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银铃之事,迦境心中越发不安,事情并没有自已想象的那么简单。
主持说,独善其身不为过失。可入世以来,事事都在推着他往前走,他该如何独善其身,又怎能独善其身。
罢了,既入世,便行世间事,完成主持交代之事,不求功德圆满,只求世间少些苦难。
好在,初叶并不是那魔界前堂主的人,与他合作迦境信得过,若天下能安定,自已在他手中了结,又何尝不可。
据说边境战事紧急之外,双方士兵也离奇病死,死因离去,也是印堂发黑,令人发指。
当务之急便是赶往边境,好在客栈老板已告知他捷径,倒也省了不少时日。
三日后与运粮队伍,一同前往。
迦境的双眸深邃,看得初叶,一身抖擞,初叶放开了迦境。
“三日后,我将启程,前往边境,这三日里,我要查清客栈老板那弟弟死亡原因。”明明没必要告诉他关于自已的安排,可那不该存在的感性促使着迦境将那些话说出,迦境承认他有些期待,希望初叶和他一起查,“你有何安排?”
“和尚,你可真单纯啊,她一说,那就帮她,你怎知,那老板的话是真是假?如别惹得一身祸。”
方才在房间外的初叶早已将俩人的对话听了进去,自然知道,俩人要做些什么,只是他并不完全信那老板,“知根知底的人,都不可信,像她那样疑点重重的人,你凭什么相信他。”
“直觉,贫僧不管她在做什么,可贫僧知道她不会危害到我们,她不比任何人希望战事平息的意念少。”
“呆子。”
罢了,小小客栈老板而已管她是好人是坏人都不足为惧,只是初叶恼怒,他这师弟怎如此愚笨,一如既往的呆,真能修行成佛嘛。
师傅说他初叶,修佛之路坎坷,他信,他成了魔,早已失去了佛心,只是他这师弟修佛之路倒也不平坦,总日跟在自已身后的小孩,如今要独当一面了,却如此单纯,他有些气愤。
罢了罢了,担忧些什么呀,他总要杀了这师弟报仇的,这人如何与他何关。
“我困了。”
迦境知道初叶不愿再和自已说话,便退出了房间,罢了。
回到房间,迦境将灯灭了,躺在床上,思考着白日里的种种,直到深夜,夜深人静,迦境起身,在黑夜里走到了马厩,牵拉一匹马。
突然间,迦境转身向身后抡拳头,却被身后的人握住。
“马的速度,可不比我快。”初叶拉住迦境的手,黑夜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迦境,“走吧。”
初叶施法,俩人消失在马厩,转眼间出现到了陆宅里。
奠堂里,一副漆黑的棺材在烛火的照耀下,忽暗忽明,棺材前俩个守夜的下人,胆战惊心的往火盆里加冥纸。
初叶轻轻的吹了一下手掌里的迷药,穿着寿衣的俩人便昏了过去。
迦境见状,走到棺材前,果然如客栈老板所说,印堂发黑。
迦境甚至感到了一丝细微的魔气,他看向初叶,“这可是你们魔气所为?”
“可不是我哦?”
“贫僧知道,可是他怎么会惹上魔?”迦境又想到白日里打探到的消息,边境的离奇死亡也是印堂发黑,或许有什么联系。
初叶摇了摇头,站在原地看着的迦境寻找线索。
迦境将尸体仔细观察,发现尸体的指甲有残留物,迦境将指甲里的东西在手中捻了捻。
“灰白的细沙”
“这可不像这里的土质,看来这小子死前可是四处奔波啊。”
“嘘”迦境敏锐的感觉到迷雾再靠近,捂住口鼻,防止吸入,示意初叶莫要出声。
初叶不悦,却出现在迦境身边,拉着迦境躲进了帘子后。
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女子出现,小心翼翼的试探守着棺材前的俩人是否昏迷。
随后为逝去的人,烧了一些冥纸,便起身到棺材旁,望着里面的人,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蒙面女子离开后,俩人看到另一个身影远远的看着她离开,随后也离开奠基堂。
“这阴冷的奠基堂倒也热闹。”
“和尚,那女子可就是你信任的人呐,你说她来做些什么,你猜猜最后会怎么样?”
初叶有些为迦境不值,别到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为她人做了嫁衣,还栽身其中。
“她自有她的缘由,与我何关。”
迦境自然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已,为何在远离城中的交通要岔口开客栈,既已断绝关系还要查这宅子之事,为何这离世之人有魔气残留。
这人确实疑点重重,但却对他们无威胁之处,她做何事又与他们有何干系。这世间每个人都有着自已不可说的秘密,他也一样,初叶也一样,不是吗,只要利益不冲突,又何必纠结。
“确实无关,也不足为惧。”
谈话间鬼鬼祟祟的身影早已不见,可见这人对陆宅也是了如指掌。
迦境念着佛咒,双眸微亮,莲台在眸底若隐若现。
迦境点了初叶的额,奇怪的是初叶双眸里印的却是菩提叶,迦境愣了一下,便收回目光,俩人朝着消失的身影的方向望去。
“这脚印好生奇怪,一深一浅的,该不会是个跛脚的人吧。”
“或许是,跟上脚步去看看。”
俩人一路跟上,直到脚印消失在了一间房间门前。
紧闭的门里灯火通明,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奇怪,俩人闪进了房间里的。
房间里看似没有异样,但总让人觉得不对劲。
“你觉得这房间怎么样?”
“序中有乱,看似整齐,却有种被翻查后胡乱整理的感觉。”
这种事初叶他熟啊,往日在佛界他就喜欢到师傅的禅房里找有趣的玩意,又在师傅回来时将他整理好,假装打坐念经。
可每次总能被发现,又被师傅罚着多练一个时辰的功。
后来他才发现东西有没有被动过,感觉是不一样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们在找什么呢?”
迦境摇摇头,撤走了佛法,微微透亮的金瞳消失。
初叶瞬间放松了下来,这是他入魔以后第一次使用佛法,虽不是他施的法,但在他身上使用,却依然让他感到一丝紧张,令人不适。
“走吧。”迦境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初叶的变化,示意俩人离开。
俩人出了陆宅却意外看到蒙着面的客栈老板行色匆匆,俩人相视,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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