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听到了。
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屏幕上阮怜竹的嘴形和监听器里的对话完美融合,‘局外人’的沈寒明倒是看得比肖伯清楚些。
这是试探。
沈寒明不甚在意,更多的关注点在于她眼底的狡黠,这是她目前为止,最为灵动的眼神。
像只得意小狐狸。
阮怜竹也从肖伯的动作里察觉到了不对劲。
“阮……阮小姐?怎么了?”
肖伯默默地退后两步,假装不经意地整理了下衣服。
阮怜竹了然,想来这里肯定不少监控和监听器。
真变态。
她实在是不理解沈寒明,明明不喜欢还要说喜欢,诡异得很。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就想到了肖姨,说起来好久没吃过肖姨做的饭菜,有点想念。”阮怜竹选择继续为难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肖伯干笑一声,“呵呵,是吗?您想吃什么都可以吩咐。”
“真的吗?”阮怜竹眼里闪着光,布灵布灵的尤为明亮。
肖伯被乖巧的美色误了头脑,点头道:“您说。”
那阮怜竹就不客气了,“我想吃螺蛳粉味的火锅锅底吧,加麻加辣,加只烤鸭,肥肠,毛肚,脑花,再额外炖个榴莲鸡汤,小吃整点臭豆腐和捞汁海鲜就行,其他的你按照火锅的食材看着配。”
肖伯:“……”
这是人话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全海城地价最高的皇府名宫!是吃这些的地方吗?
肖伯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不敢想象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得是什么味。
对面的女佣都憋不住笑了,大家都看出来阮怜竹在为难管家。
“好像吃不了的样子。”阮怜竹失望地叹气,“肖姨就会给我准备这些吃的,江夜也会陪着我吃。”
肖伯脱口而出:“不可能。”
虽然他没照顾过二少爷,但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多多少少都洁癖,何况还是在规矩满天飞的沈家,这更不可能了。
“我骗你干嘛?”阮怜竹轻飘飘道。
肖伯投来怀疑的目光。
事实上阮怜竹确实没骗他,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没说,一开始沈江夜确实不同意,但在阮怜竹的‘据理力争’之下,沈江夜最终还是同意了,但也只同意她在开阔的花园里吃,自已躲得远远的。
后来,阮怜竹坏心眼地逗他,拿着脑花追着他喂,沈江夜火大又拿她没办法,最后半推半就地吃了,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是不是?没骗你吧?没有奇怪的味道。】
【再喂点别的。】
【你自已吃。】
【你喂,快点。】
【蛮横的大少爷。】
阮怜竹只得一样一样地给他喂,沈江夜慢慢才接受。
只不过事后残留的味道还是让这个尊贵的大少爷抓狂,无论哪一次沈江夜都会亲自给她洗澡,一遍又一遍地舔过她唇间的牙齿,直到他觉得满意才松开她。
最后免不了腰疼,腿疼,哪哪都疼。
阮怜竹为了自已的‘小命’着想,其实也没吃过几回,反而是沈江夜意犹未尽,从此开始拉着她尝试各种没有吃过的东西。
【靠,这个好难吃。】
【我说了难吃你非要买。】
【确实垃圾。】
【……】
要命。
套圈把自已套进了记忆里。
阮怜竹心不在焉地端起一杯饮料,正要喝时发现已经空了,她愣了一秒钟。
“给我榨一杯新的西瓜汁吧。”
平静的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好的。”
肖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顺从地接过杯子,默默地转身离开。
阮怜竹倚靠在沙发上,可能是觉得烦闷,她站起来在厅里走了一圈,挑了一些鲜花和绿叶,就地坐下开始插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束蓝黄相间的花束在她手中诞生。
层次感饱满,完美的色彩搭配,在一众普普通通的花瓶里尤为亮眼。
“哇,好漂亮啊。”
“我只会插满。”
“我也是。”
她们壮着胆子和阮怜竹交流,阮怜竹也笑着回应她们。
沉寂的死水再次活跃起来。
沈寒明今天下班早一些,从屏幕里看和亲眼所见的差距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
在想他吗?
