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照跟在沈行夷身后,绞尽脑汁地想他到底所为何事。
沈行夷刚经历完月圆之夜,应当在房间好好休息才是,就算有事要对她说,等到傍晚也就好了,现在这样急匆匆地来找她,想必是很重要的事。
有什么重要的事,竟然让沈行夷这样急不可耐。
她跟在沈行夷身后,沈行夷一言不发地走在她身前,行至一个偏僻的角落才停下脚步。
虞晚照跟着停下脚步,扫了一圈四周,这里四下无人,幽静偏僻,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顿时忍不住心生警惕。
不是她不信任沈行夷,实在是沈行夷这人行事太过随心所欲。
不过他既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叫走她,想必也不会对她如何。
想到这里,她略微放下心来,却还是保持着警惕,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上次送来的糕点,里头加了什么?”
沈行夷问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糕点?”虞晚照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回答我的问题。”沈行夷眼尾微扬,透出两分厉色来。
“我……我没加什么啊。”
难道是那糕点有什么问题?
可若真的有问题,按照沈行夷的性格,根本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就会动手才是。
所以应该不会是糕点出了问题。
可沈行夷这样问,又十分耐人寻味了。
他只是问糕点里加了什么,却没有说糕点有问题,且神情看上去虽然与平时无异,她却隐隐觉得他似乎有些急切。
这样一想,昨晚是月圆之夜,按照惯例,沈行夷痛了一整晚,如今应该没什么精神,可此刻看他,却是一切正常,并无半分虚弱之意,莫非是……
她隐隐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并无实证,并不敢相信。
沈行夷一言不发,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那糕点,可是有什么不对?”虞晚照小心问道。
“你做的糕点,你难道不知道有什么不对?”沈行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有种莫名的意味,“还是你加了什么东西,不敢让我知道。”
她实在冤枉!
好心送糕点道谢,却还要被这样怀疑。
东西都经过她手,每一道工序都没错,等等……
虞晚照一怔,脑子里回忆起某个细节来。
当时锯兰割破了她的手,她的血液似乎沾上了锯兰,可是之后再看却又没有了。她原本没当回事,这时细想,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沈行夷看着她变幻不定的神色,冷哼了一声,“看你的表情,是想到了?”
“当时做糕点的时候,的确出了一点小意外。”虞晚照迟疑地说道:“可是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才对。”
“什么事?”沈行夷神色一凛,厉声问道。
沈行夷如此急切,必有古怪。
虞晚照眼睛转了转,出乎他意料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在意。”
沈行夷愣了愣,随即冷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反问我?”
“就凭你想知道那糕点里有什么,但如今只有我知道。”虞晚照看着他难看至极的神色,微笑道:“这难道还不够吗?”
沈行夷神色冷淡至极,眼里情绪涌动,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虞晚照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紧张地心跳得飞快,她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已露怯。
想要改变沈行夷最后的结局,她就至少要拥有与沈行夷平等对话的权利,否则在沈行夷眼中,她永远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既然如此,她就必须要克服自已对沈行夷的恐惧。
“你想要什么?”出乎意料的,沈行夷竟然真的退步了。
虽然他没有明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对那盆糕点如此在意,但至少她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
沈行夷竟然愿意退步,说明这个答案对他至关重要。
既然如此,她就有了和他谈判的筹码。
她想要什么?虞晚照歪了歪头,视线落在沈行夷手中的望舒剑上。
她自然不会蠢到想要望舒剑,可是望舒剑对她来说,却是她能否留在凭虚派的关键。
当初系统除了告诉她藏星剑的所在外,还给了她一本名为《星月三式》的剑谱,只要她能学会第一式,就有机会打败任平生。
这是她想要在短期内打败任平生的唯一机会。
难就难在,这本剑谱是一本双人剑法,需要有人配合才能修炼,且众所周知,藏星剑与望舒剑乃是两把对剑,这本剑谱,自然也只有藏星剑与望舒剑的主人能练。
她原本还十分为难,想要让沈行夷配合她练剑,简直是痴人说梦。可是如今,就有些不一样了。
沈行夷察觉到她的视线,神色一冷,开口警告道:“你的命还在我手里,别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自然,自然。”虞晚照熟练地弯了弯眼睛,对他笑笑,“我还是很惜命的。”
69書吧
沈行夷目光沉沉,“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请大师兄教授我剑法,你我如今是同门,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换个要求。”沈行夷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她。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虞晚照仰头看他,神情固执,“大师兄若是想要知道那糕点里到底有什么,就教我剑法。何况,这件事对你来说,并非全无好处。”
“哦?”沈行夷笑了一声,微微俯下身看她,几乎贴上她。
虞晚照看着这张近在咫尺惊为天人的脸,呼吸一窒,下意识看向一旁。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好处?”沈行夷慢条斯理地问道。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缓缓移动视线,对上他的双眼。
沈行夷的眼睛是一种十分纯粹的黑色,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与他这样近的对视,也很需要勇气。
她憋红了脸,许久才说道:“我手里有一本剑谱,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沈行夷身为掌门之子,什么样的剑谱没有见过,自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他直起身,抱着臂斜睨她,“什么剑法。”
“你可听说过星月三式?”虞晚照问道。
沈行夷微微一怔,侧身看向她。
“你说的剑法是星月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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