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信回房后,把自已头埋进了被子,眼泪哗哗的无声流着。今夜,南城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杜长弘不解:这么热的天被子盖这么严实?
这天,谈卿问和杨缨带着士兵们出发了,如齐浩之前来信所言,望城城门果然大开。
望城知府早早守在门口等候,“恭候两位将军多时。”
谈卿问与杨缨对视一眼,还是怕有埋伏。
谈卿问:“为何突然降了?”
“呼延迟等人已挟持皇上入京去了,我等也是受了他们的蒙骗与威胁,现下他们已经离开,本官也不想底下百姓无辜受战火侵扰。”
杨缨:“不说我们是乱臣贼子了?”
“呵呵呵,将军说笑,皇上、贵妃既没死,又何来的你们是乱臣贼子一说啊?”
杨缨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算了,本将也不和你计较,现在我们可以入城了吗?”
“当然当然,将军,请。”
士兵浩浩荡荡入了城,没察觉出哪里有埋伏,便不再多想。
晚上,余新知一行人在复盘。
“齐浩,先是背着我们,拐走了皇上,投入了敌方,现在又说是故意投敌,实则卧底在望城,见机行事。”余新知皱起眉头,“但我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杨缨:“不过望城确实如他所说,大开城门投降,我们也没费一兵一卒。不过,我也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反正……就……说不上来。”
“据目前看,局势似乎是对我们有利的,唯一不好的事便是,皇上被呼延吉的人挟持住,上京城去了。”汤熙道。
“明天我去会会这个齐浩。”说实在的,这人一路来都没什么存在感,现在突然自作主张搞出这么一个幺蛾子,她实在好奇。
白天,余新知寻到齐浩。
“齐大人。”
“嗯?”齐浩见是余新知,停住脚步,“余大人有何事?现下皇上被虏,无颜被称大人,余大人还是叫我齐浩吧。”
“啊好,那你也叫我余白知吧。”余新知应下,“我来是想问您一些事。”
“请讲。”
“我记得我们初攻望城那一日,我们明明已经规划好计策,您何故要自作主张掳走皇上,假意投敌啊?”
发现余新知有所怀疑,齐浩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在下还是担心计策失败,攻破不了望城,于是便想着投入敌人内部。”
“而投敌总需要表真心吧,于是才出此下策,私自带走了皇上,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想到挟持皇上……唉!”齐浩一副懊悔的模样,“我也无法阻止!”
“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聪明,心里也常常愧疚不安,恨不得能以死谢罪。但,死又显得如此窝囊无用,我便极力想办法劝降了望城知府,总算也是能帮上一点忙。”
余新知看不出齐浩表情有丝毫破绽,好似的确就是这般想为大家做点事,又不小心没做得那么好、那么完美。倒像是自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也不是故意的,尽力便好。”怕齐浩多想,余新知又多说了一句,“我就问问,没其他意思,不必放在心上。”
齐浩:“在下理解,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余新知:“好。”
看着齐浩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余新知才转身离开。
京城。
“哀家没想到你野心这么大。”
呼延吉:“姐姐,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让文国成为我们燕国的地域有什么不好,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苦了您啊,您好好待着就是。”
“况且,裴明聪确实不堪大用,文国在他手上,我看着都心疼。”
“那你能名正言顺上了文国的皇位吗?”
“能啊?怎么不能?之前我还在苦恼着其他法子,连名不正言不顺上位都考虑过了,但还真是天助我也!裴明聪这蠢货已经被我的人抓住,如今马上就要抵达京城。”
“到时候他写上让位诏书一封,我还堵不住这悠悠众口?”
太后:“朝堂中怕是有不少老臣会反对。”
“谁反对,我杀了谁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然后我慢慢将朝廷中的血液都换成燕国的,文国完完全全成燕国地域指日可待!”
太后也不劝了,“行吧,随便你,别扰到哀家这儿便是。”
“放心姐姐,不管谁在这个皇位上,您都是太后。”
69書吧
宫里的苒苒也为小姐的处境担忧不已,她怎么说也是个打探小能手,多多少少听说了小姐的事。
“现在京城这么乱,也不知道小姐那边是什么情况……”
余府。
余耀祖哭丧着一张脸:“爹爹,他们都说长姐如今是乱臣贼子,你说是真的吗?她出去到现在都未归京,我生辰礼物也没来得及给长姐。她的罪名若是坐实,她的人头是不是就要落地了啊?!”
余全通也是烦得很,白知和皇上他们出去一趟,怎么自已的女儿不仅有了如此严重的罪名,京城还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可收到回信了?”武国皇帝背对着来报信的下属道。
“三皇子说,待文国京城大乱时,我国可出兵,假意援助文国,顺利入文国国境后,趁机发动战争,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下属回禀道。
“好!告诉他,如若能顺利夺了文国,这太子之位便非他莫属!”
“此番去京城,我的建议是我们单独去即可,军队浩浩荡荡的太引人注目,混入京城后,我们对京城情况也更能把握、了解些。”齐浩道,“不知各位怎么看?”
谈卿问觉着有几分道理:“确实,我带来的兵量也并不能足以对抗文国、燕国之兵。毕竟,你们几位的罪名还是在身上的,要是他们鼓动文国将士来对付,再煽动百姓的心,我相信,局面不会多好看。”
杨缨也赞成:“那我们休整一、两日,养足些精神,便以常服出发去京城吧。”
“来得及吗?”杜长弘有些担心。
“我们路程尽量快些,军队赶路,人数多日程更长,而且其中,京城呼延吉的人也定会派人想办法阻拦,回京城便更困难些。”傅信道。
“是我心急了。”杜长弘道,“只是害怕他们会要了皇上的命。”
“大人不必太过忧心,他们既然要将皇上带到京城,必定是他有所用处,一时半会儿定不会要他性命。”汤熙道,“况且这急不得。若他们真急着要皇上性命,我们就算即日出发,也没用,根本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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