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锦炎安抚的拍了拍江素兰的肩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家里还养着这么多鸡,必须有个大人在照看。
这回只能让孩他妈带着三个孩子回娘家,自己留在家里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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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婆家之前,纪小初还顺便偷偷喂了点喂了超级营养饲料。
看着大母鸡如愿以偿的长的肥硕,这才心满意足的让阿哥们绑住鸡脚,放入背篓里。
纪小初原以为秦村的地势就已经够偏僻了。
没想到阿妈的娘家官渡村更甚。
要是骑自行车来的话,估计都没力气蹬上这些野山头。
高大陡峭的坡,有时候步行都攀爬上不去。
鲜少有人走动的小路野草及膝高。
时不时还要借助树干支撑才能扶着爬上去坡。
江素兰自小就是在这长大的。
绕过山头之后是平坦的小道。
村庄的房子间隔有些宽,距离远。
纪小初乖巧的跟在江素兰的身后,纪研东和纪云程提着东西跟着。
纪云程踢开脚边的树枝。
走了这么远的路,愣是一个小商铺也没看到。
他疑惑的问:“阿妈,外婆家的地势这么偏僻,要是想出门买菜的话,是不是不方便啊?”
这要是老人家想买点东西,估计够吃力。
江素兰看着面前木头板做的秋千,它横在两棵大树头的中间。
这是小时候玩过的,不过现在已经废弃了,绳子也断了一节。
“好久没回来过了,还是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江素兰感叹了一句,随即继续说道:“你们外婆住的地方位置高,平日想要去县城买点东西,是不如我们方便一些的。”
再加上老人家腿脚不方便。
纪云程难以想象平日外婆的日子是怎么样过的。
阿妈走在前面带路,脚下踩折生长旺盛的野草,方便后面的兄妹几个走。
走到官渡村,看到路口门匾,大概又步行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外婆的家。
准确来说不是家,那只是一个小型的猪圈,高度只有一米五左右。
需要弯着身体才能进入到里面。
组建的顶上是一堆采摘回来的野草,还有杂七杂八的物品。
远远望去,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家正脚步蹒跚得地扶着墙从里面出来。
手里拿着一把砍刀。
面前则是一堆晒干的大木头。
听到江素兰的叫喊声,那老人的身形微僵,慢慢的直起身来。
江素兰没忍住轻声的喊道,“阿妈。”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吓到老人家。
梁琴芳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视力或许是有些模糊不清。
她揉了揉,努力的想要睁大眼。
通过几人的身形,她的双眸里明显带着疑惑。
江素兰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去,接过她手里的大砍刀,“阿妈,我来看你了。”
江素兰握住老人家的手
感觉到的却是一片湿冷。
比正常的体温还要偏低许多。
纪研东和纪云程小时候来过一次外婆家。
但那时候只是个小毛孩,还没开智,也记不住事。
等真正看到外婆家,才知道外婆原来生活的地方这么简陋。
“是素兰吗?”
梁琴芳的神色明显有些激动,仔细的看着面前这位身着好看的女人。
似乎是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江素兰连连点头,扶着她想找张凳子坐下,却发现里头压根就没有什么凳子,只有一块圆滚滚,但上面还算平整的木头。
江素兰鼻子一酸,蹲在梁琴芳的面前,“阿妈,是女儿不孝顺,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多来看看你,你,你怎么住在这里了?”
原先出嫁前,虽然家里也没钱,但起码住的地方还是有的。
现在竟然沦落到了要睡猪圈的地步。
里面的泥地因为常年的潮湿而变得泥泞,但凡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脚印。
梁琴芳似乎想到了什么,枯槁的双眸之中有什么明亮的稀碎一闪而过。
她看向正前方,偏右侧的一层木房子里面。
那里的大门始终紧闭着。
纪小初顺着外婆的视线看去,眉峰微挑,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纪研东最是见不得这样哭哭啼啼的场面。
既然是来了,就要高高兴兴的才是。
他将手里的鸡放在地上,将背篓里的东西罗列出来,热情的招呼地说道:“外婆,这是我们给你带来的鸡,冰糖,这个是面粉。”
纪小初想着来外婆家,可以找个办法给外婆庆祝生日。
但现在……
小姑娘的目光看向里面简陋的设备,就连柴火都少有。
还是不要乱动外婆的柴火了。
纪小初也跟着阿哥们喊人,软乎乎的喊了一声外婆。
梁琴芳抓住纪小初的手,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个娇娇软软的小粉团子,“这是?”
纪云程跟着阿妈蹲在外婆的身边,介绍道:“外婆,这是我们的小妹,也是你的外孙女。”
梁琴芳惊喜的看着纪小初,“我的外孙女?”
纪小初点了点头,撒娇一样贴在外婆的身边。
后者似乎怕身上的臭味会熏到这小娃娃,下意识自卑的往旁边侧了侧身体。
在这里就连吃饭都是件困难的事情,更别提是洗澡、洗衣这些需要费力气的活。
想来只能等下雨天的时候,桶里攒了水才能好好的梳洗一通。
纪研东看着里面的柴火也不多了,提议要去外面捡一些干燥的木头回来。
外婆将这批柴火烧干净之后,就可以有新的柴火去用。
纪小初负责捡些干燥的树皮,大哥二哥则是拿着大砍刀,去砍一些树枝树干回来。
大家分工合作。
分作好几趟将这些东西带回家。
江素兰将外婆家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包括常用的搪瓷碗。
上面除了有一点烟草灰以外,干净的就像用洗洁精洗过的一样。
存放在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因为潮湿而变得生锈。
纪研东听着阿妈的话,顺道从外面捡了些粗糙的树叶子回来,再搭配外婆晒在房顶的药草一起冲洗。
奇迹般的,原先生锈的痕迹很快就被擦拭掉。
虽然外表因为腐蚀而脱漆了一点点,但看上去并不脏,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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