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将军以神刀斩杀得半妖闻风丧胆,我谢某人早想领教一番,只是今天不是时候。”
白忠冷哼一声,提刀便攻,“那可由不得你!”
白忠刀势看似迅猛大开大合,实则沉稳精准,在谢恩仇以矫捷身法闪转腾挪后,竟没有破坏帐中一物。
“白忠将军,你且看看这是何物?”谢恩仇掏出一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圣永秘令!
圣永是潘统的尊号,见此令牌如见当朝皇帝。
白忠先是一愣,片刻后他的面容突然发狠,手上攻势更加凶猛,阵阵刀光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罗网,“大胆贼子!还敢伪造圣上秘令,拿命来!”
见白忠如此冥顽不灵,谢恩仇难得动了真火,他拔出长剑与之对攻,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竟分不出胜负。
“白忠!莫不是以为杀了我,你的丑事就能掩过?”
“天真!”谢恩仇一掌击出,内力如波涛汹涌激荡在这小小的营帐中。
白忠毫不示弱,掌中凝聚内力迅速回击,双方掌力相撞狂风大作,小小帐篷哪里经受得住如此摧残。
咔嚓!嘭!
稳定帐篷的木桩先是发出开裂的响动,之后更是直接爆开。
周围值守的士兵也是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可一眼望去,崩裂的营帐中却是空无一人。
黑夜中,两道身影在月色下追逐,两人都是高手,轻功了得,即便是激烈的追逐中也未发出一丝响动。
一番追逐,两人来到一处山坡之上,四下无人,谢恩仇率先开口,“白忠将军,你以为那劫杀自家运粮队伍的事,圣上不知道吗?”
“我既然杀了杜富,假冒了身份,自是得到了那份名单。”
谢恩仇不想和他纠缠,自已的任务可不是当什么督察,整治什么贪官污吏。
“胡说八道,什么名单?你居然胆敢谋杀朝廷命官,今日我必要将你就地正法!”
白忠不依不饶,非杀谢恩仇不可,在他看来这是掉脑袋的重罪,又怎么可能凭借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将自已说服。
“曹徳岁,潘启明,古先之,刘怀安,李琦……”
一个个名字被谢恩仇念了出来,白忠变得更加慌乱,手上的动作逐渐开始僵硬。
“就连八王爷都参与其中,啧啧啧,还要我继续念吗?”谢恩仇剑花一捥,白忠手中宝刀应声落地,他思绪已乱,无力再战。
“你到底是谁?”白忠满脸颓败之色,连退几步,他知木已成舟,无力回天。
“我是谁与你无关,你做的那些事,圣上也不想管。”
“只要不是太过分,你这大将军还能坐下去,一直如此不是吗?”
是了…一直如此…当初自已将曹相一脉贪腐的证据呈上去,即便铁证如山也动不得他们分毫。
这个世界并不是单纯的白与黑,而是一片灰色。
白忠惨然一笑,他把自已看得太重要了,在圣上眼中,不管所用之人是什么颜色,只要好用便行。
自已的这点小动作在他眼里,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我来此有更重要的任务,这杜富的身份还需再用一段时日。”
“不管你是要和谁勾结,都不要影响到我的计划,玩小动作不会受到惩戒,但如果挡了圣上的路…”
谢恩仇的话戛然而止,等白忠回过神来,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月色中。
……
人兴客栈,敌秽城条件最好客栈,杨凡此番也算享受了一次官僚的待遇,感觉不是很好…
忽觉心中有些烦闷,他从后窗跳了出去。
与其他城不同,敌秽城不到子时便实行了宵禁,街道上除了些许月光就再也无人陪他。
“剑绝!”或许并非无人,从进城起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这个身份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啊。
杨凡没有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来人。
“六城比武我一定会打败你!到时候白莲花将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说完这些,那人便消失于黑暗之中。
“神经…”
杨凡还以为是剑绝的什么仇家,原来是情敌,真是无语。
他立马没了兴致,转身跃回客栈的房间中。
房间内,谢恩仇不知何时坐在了椅子上。
“这么晚不睡,来我房间干什么?”
“干什么?”谢恩仇以柔和掌力将房门关上,“当然是助你锻体!”
他将包裹打开,一大堆药材散开,其中一物最引人注目,那是一支妖艳的红色花朵。
“这就是妖血花?”杨凡想伸手去触摸,被谢恩仇阻止。
“这是低阶妖血花,即便只是低阶,其妖力凶猛仍不可直接触碰。”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筷子为杨凡演示了一遍。
只见筷子尖头刚触碰到妖花叶片位置,红色的妖气立马如同附骨之蛆盘旋直上,顷刻间便将筷子腐蚀成了焦黑状。
“这么猛?”杨凡一惊,锻体之术比起修仙之术本就落了下成,没想到还如此凶险。
“不用担心,其他药材的作用就是弱化妖血花的妖力。”
啪啪两声掌击,几个壮汉嘿哈嘿哈地抬进一木桶,足够容纳一个正常的成年人。
咚的一声,铁桶被重重砸在地上,顿时溅起一阵水花。
谢恩仇面带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
“姥爷,你也没说是要抬乘满水的木桶啊,本来一个人活计,我叫了三个兄弟才…”
谢恩仇二话不说,扔出一锭银子。
见他如此豪气,为首的劳工喜笑颜开,眼睛滴溜一转,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姥爷,刚刚上楼梯的时候,因为铁桶太重,导致我这位兄弟的脚不小心扭伤…”
谢恩仇再次豪掷一锭银子,挥手打发了他们。
可面对这样的土财主,劳工哪能放弃,“姥爷,两腚银子,三个人不好分啊…”
他以为自已捏到软柿子了,殊不知大祸临头。
看着劳工猥琐的笑容,谢恩仇也笑了,不过是冷笑!
噌!剑光一闪,一根手指应声落地。
“啊!啊!我的指头!”劳工头子嚎叫着跪地,其他两人对着谢恩仇怒目而视,长剑反射阵阵寒光,没坚持几秒他们就只得怯懦地低下头颅。
谢恩仇再扔出一锭银子,砸飞了地上的手指,“现在够了吧?如果还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行,一根手指一锭银子。”
他伸出食指,对应着劳工头子被切去的那只,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之色。
劳工头子头上的汗珠不要钱一样滴落在地,他忍着巨痛慌忙捡起地上的银子和手指。
“谢姥爷赏赐!”这句话夹杂着的恨意,就连三岁孩童都听得出来。
不过谢恩仇并未理会,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待三人离开,杨凡才缓缓开口,“地头蛇,只惹不杀,后续大概会有麻烦。”
“在这里杀人处理尸体太麻烦,况且这些人如果不知死活的话,正好做你的垫脚石。”
“开始吧,”谢恩仇将各种药材按比例放进铁桶中,最先放入的是妖血花。
仅仅是一朵巴掌大的小花,入水后顷刻之间将平静的水面搅得沸腾,同时转变为红色,如同岩浆一般炽热无比。
这人要是直接进入桶中浸泡,不死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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