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栩安再次醒来的时候,距离他们从秦岭古墓群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半个月。
此时他的人已经回到了疗养院的床上,和煦的阳光透过薄纱照进雪白整洁的房间内,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
窗边的单人床上,一个留着狼尾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正拿着本书看的起劲,丝毫没注意到自已的室友已经醒了过来。
夏栩安的头还在隐隐作痛,他总感觉自已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是却又想不起来。他索性闭上眼睛,努力思索着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零碎片段,想要抓住它们,可是却怎么都办不到。
那些光怪陆离的幻影,难道全是自已的梦境吗?
可这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他感觉自已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夏栩安试图掀开被子去看看自已的腿怎么样了,没曾想四肢也是软趴趴,像是睡麻了一样,失去了知觉。
听到这边的动静,秦政撇过头来,见夏栩安居然醒了,当即就把手里的书放到床头柜上,走了过来,语气很是惊喜的说道:“夏轩,你可算是醒了,你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月了,要不是还喘着气,我真以为你死床上了呢!”
“我睡了一个多月?”听到秦政这话,夏栩安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我怎么可能睡这么久?......嘶!不对,我的背为什么这么痛?”
夏栩安本来还想撑着身体坐起来,结果后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稍微动一下就火辣辣的疼。
秦政见他要起来,赶紧给人摁回了床上,说道:“不对什么不对,痛就对了!你身上还有伤呢,别乱动。”
夏栩安问道:“我睡得好好的哪来的伤?到底发生什么了?”
秦政神情有些奇怪,他坐到床边,看着夏栩安清澈愚蠢的眼神,问道:“你这是什么反应?真被炸药蹦失忆了?”
担心夏栩安脑子真的有什么问题,他又赶紧问道:“你还记得自已叫什么吗?家住何方,家里有几口人,是男是女,今年多大了?”
夏栩安无语的扶着额头,说道:“姓秦的,我看上去很像白痴吗?”
还记得他,看来周医生说的没错,被炸药在墓里边波及到了脑子,夏栩安这是间歇性失忆了。
于是秦政把他们一个月前进到墓里边,遇到了苏雨苏雪,以及后面发生的全部事情从头到尾的给他讲了一遍。
“然后你从主墓室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迷了魂,非说有个人在叫你,一个没看着人就跑没影了。”
夏栩安现在脑子里是云里雾里的,听到这下意识张口否认道:“我?乱跑?!怎么可能,照你这么说的话,真的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是肯定不会乱跑的,老子可是很惜命的好不好!”
“那你说说,不是你乱跑,你身上这大大小小的伤哪来的?当时冰块脸去找你的时候,你手上正拿着不知道从哪摸来的土炸药嚷嚷着要给这个地宫炸了,我和苏雪在前边只听到一阵地动山摇,他就拎着你逃命似的往我们这边跑,我们定睛一看,好小子,你他娘的闷声干大事,给人家地宫的甬道上边炸出来个大豁口,后边的流沙那是库库往里灌呐,要不是跑得快,我们仨都得因为你被活埋在那地宫里头!”
秦政讲的煞有其事,唬的夏栩安也不由得信了几分,他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了点印象,依稀记得他们在墓里边遇到了好多棺材,还有长得比人脑袋还大的蝙蝠,他们一路逃命往外跑,从一个盗洞里面钻出来了。
接下来......嘶,接下来秦政说的有人在呼唤他,说他拿着土炸药给地宫炸塌了之类的事情,那就任由他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了。
秦政不信邪的问道:“你这真就只能想得起来前半段?”
夏栩安点点头。
见他这样,秦政也不强求着他能想起来什么了,只是给他倒了杯水,感慨着说道:“算了,不记得也好,冰块脸给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浑身上下都是血,我还以为他揪了个粽子回来,给你丢墓里边了。”
夏栩安却是十分疑惑,问道:“我都睡过去了,怎么还能中邪,况且我又是上哪去找的炸药?”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人都出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我去给你联系一下医生,他嘱咐我你人醒了就要立刻叫他过来的。”
夏栩安迷迷糊糊的应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秦政说的那样在墓里炸了脑子,他对那段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总觉得像是别人的经历塞进了他的脑子里,不太真切,对此,那个过来给他看病的医生表示:这都是淤血压迫到脑神经了,过几天就好了。
“伤口恢复的不错,但是还是别碰水,知道吗?忌辛辣,然后就是......”
医生还在喋喋不休的和秦政交代着注意事项,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这一个半月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秦政在一旁嗯嗯的点头,很是不走心。
夏栩安重新上过药,伤口凉丝丝的,没那么难熬了,他吸着鼻子闻了闻身上的味,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林医生,不让碰水,那我岂不是连澡都没法洗了?能不能拿湿毛巾擦一擦,我感觉我身上都馊了。”
林医生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栩安,表情严肃的说道:“馊了就馊了,我和老周之前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你舍友已经给你擦洗过一次了,这期间正是恢复期,你就安安稳稳躺够两个月,身子骨好利索了再说。”
听闻此言,夏栩安哭丧个脸说道:“我哪有这么严重,怎么连擦擦都不行?”
秦政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夏轩,你就听林医生的吧,你身上都没块好皮了,这会儿是真的碰不得水。再说了,这屋子里就我俩,你臭点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夏栩安额头的青筋冒了冒,说道:“我嫌弃我自已啊!”
身体已经检查完了,林医生也不再多留,一边收拾着自已的东西,一边和吵起来的两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夏栩安得知未来半个月失去了洗澡权力,顿时话都不想说了,郁闷的躺下来把自已埋进了被子里,也就在这时,他的手突然像是触碰到了一块质感冰冷的玉石。
夏栩安并没有戴首饰的习惯,顿时觉得奇怪,他皱着眉头低下头去看,发现自已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一块长方形的墨色玉牌。
“这石头......怎么这么眼熟?”
总觉得他好像在哪见过,不应该啊,这玉牌看上去怪值钱的,他要是真的见过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夏栩安握住玉牌,手心传来了刺骨的寒意,冷的他的胃部都开始抽痛了。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地宫玉台上那七口通体漆黑质感如寒玉一般的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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