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对此事一言不发,甚至当做饭后茶点般笑一笑便过了,令她格外上心的是这件事背后的操刀者。
她缓缓拨通一个电话,对面几乎是立马接起。
“大小姐。”
“阿痕,我发你一份文件,你帮我查查幕后是谁在操控。”
颜无痕,是林初月十岁生日的时候,林父林母特地给她挑选的王牌暗卫,不仅身手矫健,而且手下养着一批暗势力。
多年来他始终在光看不到的地方保护着林初月,看着她从原本一个懵懂可爱的小女孩变成现在举止优雅气质温柔的大小姐。
暗卫有规定,未经主人同意,他不得私自联系林初月。
“好。”
他很快答复道,然后就听见林初月挂了电话。
他打开林初月发来的一篇文件稿子,看着图片上颜值般配的一对男女,眼底划过一抹暗流。
林初月有多冷静,姜时逸则有多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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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手机上林初月和沈鹤州同行的无数个画面,气急败坏地把手机往地上砸。
砸完后他似乎仍旧不解气,抬手把卧室里名贵的摆件全部砸了一个遍,听见这遭声音,楼下佣人大气不敢出。
末了,姜时逸双眼猩红,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看着凌乱的整间屋子,呼吸有些急促。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乖乖男,他骨子里的暴戾只不过被他很好地用假面给掩藏下来,他骨干分明的手指尖沁出点点血迹,然而不及他眼底那抹猩红更加让人心惊胆颤。
姜父姜母坐在楼下看电视,听见这个动静二人对视一眼,二人眼神互相交流着。
姜父:这小子这几天怎么了?动不动就发脾气?
姜母:该不会是早恋了吧?!
姜母:有可能是为情所困。
二人达成一致后,默契地点点头。
然后继续看电视。
谢知礼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红酒杯,一旁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林初月和沈鹤州的照片。
女孩笑靥如花,和英俊高大的男子站在一起显得格外般配。
在谢知礼看来却格外刺眼,他面上表情虽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掀起狂风暴雨。
沈家那小子愚笨如猪,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动物。
不足为患。
谢知礼只能这样安慰自已,他将杯里红酒一饮而尽后,嘴里的涩感缓缓压下了心中那抹蠢蠢欲动的燥意。
林初月今晚睡得很好,确切来说她每晚都睡得很好,没有糟心事,没有烦心人,只有一个闪闪发光像手电筒一样的小钻石陪着自已,她睡得很安心。
然而除她之外,对于其他人而言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陈腻睡在比往日更加宽大舒适的卧室里,辗转反侧,闭上眼后,脑子里全是少女指尖传来的温度以及她训狗般调笑的话语。
房间内空调很低,然而他依旧觉得身上不断涌起燥热感,难以消灭。
清晨林初月收拾好下楼后,昆叔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陈腻已经将早饭准备好,餐厅上尽是琳琅满目的食物。
林初月微微有些吃惊,五六种不同地方的早餐都在餐桌上一一呈现。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陈腻挠了挠脑袋,显得有些乖巧憨厚。
“我不知道小姐您喜欢吃什么样子的早餐,就都给您做了。”
林初月心中划过一抹暖流,面上却丝毫不显。
“你做得很好。”
她指了指笼子里的蒸饺和一旁的三鲜粥,让陈腻帮她拿餐盒打包装起来。
男子动作麻利,目光专注在手里的动作上,很快就打包好了早饭。
陈腻拎着食盒,跟在林初月身后一起上了车,脑子里却回想着林初月的那一句夸赞的话,一直紧绷的五官此时终于松弛下来。
得到小姐的表扬了,好开心......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帝都高中校门口,来往络绎不绝的皆是开着豪车的商务人士送自已的子女上学。
林初月拎着食盒下车,陈腻痴痴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林初月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回头看他,却撞进一双温柔深情的眸子里。
她微顿,嘴角弧度不变,笑容更加柔和。
“下午见,陈腻。”
“下午见,小姐...”
陈腻愣愣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颜,只觉得今天的她似乎更美了许多,只一眼便足以让人魂牵梦萦。
林初月拎着餐盒进校门时,意外地看见校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年身形修长,五官俊朗,他白色衬衣左上方戴着独属于风纪委员的徽章,他此刻严肃地看着进出的学生,竟意外透着几分成熟。
林初月注意到他手上有些斑驳的血迹,微微挑眉。
“姜时逸。”
姜时逸转过身来看向她,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少女精致的眉眼似乎比往日更深邃了几分,使得她整个人都更加光彩动人。
她穿着西装校服外套,下身搭配齐膝短裙,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女。
然而姜时逸不可避免地想到她和沈鹤州的合照,眉眼顿时冷淡下来,他掩盖性地将受伤的手指藏在背后,却不知这个动作看起来格外明显突兀。
林初月即使想装傻也没办法了。
“你手怎么受伤了?”
少女明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心,姜时逸低头垂眸不语,任由她拉起自已的手仔细翻看。
“碰着了。”
好半晌,他才故作高冷地回复道。
他抬眼看见沈鹤州正从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上下来,男子身材高大,宽肩窄背,一身校服愣是被沈鹤州穿出了走秀的感觉。
姜时逸顿时表情又黑了。
沈鹤州一眼就看见和林初月拉拉扯扯的姜时逸,他眉头一皱,快步朝二人走去。
“姜时逸,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他几乎是一声怒喝,把周围入校的学生都给吓了一跳。
来往学生一边赶路一边分出余光来注视着这三人的一举一动。
天呐好劲爆,一上学就让他们看到如此修罗场的一幕!
林初月几乎是下意识地撒开手,殊不知她这一举动在姜时逸看来就是为了跟他撇清关系。
姜时逸白皙的脸上隐隐含着几分不甘。
凭什么他沈鹤州可以?而自已却不行。
他想让林初月给自已一个解释,却深知他毫无资格去质问林初月。
林初月拎着餐盒的手都快酸了,但她也只得强撑着笑颜应付面前的两个少年。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下次在教室外看见这两个人就绕道走,跟他们走在一起准没好事。
沈鹤州早早就知道姜时逸这个人,不仅因为他私自让人去调查过与林初月走得近的人,还因为姜家和沈家本来就有商业上的合作关系。
姜时逸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初月收回的手,冷眼回瞪沈鹤州,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沈同学,你迟到了,扣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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