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料之内的挣扎抗拒，甚至他握住的那只手的指节微微弯曲，回握住了他。
“能好好说话了吗现在？”
沈明川看着他握着自已的那只手忽然就哽了一下，沉声开口：“能。”
“这病，什么时候开始的？要怎么治疗？”
沈明川闭了闭眼睛，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平静下来。
李规声眸光暗了一瞬，轻声开口：“一年前。”
医生刚刚的话还清楚地环绕在耳边：最早的疤痕可以追溯到四年前。
连时间，李规声都想瞒着他。
沈明川只觉得呼吸一瞬都呼吸不过来，极力压抑着情绪。
“李规声，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耍？所以一次两次都骗我？”
沈明川握着他的手因为愤怒用了些力气，力道却在看到纱布一瞬间松了下来，似是下定决心般，他把手从李规声手里抽回来。
“既然我作为一个什么都不配知道的人，那我们，就到这里吧。”
“别再互相折磨了。”
沈明川的眸子和语气都极其冷静，“既然当初你提的分开，那现在我来做这个了结。”
沈明川知道自已此刻就是在赌，赌他会不会告诉他实话，告诉他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赌他还爱他。
“我不要，不要我们就到这里！”
李规声急着想去拉他的手，站着的人在瞬间做出反应拉开两人的距离。
那只缠着纱布的手就那么悬在空中，手的主人过了好一会儿把手弯曲着收回去。
“阿川，我不想，我从没那样觉得你是什么好耍的人，只是有些事，过去了，已经快要没事了，我觉得没必要让你知道！”
李规声解释得极其慌张，跟平常冷静的人截然不同。
“不是你在追我吗？有没有必要知道，应不应该知道，想不想知道，都是我的事，在没有在一起之前为什么帮我做决定？”
“李规声，那我明明确确告诉你，这件事我有必要知道，应该知道，想知道，一个字都不想落下。”
“这么明白得说，你能听懂么？”
沈明川站在远处，手微微紧握成拳，警告自已不可以过去，一过去，他一牵他手，所有原则都会在顷刻间崩塌。
病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久到沈明川以为他真的就栽在这个赌约上面的时候，坐着的人终于愿意开口。
“四年前，第一次发现有这个病。”
“那时候刚进电影的圈子，这个病的影响很大，只能通过吃药和每周治疗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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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的效果不太好，严重的时候为了不伤害别人，所以会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出了这样的事。”
提到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李规声低着头，一点不敢去看沈明川。
“但是每次清醒过来，会自已救自已的。”
他家浴室里永远有一张沈明川的照片，每次清醒过来，那是他唯一的求生意志来源。
看到他的照片，精神才能战胜肉体想去死的欲望，告诉自已。他想活着，他还想见到照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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