“您觉得……少爷。”女佣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有说有笑的氛围一去不回。
阮怜竹隔着一小片花海和他对视,印在记忆里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却不是他。
这地方……真让人讨厌。
阮怜竹错开他的视线,低头指使道:“你们有自已房间吧,挑一个自已插的花带回去吧,剩下的摆出来。”
她们没动,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沈寒明的脸,在肖伯的点头示意下,才捧着花瓶离开。
沈寒明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偌大的接待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在想他?”
他语出惊人,她也回答得干脆。
“是啊,看到你的脸能不想起他吗?”
阮怜竹觉得烦躁,对着沈寒明没了好脸色,沈寒明当然也能看出来,他不紧不慢地释放出若有若无的信息素。
在信息素的驱使下,阮怜竹的心理逐渐被生理情感压制,生出属于他的欲望。
“你是不是有病?”
沈寒明一步一步走向她,挑起她的下巴,凝视她眼底的情绪。
依赖,臣服。
却没有爱意。
像傀儡,不像爱他的人。
没关系,他不需要。
沈寒明回身坐回沙发上,敲了敲旁边的杯子,“不是要喝水吗?过来。”
Alpha的强势,独裁者的指令。
阮怜竹:“……”
她气笑了,有种拳头打进棉花的无力感,“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现在应该在办公室里工作,壮大沈氏企业的未来版图,而不是……”把我当作你的员工。
砰~
玻璃的碎片在地面炸开,红色的果汁如同鲜血一般绽放。
刺眼,惊悚。
阮怜竹的话断在口中,她猛地闭上嘴巴。
“抱歉,吓到你了。”沈寒明目光冷淡地擦了擦手指,仿佛刚刚不是他主动松开的杯子。
阮怜竹久久沉默着,冥冥之中似乎猜到了什么。
听到声音肖伯急忙从角落里跑出来,看到满地的果肉果汁愁道:“少爷,小姐,您没受伤吧。”
“没事,衣服脏了而已。”
阮怜竹这才注意到溅起的果汁打在了裤子上。
“走吧,给你换套新的衣服。”沈寒明朝她伸手,想要拉她起来。
阮怜竹盯着他的手两秒钟,“把花瓶送到我房间。”
“好的。”
她想要自已站起来,沈寒明却压着她的肩膀。
“你要抱还是让我牵?”
阮怜竹:“……”
沉默的抗议无效,只能将自已交给他人。
一大一小的掌心相触,阮怜竹明显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僵硬。
明明自已也不舒服,硬装什么!
身后的肖伯沉默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声地摇头叹气。
然而事情远不止如此。
“你不要说你要给我换?”阮怜竹从他手中夺回衣服。
“嗯。”
“我自已换就行。”
沉默的拒绝。
阮怜竹尝试着开口,“沈江夜不会给我换衣服,你不用这样做。”
她骗人。
他知道了。
沈寒明的回复是一个侵略感十足的吻,带着Alpha独特的强势和霸道,焚香味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
“唔~”
她轻喘一声,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有种别样的快感,颈后的标记让她忍不住回应。
惩罚变成了索取。
她异常美味。
在沈寒明还不知道她是谁时,那几个情迷意外的晚上,他就知道了。
“骗我?”
沈寒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紧紧锢住她的柳腰,不给拒绝的余地。
阮怜竹沉下眸光,抬手勒住他的脖子反绞,可沈寒明早有防备,轻而易举抓住她的手腕,随手拿起一段丝巾,将她捆绑起来。
力量和体型的差异,她动弹不得。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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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怜竹败下阵来,偏过头来不看他。
沈寒明想也没想,非常顺手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让他瞬间回到两人初相遇的那个晚上。
“摸一下得了,你当我狗呢,沈寒明。”
这人摸着摸着不知为何像是上瘾了一样,没完没了。
阮怜竹心想等离开这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头发给换了。
莫名的,沈寒明的眼神有些怪异。
“你换吧。”
他解开阮怜竹手腕上的丝巾,走到门口处等她出来。
阮怜竹:“……”
莫名其妙。
天马行空的脑洞让她忍不住猜测:
难道他以前养了条狗?被沈江夜抢走了?所以心存不满?
阮怜竹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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