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怜竹没想到沈寒明真的会同意给她弄了个螺蛳粉味的火锅汤底。
虽然也是在露天的花园里。
这巧合。
就连两人眉间的嫌弃都如出一辙,难不成双胞胎真就一模一样?
阮怜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69書吧
沈寒明的豪宅比沈江夜的别墅豪华一点,从这个装修精致的小亭子就不难看出来,底下是流动的活水湖泊,清澈见底,价值不菲的鱼儿在底下畅游,柱子上的雕刻栩栩如生。
宛如宫廷贵族般的世界,中间放着一个咕噜咕噜冒着红油滚烫的火锅,从视觉上看,真是十分割裂。
今天的风儿还异常不听话,沈寒明坐在哪里,带着独特味道的火锅香气便飘向哪里。
沈寒明肉眼可见地嫌弃,一身禁欲感十足的定制西装在此刻显得有些扎眼,沈家的教养不允许他无理由地站起来离开。
看起来十分努力?
只是口嗨的阮怜竹真是死死地扎透了沈寒明的心,但她还是没有放过他:
“试一下?”
阮怜竹给他夹了一块肥肠,“沈江夜挺喜欢吃,你应该也会喜欢。”
这是真话。
沈寒明的视野只在碗里停留了一秒钟,平静地开口道:“如果你喂我,我可以尝试一下。”
“那算了。”阮怜竹马上把肉夹了回来,也没心情逗他,自顾自地吃着晚饭。
安静的亭子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小宝,你试一下好不好?妈妈特意给你做的。】
【不要。】
【就吃一口,妈妈喂你,不喜欢我们以后都不吃。】
儿时的沈江夜半推半就,妈妈持着勺子,记忆里,勺子碰撞瓷碗好像就是这个声音。
隔着缭绕的烟雾,沈寒明透过阮怜竹的眼睛,再一次看到了关于沈江夜的记忆。
“在想什么?”阮怜竹无比自然地开口,她主动让肖伯把这些味道奇特的食物撤下去,换了味道缓和的一点食物,“聊聊?”
肖伯感激不尽,动作间透出几分迫不及待。
“沈江夜。”
“嗯?”正在倒涮肉的阮怜竹有点没听清,以后沈寒明又要问他们之间的事情。
“我在想沈江夜。”沈寒明再次开口说道。
阮怜竹很早就想问了,“你们有仇?”
若不是沈家有个双胞胎人尽皆知,不然单从沈江夜嘴里,她实在是感觉不出来他还有个哥哥,沈江夜从来没有提起过他。
沈寒明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和你弟弟有仇?”
“有啊。”轻描淡写的语气。
出乎意料的回答。
“干嘛这么看着我?”阮怜竹觉得好笑,“你应该查了吧?我出身普通,却长得好看,小时候也受尽父母疼爱,只是我弟出生后,什么都没有了,长得丑,学习差,能力差,但我父母还是很爱他,仅仅因为他是个男的,你说我能不恨吗?”
她的笑容藏着几分嘲讽,倒是让沈寒明有些意外。
“所以你跟他没仇,你把我囚禁在这干嘛?”
沈寒明刚要开口。
阮怜竹怕他又‘表白’,连忙阻止道:“不要再说你喜欢我了,我没瞎,我看得出来,也知道你想上我,但纯粹是受欲望影响,仅此而已。”
沈寒明盯着她的脸,终于给了一个不一样的回答:“他想娶你。”
“所以呢?”阮怜竹并不觉得意外。
“三年前的中秋节,沈家家宴上,有妈妈为他安排的未来伴侣,他拒绝了,他说他只会娶想娶的人。”沈寒明查到阮怜竹的身份后,他就知道了,“是你。”
又是中秋节。
阮怜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内心就像被蚂蚁啃食一般。
疼吗?
好像不是很疼。
只是好像有点难受。
“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阮怜竹质问的语气有些凌厉。
沈寒明却给出一个无比惊悚的答案:“我了解他,也了解自已,我想得到他任何想要的东西,因为我们总是会反复爱上同一件物品和人,小时候我总是输,现在我不会了,而你是他唯一表露出的情感。”
阮怜竹:“……”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她欲言又止,刚刚的阴霾在不知不觉中消散,良久才欲言又止道:“沈总不愧是顶级商人,谈恋爱都要遵循产品开发最优途径原则,你弟喜欢我所以你觉得你未来也会喜欢我,就因为你们是双胞胎?这理论放眼整个世界都震撼人心。”
沈寒明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再次说道:“我说过,你需要Alpha的欲望,而你喜欢我们的脸,你们的交往是始于爱情吗?”
