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你啊！”
陈十二简直喜出望外。
她之前还想托张警官调查秃子的下落，想不到随便出来转转都能碰到。
秃子这会儿心里都乱成一团麻了。
今天是他第一天出来收保护费，出门之前可没预想过会被人团团围住。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看起来性格温和的女摊主，发起脾气来会这么火爆，简直比男人还要凶悍。
这是他在阔原市的第一单，为此还特意找了个女人下手的。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挑旁边那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儿了。
秃子原本的生活就是靠收保护费为生。
边境线上的治安没有城市里严格，小摊小贩的维权意识也更加强烈敏感，这是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的。
被人揍一顿倒是不要紧，万一有热心市民打电话报了警，那还不得进去蹲一阵子。
陈十二的出现，无疑是给他支起了下坡的台阶。
秃子不想表现地太怂，昂着脑袋对摊主说：“老子碰到老相识了，今天就暂时放过你！”
陈十二暗自偷笑。
她与秃子只有一面之缘，却也清楚他就是只纸老虎，没什么好怕的。
今日又拿出嚣张跋扈不好惹的样子，企图唬住在场的商贩。
秃子转头对陈十二换上了一副笑脸：“领导，今天这么有时间出来视察民情啊？”
领导？
陈十二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秃子这是有意在架高她的身份，企图营造出一种与上级领导做靠山的假象。
女摊主听到他话中的敏感字眼，张张嘴，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小姑娘长得细皮嫩肉，双眼清澈透亮，一看就不像是混官场的。
而这个收保护费的，刚来时说话语气还很生硬，被她吼了两声，明显见怂。
两人都很奇怪。
不过她是一个做生意的，只要人家不来招惹她，她也不想多生事端，索性别说话了。
陈十二轻松地大笑两声：“各位不用担心啊，这位，”她拍了拍秃子的肩膀，“他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演坏人测试路人反应的。”
“今天大家的表现都很出色，面对这样邪恶黑暗势力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反抗到底！”
陈十二一番说辞完，看热闹的人群很快就一哄而散了。
秃子点着一根烟在旁边吞云吐雾，看着有些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你这么一说，我以后还怎么出来收保护费啊？这不是断人财路吗？”
他知道陈十二厉害，加上还欠着人家的钱，即使有埋怨，说话的语气也不敢太过强硬。
陈十二笑笑，看了看他身边空空的位置，“跟随你的小弟呢，怎么今天没跟你一起出来？”
提起这事儿秃子更烦了。
如果不是把钱都赔了那桌子，兄弟们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离他而去。
“没钱了谁还跟着我？”
秃子将烟屁股摔在脚下，蹦出几点星火。
“你那小团体早就该解散了，干点什么不好啊，你保护别人，自已也危险啊。”
秃子直摇头：“你还真以为保护费就是保护人用的啊？”
“那是怎么用？”陈十二还真不太了解。
说是保护费，其实就是一个开启“免打扰”功能的费用。
现在世道太平，除了他们本身，根本没人敢随便闹事。
秃子当然不好意思解释了，于是岔开了这个话题：“你找我什么事啊，该不会让我还钱吧？”
陈十二上下打量着秃子，“你有钱吗？”
“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
秃子扇了扇外套的前襟，上面挂着一团一团的小破洞呢。
“没钱还说什么？”陈十二说：“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仅欠我的钱不用还，我还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钱嘛，秃子当然没打算还，明路，他还是很需要的。
“陈大师，你这哪的话呀？太见外了。”秃子虚伪地笑笑：“您有话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坦白！”
陈十二：“很简单的，你只需要告诉我，给你纸鹤的那人到底是谁，你又是在南方哪里遇见的？”
“他啊，就是一个摆摊算命的，”秃子细想了想：“我上次瞎说的，他就在白羊市中心二里桥桥洞里住。”
白羊市中心二里桥桥洞……
陈十二默默记下了这个地址，“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
秃子看了她一眼，疑惑道：“问这么详细干嘛啊，陈瞎子也欠你的钱？”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