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国不得不承认,自已着实心动。
要知道,别看苏盟和漂亮国这两强争霸,当下看似平分秋色。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在高精尖领域,漂亮国明显更胜一筹。特别是在航天领域,漂亮国的战机稳稳地压苏盟一头。
心动归心动,霍世国可不觉得陈飞进能有什么法子做到。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对,我确实想要他们的技术和装备,可你能有啥办法?”
然而,让霍世国始料未及的是,陈飞进竟然跟他谈起了条件!
“抱歉,这是商业机密,暂时无可奉告。”
“什么!你小子,信不信我毙了你!”霍世国的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陈飞进倒是一脸无所谓:“首长,您就这么对待人才的吗?看来我压根就不该飞回来,得嘞,那我走了。”
说完,陈飞进起身就要离开。
“你敢!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里不就是机场地下室嘛?”陈飞进直接打断说道。
霍世国一脸惊诧,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陈飞进耸耸肩,应道:“这有何难?你们在机场里不停地绕圈,每次拐弯的时间都毫无差别,这车子又没有减震系统,每次过坑都颠得我屁股生疼,你们下次绕路可得挑个地段好点的地方。”
霍世国顿时哑口无言,他发觉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聪明得有些过头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重新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说出办法?”
陈飞进见此情形,见好就收,笑嘻嘻地坐回位置,开口说道:
“首长,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首先,把本该属于我的分厂厂长位置还给我。另外,我想把红日机械厂进行改革,让它变成一家民营企业,我会出资承包下来。”
“当然,它所有的经营许可必须保持不变。”
“什么?你疯啦?!”霍世国大为惊讶,他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人不要国企的资质,反倒要当一个民企。
虽说前两年刚刚搞了改革,说是允许国内资本发展,但这政策大多是针对个体户之类的小企业,上头可从没想过让一个大厂改成民企。
“不妥,红日机械厂好歹也是个历史悠久的老厂,他们……”
“历史悠久?是指连通讯器都造不好?还是能造飞机、大炮?他们的盈利状况咋样?负债情况估计不高吧?”
陈飞进这一番反问,让霍世国一时语塞。红日机械厂的确历史悠久,可能力拉胯也是实打实的,军方也只敢在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东西上找他们下单。
至于他们的负债情况,霍世国心里也没底,但想来应该不会太高。
见霍世国一直拿不定主意,陈飞进做出了“让步”。
“首长,要不这样吧,我先承包一个分厂,当作试点。”
“要是我干得好,咱们再谈后续的承包项目。”
“我的要求真不多,能把整个红日机械厂经营好就是我的极限了。”
霍世国一听,瞬间觉得这事儿好办多了。
比起陈飞进之前那狮子大开口的架势,如今的要求可好处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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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据他所知,红日机械厂下面有十几个小厂,现在只是拿出一个来承包出去,能把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内,阻力不大,影响也不大,后果更是可控的。
霍世国当下就给出了答复:“行,这事儿我能直接拍板,不过你可得把事情办好喽!”
陈飞进也不再啰嗦,直接说道:“行嘞首长,请允许我写一份对赌协议。”
“啥?为啥要有协议?”霍世国一脸不悦地问道,“难道你还怕我赖账不成?!”
陈飞进点点头,应道:“首长,不是那回事儿,我这只是为了把事情的先后顺序捋清楚,用专业术语来讲,就是制定个进度计划,方便督促咱们双方。”
霍世国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可没多久,他就发现协议里存在问题。
“为啥协议要分两个步骤?”霍世国满脸疑惑地问道。
陈飞进耐心解释道:“首长您瞧,分厂厂长的位置原本就是我的,您这边主要起个监督的作用。要是我连这身份都没有,那工作还咋开展?”
“对外介绍我是个普通工人?别人会咋想?难道会觉得咱们不重视这次会谈?”
霍世国觉得这话在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但他又指着协议问道:“那为啥在完成跟毛子的技术交流工作后,就要求把分厂承包给你?”
“首长,您想想,飞机是我设计的,我都上交给国家了,国家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允许我承包分厂。”
“然后我通过自已的努力,解析了黑鸟侦察机的技术,从毛子那换来了国内急需的东西,这也算是创汇了吧。”
“那是不是能抵消承包厂子的费用?”
“这样我才能有个民营企业家的身份。”陈飞进说道。
“可你为啥非要民营企业家的身份?”霍世国还是不解地问道。
“首长,这是为了第二步的计划。”
陈飞进依旧耐心地解释道:“您想想看,接下来咱们要和鹰酱谈判,您觉得他们是愿意跟一个国企厂长谈,还是更愿意跟一个企业家谈生意?”
霍世国被绕得有点晕乎,迷糊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首长啊,我虽说要承包厂子,可没说不要国企领导的身份。”
“咱们得学会变通,虽说厂子被我承包了,但该尽的义务还是得尽。”
“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那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我用企业家的身份迷惑漂亮国人,让他们以为我是自已人,实际上我还是在为国家办事儿。”
“况且,我以企业家的身份去跟人谈生意,我能漫天要价,被质疑了也能说是尊重市场规律。”
“对国家来说也不吃亏,我自负盈亏,当然,国企该有的政策和优惠,也不能少了我呀。”
被陈飞进这么一通忽悠,霍世国觉得还挺有道理。
可他还是有些搞不明白,于是问道:“那你这算是什么性质的企业?”
陈飞进微微一笑,说道:“首长,这性质嘛,您可以理解为一种创新型的混合所有制企业。”
“它既有国有企业的规范和责任,又有民营企业的灵活变通。”
“虽说在当下这八十年代初期看似超前,但时代在发展,咱们得敢为人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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