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天还没亮,阮怜竹便在生物钟的安排下醒来。
浓浓的焚香味充斥整个房间,但不见沈寒明的身影,不得不说,没有看到他的这一刻,她松了一口气。
陌生的环境。
透过房间里一盏昏暗的夜灯,隐约间能看到房间里的布局,简单极致,又处处彰显繁贵的气息,很符合他给人的形象。
阮怜竹掀开被子,目光落在堆满睡裙的地上,以及擦拭汗水的手帕,她其实有一点点印象,从身体皮肤和头发丝的干爽程度看,沈寒明费了不小的心思,让她完全没有病后的憔悴狼狈模样。
拉开阳台的窗帘,天边的微光此刻逐渐壮大,即将驱赶黑夜占领世界。
往下看去,能看到此间卧室位于别墅的八楼,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不远处能看到湖泊的一角,整个别墅的规模比柳竹泠自已的住宅还要豪华,竟一眼看不到院子的尽头。
从房子的结构到外面的景色,柳竹泠判断这里应该就是著名的皇府名宫。
“院子里居然还有巡逻的?”阮怜竹撑着脸望向天边,自言自语道:“囚禁play吗?”
她想起来昨天并没有联系到家里的智能管家便睡在出租车里。
“麻烦了。”
阮怜竹趴在栏杆上,享受着夏天的微风,苦笑着:“你可真倒霉啊,阮怜竹。”
还不如跟沈江夜走,起码跑的时候有经验。
沈江夜……沈……
阮怜竹无声地叹了口气,忽略内心深处的烦闷,闭上眼睛享受着眼前不一样的景色。
此时,楼下的佣人们开始一天的忙碌,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从阮怜竹的角度上,还能看到楼下的窗户看到佣人擦拭玻璃的身影。
猝不及防下,阮怜竹与其中一名佣人对视上,对方愣了一下,马上消失在阮怜竹的视野中。
不一会儿,肖伯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阮小姐,您醒了?”
阮怜竹头也没回,问道:“你家少爷呢?”
“您昨夜不舒服,少爷为了照顾您,昨晚三点多才在偏房睡下,现在还未醒来。”肖伯给她倒了杯温水,“您喝口水吧,我给您安排早餐?”
阮怜竹回身歪着脑袋打量他,莫名觉得眼熟:“沈江夜身边的管家是你的谁?”
“是我的姐姐,我的太爷爷是沈太老爷的书童,我们很早以前便跟随沈家。”肖伯解释道。
阮怜竹瞬间打消用钱收买的念头,“懂了,助纣为虐的管家先生。”
肖伯眉心一跳,“抱歉,阮小姐。”
他也不明白沈寒明为什么会将阮怜竹带回来,这要是被发现了……
这后果肖伯想都不敢想。
嗯?
阮怜竹差点以为自已看错了,“你为什么在同情我?”
肖伯赶紧低下头来,“您看错了,我去给您准备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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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阮怜竹,刚才的眼神不简单,可她搜刮了下脑海里沈家的已知信息,并没有可用的点。
阮怜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肖伯,她走过去端起杯子,围着他转了一圈。
“阮小姐,您有什么事吗?”肖伯动也不敢动,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没什么,去准备我的早餐吧,我饿了。”
“好的。”肖伯接过杯子,边问道:“您有忌口……”
突然,阮怜竹手里的杯子在他眼前掉落,他下意识地弯腰抓住。
阮怜竹竟一个利落的侧身,右手攥紧拳头,猛地击中了肖伯的太阳穴。
没有防备的肖伯连哼都没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抱歉了,朋友。”
阮怜竹甩了甩发疼的手臂,检查了下他的呼吸,确定还活着后,迅速翻起了他的口袋。
一无所获。
“管家居然不配手机?”
阮怜竹有点怀疑人生,沉默地看着可怜的肖伯,年过半百的人,想来也是第一次如此躺在地上吧?
白挨打了。
此时,旁边的门缓缓打开。
沈寒明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跟着自已二十几年的管家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倒在地上,一身白裙子的阮怜竹站在旁边,微微簇起的眉心,眼睛里露出几分不敢置信。
阮怜竹缓慢地抬头,皱眉道:“为什么你的管家不配手机?”
