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还没睡呢?”母亲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我和弟弟都抬起头来,目光从各自的活动中移开。
“没睡那就别睡了,丫头你明天也不用去上学了,我和你老师请假了。”母亲的话让我感到困惑,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急切。
母亲一回来就忙里忙慌的,愁容满面,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下,就直接去了奶奶的房间。我跟在她身后,心里充满了疑惑。
“妈,怎么了啊?”我轻声问道,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奶奶死了!”母亲的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在我的脑海中爆炸开来。我愣住了神,有点儿没有太明白过来。这个消息太突然,让我无法接受。
一旁的弟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是自顾自的在那看自已的动画片,然后还不忘说道“奶奶死哪去了,她今天说回来给我买鸡腿吃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奶奶回不来了,你没看你妈在给你奶奶收拾东西呢……”我试图让弟弟理解这个残酷的事实,但他的眼神依旧迷茫。
“妈你要去哪?”我转过头,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
“去医院,你奶奶在牌桌上打牌赢钱了,然后一高兴就死过去了。”母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哀伤。
“你就在家,明天开始家里会开始来人,你把家里收拾收拾,我和你爸这两天忙的很,没时间来管你俩个,你把弟弟看好!”母亲一边说,一边匆匆地整理着奶奶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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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我机械地应道,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奶奶死了,那我的学费着落就断了一部分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恐慌。
见弟弟还在专心的看动画片,我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再次跑进奶奶的房间。我打开她的包,里面的钱还整齐地放着。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拿,等父亲他们回来,我一分钱也是捞不着的!我迅速地拿走了一大半的钱,心里既有罪恶感,也有对未来的一丝安心。这些钱,对我来说,是继续上学的保障,也是对未知未来的小小抵抗。我紧紧握着那些钱,仿佛握着自已的命运。
第二天,楼下的空地上很快就搭起了灵堂,白色的棚子,黑色的布幔,一切都显得庄重而肃穆。父亲请来了腰鼓队,他们的到来让原本安静的街道瞬间变得热闹起来。腰鼓队的队员们身着统一的服装,腰间系着红色的鼓,鼓声震天,节奏感强烈,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奶奶的哀思。
灵堂内,奶奶的遗像被摆放在正中央,照片中的她笑容慈祥,仿佛还在对我们诉说着往日的故事。香炉里的香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亲戚朋友们陆续到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哀戚。
晚上,灵堂前的空地上更是搭起了戏台,戏曲演员们画着浓重的妆容,身着华丽的戏服,在台上唱着悲欢离合的故事。他们的唱腔婉转悠扬,情感饱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其中。戏台下的观众或沉默不语,或低声交谈,偶尔有几声叹息,与台上的戏曲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的哀悼画面。
吹吹打打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与灵堂的肃穆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样的热闹,似乎是父亲对奶奶的一种特别的告别方式,他希望奶奶的离去能够风风光光,不被悲伤笼罩。而我和弟弟则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喧闹所震撼,我们站在人群中,看着大人们忙碌的身影,听着他们的交谈,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可是实际上父亲对奶奶也没有过多的生活照顾,父亲和母亲结婚的时候就和爷爷奶奶分家了,一直以来都是各管各,而奶奶的生活也是靠年轻工作时攒下来的钱,不过奶奶还是很有先见之明,很早就开始买了社保,到她死之前她每个月都可以领3000多块,而且社保还有丧葬补贴,父亲在奶奶的丧事上其实也是没花什么大钱的,再加上收的礼金,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的了。
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们的生活将会发生改变。奶奶的离去,不仅带走了一个亲人的温暖,也带走了一部分经济来源。我手中仅有的那些钱,变得更加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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