她的眼神里告诉了他答案。
“你回答我了,不是。”
阮怜竹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沈寒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柔顺的头发在他指间滑过。
“我喜欢这种感觉,也是真心想要包养你。”
阮怜竹仰头躲了一下,拒绝他的靠近,却被沈寒明死死地掐住了后颈靠近自已,她想动手,可体内的标记又促使自已忍不住靠近他。
“你看,我只是输在他比我更早认识你,你拒绝我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我是他的哥哥,我们的关系违背了你的原则,如果我不是他的哥哥,你会在我身边过完你的发情期,你会跟随我来到这里,你我都喜欢遵循欲望。”
肯定的语气彰显了男人的自信。
阮怜竹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他。
因为她真的会。
无论是沈江夜,还是薄白,还是那个她随手包养的小情人,阮怜竹从一开始只是看中了他们的脸,如他所说,如果沈寒明不是沈江夜的哥哥,阮怜竹确实会将错就错,因为对她而言,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你离开他,是因为沈江夜爱上你却无法给你想要的未来?”
是。
“原来如此。”
沈寒明暧昧地摸索着她颈后的腺体,淡淡一笑,成熟的理智的,没有庸俗的情感,只有胜券在握的绝对掌控。
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已。
哪怕只是轻微的变化,他都能无比精准地捕捉到,进而抓住它们成为自已的优势。
这人理智得可怕。
这一瞬间,阮怜竹感觉自已被他看透了。
不,已经看透了。
“行吧。”阮怜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我暂且认同你未来也会‘爱’上我的观点,那你要如何抹杀我的原则呢?”
“为什么要抹杀?”沈寒明把她杯子的酒倒入自已杯中,轻描淡写间透出上位者的强势:“你愿不愿意都在我这,沈江夜会放你走,但他很快就会后悔,他会和我做一样的事情,即使你不愿意。”
阮怜竹盯着自已空荡荡的杯子,口出狂言:“你是真贱啊。”
“不带他?”
阮怜竹面无表情,“等他做了我再骂他。”
沈寒明再次摸了摸她的头,“但你哪也去不了。”
“呵~”阮怜竹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沈寒明突然想起阮怜竹身上那笔庞大的资金,意有所指道:“你可以试着逃跑,这样也很有趣。”
阮怜竹挑眉,弯起的嘴角明艳肆意,“希望你未来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沈寒明。”
“嗯,我会的。”
沈寒明不紧不慢,给她夹了一块肉,“吃吧。”
阮怜竹也不客气,直接把沈家大少爷当佣人指使。
“一样烫一点。”
“烫太久了。”
“还没熟呢。”
“真没用。”
沈寒明也不生气,只是在她夹起牛肉的一瞬间,抓着她的手腕把肉送到自已嘴里,在阮怜竹无语的表情中,朝着不远处的肖伯勾了勾手指。
在外面观察许久的肖伯看到自家少爷开始动手烫肉时就急得不行,直跺脚时终于等来了少爷的指示,赶紧带着厨师过来伺候两位‘主子’。
“呵~”
她就知道这两兄弟一个德行,伺候不了人。
无视她的嫌弃,沈寒明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喝着酒,吹着风,静静地看着阮怜竹大快朵颐。
阮怜竹淡定地很,他想看便随他看,丝毫不受影响。
她吃饭的速度不快,相反还有点慢,动作优雅,但又不失随意的个性,偶尔吃着吃着还会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几次对上他的眼神,又很自然地挪开了。
沈寒明从佣人那里得知,阮怜竹还专门请了老师来教自已礼仪,她似乎什么都学,把自已的人生过得十分完美。
上进和懒惰共存。
自已培养自已吗?
“阮怜竹。”
?
莫名低哑的嗓音,阮怜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自已的名字。
虽然两人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沈江夜的声音懒散些,生气时会多几分狠戾,沈寒明的声音会更偏冷一些,成熟的禁欲,透着成年人的欲望。
虽然很好听,但她还是鸡皮疙瘩瞬起,漂亮的眼睛嫌弃都快装不下了。
“你最不喜欢什么?”他问。
阮怜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前几天他折腾自已的手段,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滚。”
然而转瞬间她又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今晚不会要跟我睡吧?”
沈寒明看见她眉间的警惕,故意道:“你觉得呢?”
阮怜竹冷冷一笑,“如果你要跟我睡,那你最好整晚都睁着眼睛,但凡你要是在我面前睡着了,我弄不死你。”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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