沈寒明扫了眼肖伯身上的口袋,以及阮怜竹手关节上的红痕,顿时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他让人过来把肖伯扶下去,阮怜竹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本来就配备了内部电话。
不一会儿,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进来将肖伯抬上担架离开,阮怜竹注意到其中一名女子似乎看了自已一眼,眼里有些不善。
“怎么不开灯?”
沈寒明却丝毫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仿佛她刚才不是在尝试着逃离这里。
“不知道怎么开。”阮怜竹顺势躺在沙发上,明亮的房间里她望着天花板发呆,“你要囚禁我吗?沈寒明。”
“嗯。”
“为什么?你对我一见钟情?”
沈寒明没回答,而是给了一个奇怪的答案:“他对你一见钟情。”
“所以?”阮怜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沈寒明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深邃狭长的眼睛里是毫无起伏的情感,“好好待着,你走不了了的。”
说完,他朝她伸出手来。
“你要我抱?还是自已跟我走?”
好奇怪。
阮怜竹盯着他的手掌好几秒钟,这人的行为和眼里的情绪呈现两个极大的反差,她突然道:“你在利用我报复他吗?我并没有觉得你喜欢我。”
“不,我爱你。”沈寒明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突然被表白的阮怜竹挑眉,“沈总,我并没有在你的眼睛里看到对我的爱意,只有你们Alpha的破欲望。”
“是吗?”
沈寒明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突然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她的头。
“你也不信爱情,又需要Alpha的欲望。”
阮怜竹偏头躲了一下没躲过,任他动作亲昵地捏了捏自已的脸。
双方都在抱着不可言说的目的。
可阮怜竹还是吃亏些,不碰还好,一碰到他,体内的标记让她忍不住回应沈寒明的亲近,竭力控制下才忍住蹭他指尖的冲动,甚至让自已觉得:
我爱他。
垃圾本性。
“打个赌可以吗?”
沈寒明点头:“你说。”
“一年内,如果我能从这里离开,你能答应我,再也不能纠缠我吗?”阮怜竹抬眸,认真道:“我不想参与进你们兄弟之间的斗争,我要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我做到了,你和他又硬生生夺走,我很烦。”
“不能。”沈寒明很干脆地摇头,“在我没有答应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阮怜竹慢慢冷下脸来,这两兄弟真的一模一样。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我了解他。”沈寒明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蹲在沙发面前与她平视,语出惊人:“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放你走了,这么想我昨天晚上有点亏,应该和你做的。”
阮怜竹盯着他两秒钟,突然伸手给他一巴掌,谁料沈寒明的动作比她更快,顺势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沙发上。
“如果你稍微能耐一下,便能拿到联络的手机,可惜你暴露得太快。”
焚香味的信息素钻入阮怜竹的身体,体内的标记让她瞬间软了手脚,反抗的心理被压制,依赖的本性慢慢升起。
阮怜竹吐出一口灼热的呼吸,随要咬破舌尖唤醒一点清醒的意识。
沈寒明眼疾手快地压着她的舌头,冷漠道:“最好不要在Alpha面前见血,这只会让我们更加兴奋。”
阮怜竹的动作僵住,舌头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沈寒明抽出手指,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本来还可以让你在楼里自由活动,现在没有了,好好待着吧。”
说罢,沈寒明关上卧室的房门,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乱阮竹一个人,她望着紧闭的大门,微微皱起眉头。
由始至终,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或是沈寒明的一举一动,她都丝毫看不出他的爱意,一如既往的淡漠,连语气都没有起伏,怎么会喜欢她呢?她更像……一个任务,一个经过他手的项目方案。
不信。
阮怜竹不信沈寒明喜欢她。
难道沈江夜要跟他争家产了?利用她牵制沈江夜?
“怎么可能,沈江夜这家伙活腻了都不会朝九晚五坐在办公室里。”
阮怜竹头疼地叹气,她为了远离沈江夜的世界,从不想要了解沈家的事情,现在想来应该多查一些,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真烦。”
少女翻身侧躺在沙发上,背对着外面,喃喃自语道:
“无所谓了,反正没多久就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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