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靠着树,抱着双手,看向一旁睡得正香的石兴和小羊们。
不知为何他今天特别累,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以来没休息好,还是说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儿让他想消停一下都不行。
兴许二者兼有吧,确实够呛啊,自已也该好好歇会儿了。
良累了,身体上精神上都是。
想到这,良实在是架不住传来的阵阵困意,放松了四肢,随意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然后他的眼睛接下来的一两个时辰内就没睁开过。。。。
。。。。。。
石兴现在双眼满是恼火地望着地上睡得死死的良,但一想到上次自已不要命地把良从美梦中吵醒,然后良进行了爱的教育,就老老实实地离良远一点,然后喊良起来。
然后这种叫喊持续了大概一两分钟,地上的良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石兴的耐心终究是有限的,从一开始的试探小声地叫变成大声喊良起来。
当然,石兴还是不敢用吼的,要是自已敢吼良,良这货被吵醒后十有八九要把他给收拾一顿,本来良的起床气就很吓人,每次叫他起床都一副怨气极重的样子,尤其是在良睡得死成这样的情况下,那起床气估计更吓人。而且起床气大不大先不论,这货本来被人叫醒就不爽,要是还听到自已骂他。。。那可能自已脸上就又要肿几个包了。
就是这样,不能吼,不敢动手,不敢上前,还叫不醒,石兴现在的脸色如同吃了史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结果,巧的是,良在石兴急得快疯的时候就醒了,迷迷糊糊地起了身,满脸问号地看着眼前如释重负的石兴。
“你要拉史?”良没好气地问道。
“。。。。。。”石兴承认,这货第一句就快把自已干破防了,强忍着揍人的冲动,调整了一下自已快要爆炸的心态。。
“良,你自已一个人不好好守夜,睡那么久我都没叫醒你,你倒好,还骂我?”
“哦哦哦,对不起,你受委屈了。”良假惺惺地道歉道,听起来一丝歉意也没有。
“不是良你tm。。。。”
“石兴,别tm在这跟劳资扯皮,这几天要不是因为有劳资你还指不定活到现在,让劳资多睡会儿你就会死吗?昨天杀了四五个饿死鬼累了多睡会儿不行?你干什么去了?跑着过去什么都没捞着灰头土脸地回来,劳资不和你发脾气,你还有脸和我发牢骚?”良没和石兴客气,确切地说,他完全有理由多睡会儿,虽然他睡了一两个时辰确实有点过,但按照他的厚脸皮的性子根本就不认账。
“你。。。。。”石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因为良陈述的是事实,自已也就起了个引路作用,打架的时候还是主要靠良,一个人弄死六个兵那也不是说着玩的。
最后,石兴选择不和良掰扯,把话题重新拉回正轨:“算了,不和你吵,我昨天重新重新规划了一下,因为刘德福那小子跑了,没地方落脚,所以咱们今天动身去阌乡吧,尹三在那也有差不多的客栈,我在那也有认识的朋友。”
“嗯,好啊,挺好的。”良灌了口酒,丝毫不在乎石兴提的意见。
石兴无语地望了眼良,转过身去不再搭理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懒虫,无奈地叫一旁观战已久的小羊们准备出发。
。。。。。。
三天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阌乡,四处打听之后,便找到了石兴所说的那间客栈。
小二上来就对着石兴一顿问东问西,良直接偷偷摸到一边,闲得无聊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位爷,您们是三爷派来的人吗?”小二问道。
石兴点了点头,说道:“尹三他派我们是运人的,货是几只小羊,要运到洛阳。还有,他叫良,是我的同伙。”说罢石兴指了指一旁的良,再指了指那四只小羊。
“哦,三爷的活我知道,两个月前还接过一队。”
“两个月前?也是运到洛阳去的?”石兴疑惑道。
“是的,而且,运的货也是小羊。”小二如实答道。
“。。。。。。”石兴沉默了,良也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都是运到洛阳?也是小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良暗自冷笑,再次确定了自已之前的推论并没有错,小羊们被一批又一批运往洛阳,哪是用来养的?不过,良也挺想知道小羊的用途到底是干什么,能给出这么高的价。
石兴啊石兴,看来你真的瞒了我不少的事儿啊,看起来我有必要好好问问你了呢。
有趣。。。。。呵。。。。
良慵懒的眸子中多了一丝兴致。
石兴继续说道:“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走了几天了,需要在这休息一天,还顺便补充一点补给。”
小二连忙笑着答应,还不忘贴心提醒尹三的人在这住不要钱。
“对了,还有件事儿我要问你。”石兴突然问道。
69書吧
良耳朵竖起来了,想听听石兴想问什么。
“什么事儿?您大可直说,小的保证有问必答。”
“李贵他是不是在不在城里?我找他有点事儿。”
“哦,李爷啊,他今天去东市的一间酒楼了,我待会儿给您指条路。”
“不用了,他上次带我去过,我知道他在哪个酒楼。”石兴笑道。
石兴又和小二谈了一会儿,良继续听了完了也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石兴谈完后便来找良,道:“良,待会儿我去市集买点补给,顺便,去见个朋友。”
“那你去呗,关我屁事儿。”良事不关已地说道。
“啧。。。。算了,懒得和你拌嘴。你的话就在这看着小羊就行了,我刚才也和店小二说了,带你们去澡堂,你也可以带小羊们洗洗。”
“你不洗?”
