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芸芸众生的爱情,我们的爱情热烈而平淡。
分科后,学业的压力接踵而至,将自由的爱情禁锢在了牢笼之中。可牢笼,对于苦中作乐的我们而言,不过是更小的自由罢了;正如对于想走的人而言,自由,只是更大的牢笼而已,无关概念,只在内心。
恋爱后,叶子的数学不再像以往那样不堪(但考试的分数却并不低),不会每天再问着弱智般的问题,不过找我聊天的频率却是丝毫未减,往往是一下课甚至是还在上课,我们就会开启一段话题,然后持续到又一次上课铃声响起,才草草结束。
我们也总会相约做很多事情,一起去小卖部买东西,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操场散步,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只要是我们能想到的,我们都做。
那日我们如往常一样,吃完晚饭后在操场散步。
那是一个天气很不错的傍晚,徐徐的晚风吹散了夕阳,使得整片天空都染上了金黄。操场上,是一个不断练习着颠球的足球新星,一起一落,或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足球固执的逃离他的脚背,跑向了叶子,想以此来锻炼男孩。
“姐姐,姐姐,帮我拦一下球。”
其实并不用他多说,叶子早已如北斗导航般精准拦截了那逃狱的足球。
“谢谢你姐姐,这个哥哥是你男朋友吧,真般配。
哥哥可一定要珍惜好姐姐哟。”
“哈哈,真是人小鬼大的,快去练你的足球。”
或是还没有适应我俩的关系,叶子的脸上又扬起了一丝微红,盖过了晚霞的艳丽。
看着那小孩奔跑的身影,叶子与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她出生在城中村,既能感受到城市化的方便,又能享受到田园生活的宁静。
小时候,她有着对世界无限的探索欲,很喜欢骑着自行车到处乱跑,她说,每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她就会有一种由衷的自豪感,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你征服了一个王国。
家附近的区域还是太小了,没过几年,叶子便探索得一干二净。那时的年龄稍微大了些,胆子也大了些,凭借着对地方的熟悉,她总是能带领着小分队捣毁别人的“粮仓”后满载而归,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们都知道有这样一支队伍,为自已家的枇杷树、李子树、桃子树……一切能结出果实的树都设置了屏障,但也只躲过了初一。
“哈哈,那你小时候是真的顽皮,比我还跳。”
“不过我初中的时候就变好了许多。”
那天她与往常一样为下午放学后制定作战计划,突感肚子一阵绞痛,很是痛苦,当时还以为是昨天下午吃的桃子没洗干净,闹肚子了,当场借了几张纸就跑去了厕所,在一阵发泄后肚子还是钻心的痛,无意间瞥见了下面的一团殷红,只觉脑袋一抽,以为是偷果子偷多了,遭报应了。于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仅如此,她还劝小弟们也都放下“屠刀”,说了句深奥的“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便潇洒离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小弟们,估计还以为是大姐头的母亲大人严肃批评教育了大姐头呢。
“这不就是月经吗?”
“对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天下午回到家,叶子的母亲望见了她裤子上的血迹,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随后把叶子拉在身旁,解释了好一顿才让她弄明白这不是报应。
本来想继续去偷果子,但又想着自已已经说出了那么高深的话,要是再跳入污水中,不就很没面子吗,于是坚定了金盆洗手的信念,开始舞文弄墨了起来,逐渐走向了文艺风。
“我记得你不是说你初中还练过体育吗?”
“是啊。”
那是初一的运动会上,也是金盆洗手后的第二个月,叶子表现得十分优异,受到了一个体育老师的青睐。这老师觉得叶子在体育上很有天赋,想着重培养一下,于是在与她父母沟通过之后就把叶子带到了体校,想看看她是否能适应这里。
不得不说,叶子很有天赋,没过几天便适应了老师的强度,甚至还游刃有余。老师也觉得叶子绝对是个可塑之才,想着制定一套周密的计划来锻炼她,但好景不长,老师刚制定了初步的计划后便被通知要出差,只好把叶子交给年龄同样不大的师兄。师兄并不知道叶子才刚开始训练,一来就开始高强度运动,叶子反馈,师兄还以为是想偷懒的借口,甚至变本加厉了起来,没过几天,叶子的身体便垮掉了。幸运的是,师兄在训练了几天也发现了不对,意识到自已犯下了滔天大罪,于是赶忙告诉了老师,把叶子送往了医院,医生说,可能再晚几天还有可能乳酸中毒。
叶子的父亲在知道这件事后,坚决不让叶子练体育了,于是这件事也就荒废了。
“那你这还有点可惜啊,就因为这件事浪费了一个天赋。”
“是啊,我也觉得,所以我发誓以后再有这种机会我一定不能错过了。”
……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同样,有准备的人从不缺少机会。
在叶子说出这话的第二天,体育部的老师便找上了老李,表明了想要挖人的目的,老李却认为叶子成绩很好,没必要练体育,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各退一步,决定询问当事人的意见。
那天叶子在老李的办公室待了很久,说了很多,老李虽万般不舍这名学生,也不得不尊重学生的意见,只得与她约法三章,在练体育的空闲时间一定不要忽视了学习。
叶子与我说起这件事时,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可是,又要分别了吗?
爱情是自私的,我们固执的认为爱人就应该不分彼此,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我幻想着以后我在教室上课,而旁边的座位空无一人,或许我们一周才能见到一面,又或许我们一周都见不了一面,我们都有了彼此的生活,不再交集,我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但爱应该是无私的,爱情不应该是爱人的囚牢。我知道,我应该放任她实现自已的梦想,得到她自已的幸福。
“嗯,Congratulations.\"
“去训练后一定不要忘了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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