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靠近,似乎没有什么要飞出来了,他们才探头去看。
原来棺樽竟然是没底的,通往下面一层。
里面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羽鸢捂住口鼻,心想着毒不都是无色无味的么,不带这样的啊。
“这不是毒,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看着羽鸢的神情,司尤说道,让羽鸢不寒而栗。
下面没有光亮,借着上面投下去的微弱亮光什么也看不清,司尤便走到石阶下面拿了一支火把再走上来。
将火把从入口扔了下去,好一会儿燃烧着的火把在落到了低。
在燃烧的火焰虾,他们终于看清了下面一层的动态系,里面竟然是无数的枯骨!衣物与血肉已经在空气中消散了,化为腐臭。
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丑陋可怖的一具具枯骨,没有绝美的容颜,没有纤纤的玉手,就连雪白的牙齿也变得稀疏泛黄,有的甚至已经脱落了,没有生前的半点风韵。
枯骨的数量之多,似乎把下面一层都铺满了。
然而在枯骨的下面,还有闪耀着的黄金和白银,有纯金打造的器皿,饰物,都混杂在一起,垫在了最下面。
伴着阵阵恶臭,羽鸢一阵恶心,扶住棺樽蹲下身来,可是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苦的胃液。
“原来他的财宝与美姬就在这里.”
“已死之人就该安然离去,不要再让活着的人更加痛苦。
即使有财宝、美姬做伴,又能怎样呢?不过是让百姓贫穷,让这些妙龄的女子魂断香消罢了。
这样的人,死了必然无法升天,修造生门又有何用?”
“生前多杀戮,死后造罪孽,这样的人,按你们邶国的说法,是要下地狱的吧.”
“恩.”
想要站起来,却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好一阵子才平复下来。
她用手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可是视线的边缘为什么又开始泛黑了?好沉啊……身体向后仰倒,便失去了知觉……敌营“殿下,请您等等.”
半梦半醒的羽鸢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渐渐地转醒。
动了动身体,忽然觉得右手剧痛,才想起手上有伤。
“什么事?”
是司尤的声音。
清醒过来的羽鸢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帐篷里,盖着厚厚的毛皮,一点也不觉得冷。
刚才好像,好像是在地下陵寝里,然后便昏倒了。
她先前的衣袍已经不见了,自己正穿着匈奴女子的服饰。
小臂上的伤敷上了药,有股淡淡的苦味。
“她是邶国的皇后,殿下您没有把她押起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让她单独住一个营帐,还让公主的侍女过来照顾她。
而且您这几日都是亲自过来看她,我担心士兵们会……”耶硕的声音很激动,她听得出他的不满。
的确,这样的待遇,不像是俘虏,倒像是贵客了。
“你看那里.”
司尤抬手指了指天空。
“啊?”
耶硕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困惑的盯着司尤。
“你看今晚月色多好啊,去拜月神吧.”
说完他已经闪身进了帐篷。
“殿下!”
任由耶硕在外面大叫,他也不理。
“你醒了啊!”
看见羽鸢坐在榻上,司尤拍了拍手,门外便进来了一个浓眉大眼的胡人女子。
“去准备些吃食来.”
“是.”
“我睡了很久吗?”
“两天.”
这时,侍女已经把热腾腾的牛奶与胡饼端了进来。
“你退下吧.”
司尤摆摆手。
侍女走到床前放下盘子,将手握拳放在心口行礼,便无声的退下了。
看到食物,羽鸢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在闪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
她拿起一块胡饼,其实她很想一大口咬下去,甚至想吧整块饼塞进嘴里。
不过出于礼节,她克制着自己,只是咬了小小的一口,细嚼慢咽。
很快,一盘饼就被羽鸢一扫而空,陶壶里的牛奶也一滴不剩。
满足的叹了口气,才注意到坐在地毯上的司尤一直盯着自己,尴尬的收敛了脸上的喜悦神色。
是啊,现在已经回到了现实,他们是敌对的,无法像在地底的那几日一样“相依为命”了吧。
羽鸢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敌军的俘虏呢。
“看来我不怎么受欢迎啊.”
“你听到了?”
“是.”
“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我不想苛待你.”
“结束?”
“我已经派信使给元君耀送信了,再过几日,就会从帝都带来消息.”
“你用我来威胁他,让他息兵割地?”
羽鸢笑了,是嘲讽的笑。
被这样的笑容吓住了,此时的羽鸢明明站在她面前,却觉得距离很远。
她想事戴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具,将一切挡在了面前。
“你是在怪我么?”
“我为什么要怪你?你做得很对,皇后的姓名,自然是比江山重要。
可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邶国的皇后.”
“什么意思?”
那天说起这个话题,她也是这样,只不过今天更加的激动了。
“司尤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元君耀既然遣我来此,必然是认为我的性命不及他的铁桶江山了。
你以为真的是星宿大凶么?你派是个信使去到帝都,结果也只有一个,“做梦”!”
说完兀自狂笑起来。
“你和他,究竟有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么?”
“那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你为何不杀我?”
羽鸢追问道。
自己不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么?“你救我我一命.”
他没有回头。
“司尤,你会后悔的.”
“怎说吧.”
说完,他已经离开了营帐,吩咐了外面的士兵,看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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