“我?”石兴指了指自已,笑了笑,“我不住这客栈,我去让李贵给我安排个地方住,顺带在那洗了。”
“绮罗粉黛,浑圆妥帖,可比那帮小羊有看头啊?”
良无语地望着露出猥琐笑容的石兴,恨不得离他远点。
“嘿嘿,哥知道你不好这一口,要不然,再怎么也得带你开开荤呐。”石兴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属实是把良恶心到了。
“你最好悠着点,别弄出病来,劳资可不管你的死活。洗干净点,别让劳资看见你一身脏。”
“哎哟,看把兄弟你操心的,你啊,就省点力气看着小羊吧,好好睡一觉吧,别又上路的时候半死不活的。”石兴答道。
“滚滚滚,快点滚,找你的李贵去,莫挨老子,当心把我惹毛了你脸上又起几个包。”
“是是是,那我去了啊?好好看着点小羊,别又出什么乱子。”石兴嘱咐完就急不可耐地出了门。
良:。。。。。。
良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石兴,翻了个白眼。
。。。
良渐渐静下心来。
李贵他认识,他和尹三是差不多的货色。
只是,他常卖的不是小羊,而是女人,勾引良家妇女,然后带到黑勾栏一类的地方,或者把哪个勾栏里的婊子包装一下送去富贵人家做丫鬟。不过,这又和良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阌乡有个酒楼,也就是方才石兴提到的酒楼,里边尽是一些烟花女子,去住一晚?怕不是想爽一晚吧?
说到烟花女子,不禁勾起了良的回忆一些,良一向对那些烟花女子没什么好感,也对她们那种装模作样的眼神感到厌恶和怜悯,但她们中更有甚者以此为荣,对曾经自已发出了轻蔑的嗤笑。
良那次并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怜悯地望了那群装模作样的女子们一眼,便急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为了钱出卖自已的贞操,良并不是不理解,想活着并没有错,而是单纯地觉得她们可怜,不想去劳烦一个苦命人满足自已的欲望,总觉得有种罪恶感,那种罪恶感就连良杀人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自已这是什么心理?杀人感觉没负罪感,寻花问柳就有负罪感了?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想的什么,或许,是活和死的区别?大概吧。。。良想道。
良自已其实比任何人都看得更透,所以什么事情他都懂,然而,有的事情就连他也想不通。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眼中早就没了少年时的光。
他变了,他彻底变了。
他如此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不会和石兴一样去酒楼寻花问柳,更不会乐观地看待生活。他会感觉活得很累,是一种对他而言的负担。
良突然感觉身子一沉,感觉很累,便就着一旁的木凳坐下,趴在木桌上面休息。
自已是从什么时候觉得累的呢?还是说?自已已经够累了呢?亦或者说,自已其实一直都很累?
算了,做人嘛,哪有不累的?兴许只是自已乱想的而已。
良也就这样,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但不知为何,还是能从他紧闭的眸子上看出了一丝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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