本扔在他身上,朝屋内走去。
虞绪捧着散开的账本一笑,也跟着一起进去,兀自说着她想听的事情:“纯王昨夜已经在父皇殿前跪了一夜,为陈贵妃求情。”
一个傻子怎么求情,看来是不装了。
只是虞绪一脸的奸诈样,看样子纯王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楠兮涵不禁问:“初王又做了什么,让陈贵妃的事没有回旋余地。”
虞绪靠着桌子,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也没什么,就是让人给父皇吹了点枕边风。”
如今宫中还能吹枕边风的寥寥无几,楠兮涵意识到什么:“桑贵人是你的人。”
“什么我的人,只有你是我的。”
“我又没说你调教她,你紧张什么,难不成她的媚术是你所教。”
楠兮涵说这话时,自已也没发觉其中似有若无的不明情绪,显得不理智。
虞绪勾唇,拽住楠兮涵的手臂将人拉近:“你如此,我会觉得,你在为我吃醋?”
“我记得你说过可以跟太子的一众姬妾和平相处,怎么到我这里,就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你,碰过她?”楠兮涵问得缓慢,问出口,才觉得不该多此一举,就现在他们俩这样的关系,也不该她过问。
虞绪则说得情真意切:“我很守男德的,自然要为你守洁。”
楠兮涵莫名高兴起来:“嗯,我知道了。”
“没啦?”这一句话并未达到预期,虞绪有些失望,伸手将人捞近,“我都表忠心了,你不说两句。”
说什么?难不成还要她也守洁。
楠兮涵有些无语,调转话头:“别闹,我要看账本了。”
她挣脱了下,并未有用,虞绪继续不依:“不行,你不说,只能看我。”
免得他用强,楠兮涵忙对着他的眼睛:“不就一双眼睛一个嘴巴,这有什么好看的?”
虞绪挑眉,显得破罐子破摔:“确实,我里里外外都被你看完了,自然没什么好奇的。”
楠兮涵眸中一闪,他那会病入膏肓,怎么会知道?
也是,又没死,还是有一点感觉的,她抿了抿唇,忍不住确认:“你知道?”
虞绪颇有兴致地看着她,依旧平淡,还是露了些痕迹:“就差拿手在我身上摸了,我还能不知道。”
自已想到和被他人说出来还是不同,楠兮涵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说词,抬眸:“事急从权。”
虞绪却并未打算放过她:“我看未必,你就是见我长得俊俏,趁机占便宜。”
“乱说。”楠兮涵否认。
“新婚夜对我动手动脚就是证据。”
这倒是无法辩驳,这是一个男子总是把往事挂在嘴边,难免显得小肚鸡肠。
楠兮涵看着他,提声道:“初王还不松手?”
虞绪手劲松了些,人故意离他远远的,也不说话。
他知道她确实恼了,沿着桌沿一点一点移过去,拿手戳了戳她:“往后不提了,你别生气。”
楠兮涵抄起账本拍了他一下,听到“哎呦”一声,忍不住笑了笑:“初王在下属面前,也是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想知道?”虞绪冲她一笑。
就默了一会,楠兮涵忙道:“爱说不说。”
“自然不是,他们都很怕我。”说这话时,虞绪换了一种沉重的表情。
“为何?”楠兮涵不禁问。
“我走到今天,脚下尸骨万千,霜城的城主可不好当,能者得之。”
虞绪看过来时,楠兮涵头回见识到“沧桑”二字,难怪他虎口的茧硌人,难怪当年的新婚夜显得局促。
当时他是不懂得温柔,所以干脆坐以待毙。
现在的他依旧不懂温柔,所以强硬起来显得有些霸道。
“初王,我教你如何温柔待人,好不好?就从我开始。”
“我看是从吻开始。”
“你能不能改改轻佻?”
虞绪本想说不能,那一点点执著被她眼底的春水一点点揉淡,最后化成另外一句:“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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