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虽不指望陈十二能说出具体的方位，但地下这种广泛的位置，怎么调查？
张昊都气笑了，“难不成要我翻遍全县的土地去找？”
陈十二摇头，“不是这儿，在东南方向，那地方有很多桃林。”
冯进的个人档案张昊看过。
他在一线城市工作，老家是距此地八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农村。
他们那里是林果大县，桃子尤其出名，位置也确实在东南方向。
而且他查过冯进的行踪，两个月前回过一趟老家，参加葬礼。
葬礼、尸体在地下……
如此推算，冯进很有可能趁着泥土松动之际，将尸体一并埋了进去。
张昊犯难了，“跨省案件要向上级汇报调节才能继续调查，我是相信你的说法，但我怎么跟上边解释呢？”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陈十二耸耸肩膀，“不过案是我报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帮你找尸体。”
能去现场的话，找个尸体还是很容易的。
张昊还要打申请，就留下了地址与联系方式，叫同事开了自已的车先将他们送回了家。
陈十二照样留的小虎家电话。
回程的路上，李阿姨的儿子对陈十二的意见非常大。
好心好意请她吃顿饭，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冯进是被冤枉的，他以后还怎么跟这个老同学联系。
不过碍于还有警察在，他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已的不满。
陈十二干脆两眼一闭，装看不见。
李阿姨是个明白人，冯进没有放出来，就说明小陈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一个杀人犯在家住了好几天，她想想都觉得心里发毛。
张昊动作很快，隔天一大早就通知陈十二要去冯进的老家。
小虎送消息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呢。
陈十二只简单地收拾了两件换洗衣物就出发了。
这次去外地出差，张昊就只申请到了一人同行。
“年三十还得拉着你去外地，家里人会不会有意见啊？”他客套地问。
陈十二孤家寡人一个，在哪过年都一样。
“我没家人。”她不咸不淡地回答。
张昊意识到自已问到了人家的痛处，就话锋一转：“这次咱们可一定得调查出线索啊，要不然我受处分，你也跑不了。”
“我？”
陈十二纳闷了，就算查得方向不对，那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有跟着遭殃的道理。
“对啊。”张昊乐了：“找不到尸体就证明不了冯进有罪，你报假警可是要拘留的。”
一路颠簸，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们被安排住在了当地的警员宿舍。
小餐馆都放假了，年夜饭都是他们自已动手做的，食材不多，但也还算丰盛。
初一大早，三人就在当地两名警员的带领下，出发去了冯进的村子。
最有可能的藏尸地点，就是那个两月前死者的埋葬地。
他们叫上村长，就一起出发去了农田。
“这是冯进二叔的坟，他二婶子结婚没多久就跟人跑了，没儿没女的，还是冯进给打的幡。”村长说。
陈十二围着坟头转了一圈，却发现这个坟包附近有两团灵魂飘荡。
“冯进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人？”她问。
村长想了想，“没有，他自已拉着行李箱回来的，村里的人全都看见了。”
“那这两个月，村里有没有失踪的人？”
“没有。”
张昊询问的目光看向陈十二，他猜想，尸体很有可能是通过行李箱带回来的。
陈十二冲他点点头，“就在这儿。”
张昊听她这么说，心里多了一丝底气。
他简单地村长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去村里拿了几把铁锹，开始挖掘。
几人轮番上阵，不出半小时，一个同事挥铲下去，发出“嗵”的一声闷响。
他弯腰拨开土壤，就看见了一只黑色的行李箱外壳。
张昊欣喜万分，这下回去有交代，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他由衷地给陈十二比了个大拇指，“真厉害！”
村长也凑上了上来，连声惊呼：“我草了！这里面还真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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