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就好了。”文帆重复念这句话,觉得这句话很奇怪。
如果世上真有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那么不知多少人会沉迷睡觉。
文帆皱眉,他找半天确实发现了林白的问题,但这些更多的是心理问题,难不成他要化身当医生?
他突然起身,像是想到什么,重新在电脑上翻,找到林白和父亲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他一路向上翻,一排排转账记录亮得耀眼,让文帆都有些羡慕了。
除却这些转账记录,她爸几乎没什么关心的话,电话也没打过,最常问的就是你有没有钱了。
文帆不确定地反复翻看,这些转账记录相当规律,基本上是七天一转,每次都是两百。
一个月有四周,一周两百总共也不过800,一个月800,这点生活费根本不够。
69書吧
而林白发给她爸的消息也证明了这点,连报名考个证都要找家长额外再要一笔,实在是不方便。
「话费50,平摊电费30,这周还买了件新衣服。」
这是林白隔了四天再向爸爸要钱的解释,这段话他越看越不舒服,大少从来没体验过这样的生活,简直难以想象这四天她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这样发生活费也太难看了,每周都要向父亲开口要钱,花得快还要解释,牢牢把自已女儿握在手里。
连出去和别人聚餐都难以支撑,再看她爸不断向她强调赚钱不容易,文帆很不舒服。
都说上大学就自由了,可是林白完全没有,甚至因为没钱被把握得更牢了。
“她经常不吃饭。”
文帆想起这句话,看来她经常不吃饭只是迫不得已。
他试探性地对她爸发消息:「爸,可以一个月一个月给发我生活费吗?」
那头答非所问,让文帆寒毛直立:「你是谁?」
文帆不敢回话,那边继续质问:「林白早死了,你是谁,为什么会有她的号?」
冷风吹来,从门缝中穿过,直冲文帆,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门外,“苏宁”像是得了指令,砰砰砰地捶门,绿皮门有年头了,边边已经有些掉落的绿皮被她这一敲纷纷落下。
那头还在锲而不舍地发消息质问:「你是谁?别给我装死!」
「是不是就你迷惑了我女儿?」
「绝对就是你,不然我女儿怎么会自杀!」
「你个杀人凶手,给老子偿命!」
电脑突然暗掉,碎出片片三原色雪花,画面闪了半天,出现一把纯黑的镰刀,刀尖闪闪,仿佛能折射出倒影。
不知是不是文帆的错觉,他感觉这柄刀快要冲出电脑。
但门外的声音让他无暇顾及,他抱起书本,搬了凳子抵在门后,将书都放在上面。
等他察觉到不妙回头时,刀已经快要碰到他脸了。
文帆偏头躲过,脸蛋却难逃,白净的脸上划出一道整齐的横线,鲜血顺着划痕流下。
文帆回头,匆匆伸手握住不放弃往前冲的黑刀,手心一阵刺痛,他死死抓住刀,用力一甩。
铛——
黑刀被他甩了出去,锋利的刀滑出,给他造成了二次伤害,文帆忍不住手抖,强撑着用身子抵住快要被敲开的门。
但并没有用,“苏宁”见敲不开门,另辟蹊径。
巨大的爆破声从窗户边响起,文帆好不容易松口气,抬头就见“苏宁”将窗户全部打碎正飘在半空冲他来。
文帆脚后退碰到凳子,他有些无语,刚刚才把出去的路给自已堵死。
顾不得自已手还在流血,忍着手疼将书扔在地上,一脚踢开凳子,给自已空出位置跑出去。
“苏宁”飘了过来,湿滑的地面,让他身子忍不住滑倒,没有受伤的左手扶了下墙壁。
调整自已的步伐,跑到楼道,一路冲下去。
文帆跑了两层,回头看,发现“苏宁”竟还在追他,意外了下,加快速度。
文帆抓着扶手,一步跳两步地往下跑。
身后的队伍没有放弃,愈发壮大,“洛洛”和“孙朵”也在后面跟上来。
鲜血哗哗流,一路跑下来的楼梯上零星散落血花,左手紧抓扶梯渐渐没有力气。
该死!文帆暗骂,404为什么在六楼,真是了要命了!
他艰难地跑到一楼,抬头看见大楼门口站着一个老婆婆,是宿管。
文帆扭头就想跑到一楼,但身后三个人已经赶上来。没办法,他只好冲着宿管方向跑过去。
宿管见他冲过来没有什么动作,当然,他没看到,宿管悄悄伸出自已脚,想要绊他一跤。
文帆确实中招了,差点摔个五体投地,幸好另一脚踏了出去稳定住,他这才顺利跑了出去。
跑了一会,文帆发现她们好像并不是想抓他,而是赶他,见他跑错方向,她们还会把自已赶到正确途径。
发现她们这样他也不急着跑了,甚至还故意往反方向跑,他可不是什么听话的人,想要使唤他,那不太可能。
在他又故意跑错方向后,注意到身后三个人都不耐烦了才老实下来。
不得不说,柠檬竟然还真做了个远古时代的大学,体育馆,羽毛球馆,篮球场,散落各处的食堂,倒是用心了。
他顺着三个人指导的方向跑进一栋教学楼去,他刚跑进去,身后三个人就消失不见。
见吓到他的三个鬼如此没有威慑力,他忍不住嘲笑自已之前怎么这么怂。
低头看见自已还在滴血的手,和脸上已经凝固成形的血,他面不改色地用左手抹了把脸,感到痛意才不手贱。
鲜艳的红色在他白皙的脸上留痕,文帆额间微微坠下的头发有些湿润,立体的眉骨下是有些凶狠,带着锐利的眼睛。
他仰头看这幅字迹有点小的地图,确定方向,打了个响指,走过去。
医务室里,文悦闻到浓郁的消毒水味,忍不住退半步。他没想到,这个柠檬还有点子实力。
那当然,洛云映好歹是穿越者,就生活在这个时代,还原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这游戏确实有点意思,文帆又打量一圈,没发现什么明显问题,终于对这游戏有了几分认真的态度。
矜贵的大少,毫无准备地将酒精倒在自已的伤口处。
“嘶!”这种刺激,让他的脸都皱在一起,毫无刚刚耍帅的样子。不过这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调整好面无表情地往自已伤口洒酒精。
文帆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能知道用酒精消毒还是从自已当勿恙师的妈那儿知道的。
就这样吧。
他拿起纸巾沾湿擦干血痕,就算是处理好了,跑向之前在孙朵课程表上看到过的,被她当成自习室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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