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他记得那时自己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开口,自诩恣意不羁,在她面前却不由自主的失魂落魄了,脸说的谎都是这样的蹩脚。
还好,那时羽鸢并没有多问,转身离开了。
你仅仅就此离去,倒也就算了,可她偏要回眸一笑,刹那间,元君煊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浮起,虽是大逆不道,却恰如其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在心中告诫了自己千万遍,那时不能碰触的禁忌,却依旧无法抗拒,南柯一梦,大概就是这时开始的。
……“打扰了.”
簌簌的脚步声之后,是女子珠玉般好听的声音,随着夹带花香的风飘进耳里。
“无碍.”
他睁开眼来淡淡扫过,继续垂目抚琴。
女子在他不远处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倾听,起初就是这样。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渐渐的就熟络起来,羽鸢坐下之后,还会给自己倒杯茶。
仿佛这里大一开始就是她的地盘,天经地义。
再后来,记不得一开始的寡言是被谁的一句话在不经意只见打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从上古到前朝,伯牙的悲怆破琴、嵇康广陵绝散,谈笑间淌过的不知是音韵,还有些许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情感,他开始期待羽鸢三五不时的出现。
可是一连几天,她都不曾出现,元君煊有些坐不住了,手指在琴弦上撩拨了几下,忽然“啪”的一声重重的按在上面,拂乱了刚刚起头的曲子,心不宁则曲不鸣。
天气晴好,他索性收捡了东西,转而去湖上泛舟。
坐在小舟上等着宫人取了桨送来,太阳烤在身上暖烘烘的,让人困乏。
元君煊打了个哈欠,情不自禁的躺了下去。
这船很小,只在船首与船尾各有一排小板可以坐下,中间空无一物,恰好容下他。
感受着湖面粼粼微波带来的激荡,惬意无比,眼睛慢慢的合上了。
是什么东西落在面上,悉悉率率的,痒痒的,他皱眉,不想睁开眼。
“你明明醒了,为何不睁眼?”
女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是幻觉吧,他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竟是在梦里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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