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着跟进了小巷子里,跛着脚的男人察觉到了有人在跟随自已,加快了脚步。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在阡陌相通的巷子里躲藏,试图躲开跟踪,可惜拖着残坏的脚的男人即使再怎么躲,又怎么快得过伽境和初叶俩人。
你逃我追的戏码,最终竟然绕回了陆宅附近的小巷子,在巷口拐角处截到了跛脚男人,俩人与跛脚男人过了几招,只可惜在人间实在找不出几个人能打的过初叶,没过几招便已经受了伤,轻而易举就被初叶和伽境俩人拿下。
“给你个机会,计薄在哪里?谁杀的陆闫智?”初叶剑尖指向眼前的身受重伤、毫无招还之力的男人,“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可以放了你。”
被剑指着的男人,沉默的看着初叶,眼里的杀意没有因为被剑指着而消散半点,像个无情的杀手。
“我的剑可饿了,迫不及待的需要新鲜血液滋养呢。”初叶看着自已的剑又转向了那男人,凶狠的说,“快说,不然就拿你滋养。”
“我无话可说,我一个跛脚的人,能做什么,什么计薄,陆闫智,我都不知道,不认识。我要怎么说。”跛脚的男人眼里的杀意藏在了平静的眼波里,突然笑着说,“不然你教我啊,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我便说什么样的答案可好?”
“施主,我们只要真相,不要你的命。”伽境凝视着眼前向他们挑衅的男人,冷淡的语气仿佛事不关已,却让人寒战,“你可想清楚了。”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一口咬定自已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反咬伽境一口,“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可你倒好,竟与这荒蛮嗜杀成性之人苟合,妖僧一个。”
看着挑衅自已、口出妄言的男人,初叶的气愤油然而生,“口出狂言,妖僧也是你能喊的?~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只好杀了你祭剑,再杀了陆瑶一点一点的取血滋养剑,你说怎样?”
跛脚男人平静的眼波下藏匿的杀意顿时冲破了平静,瞪着初叶,“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就在初叶动剑时,应该熟悉的女人声音传出了疑惑“初叶?大师?”
俩人听到陆瑶喊自已,下意识的往传出声音的身后回头,而被剑指着的男人慌乱的撇开脸,不让初叶俩人身后的女人看到自已,趁着初叶俩人不注意慌乱的挑开初叶的剑逃走,只留下了一句只有初叶和伽境能听见的话。
初叶就要动身去追,却被一旁的伽境拦下“穷寇莫追。”
俩人不得不放弃去追人,看着陆瑶向俩人走过来,初叶不满的质问走来的女人,“你来干什么?”
“老师让我告知你们回去,有事商量。”已经习惯了的陆瑶,已经学会了忽视初叶的不满,将老师的话带给俩人。
“大师?”初叶见俩人不理自已,又出声喊了一句,“可是发生了是什么?”
“哼”初叶气愤的甩开拦住自已手,将自已的剑收回,“抓人,人跑了?”
陆瑶可比曹操来得还要及时,说到就到,这可不比及时雨还要及时?可真令人生气。
“事已至此,我们先回去吧。”伽境生怕初叶又暴躁,连忙带着俩人一起回去。
初叶不理俩人径走到俩人前面,头也不回留下一个背影便往前走,伽境无奈只好跟上。
如果初叶没那么气愤,伽境多分一些注意力给旁人,他们就会发现此刻在他们身后的陆瑶松了一口气以及眼里的异样。
三人一路无言,在沉默的气氛里,回到了林宅。
“陆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林宅管家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连忙引人去见林宅主人。“三位跟我来。”
三人正在林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林老爷的房间。
咚咚咚
“老爷,他们回来了。”
“进来吧。”
林管家为三人打开了房门,待他们进去后将门带上,守在门外。
“老师。”
“请坐。”林老爷,昨夜里同他们谈话的端正的男人、伽境的师伯,看着三人邀请他们入座,“喝口茶,解解渴。”
在三人入座后,林老爷开始商量正事。
“军中有人查出林熙是冒名顶替的,并且他离开军营很不对劲,有人在抓他,我们需要在他们之前找到林熙。”事情总是越来越复杂,林老爷沉重的看向三人,“你们今天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我找到了之前跟着小智的下人,他说在小智死前的前一个晚上,小智有东西被偷了,还罚了当天打扫房间的下人,而那一天他在宅子里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家仆,他以为是新来的下人便没有多加关注,但是印象深刻的是他记得那个家仆跛着脚,所以他才注意到了他。”陆瑶把刚刚得到的信息和自已的猜测告诉他们,“弟子觉得那个家仆可能拿走了计薄。”
只是陆瑶不知道是在她说出那个家仆是个跛脚的人时,伽境、初叶、林老爷三人看向她的表情更凝重了些。
不知林老爷知道了些什么,但伽境和初叶则确定了他就是林熙,并且拿走了计薄,他在骗他们。
想到他逃走前留下的那句话,令俩人有些头疼。
“明日便是陆闫智的入藏之日了。”林老爷感到了紧迫,只希望有些真相不要随着陆闫智的入土而被埋藏,扑簌迷离的迷雾会有另一阵风吹散吗?
明日可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陆闫智的入藏之日,林熙阿婆的忌日,林熙约伽境初叶的见面日,可还真是赶上趟了。
结束谈话后,林老爷让人引伽境和初叶二人离开,留下了陆瑶。
俩人跟着家仆出了门,走在走廊上,伽境看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在凉亭上赏花,端庄但过于冷淡甚至呆滞,仿佛丢了魂魄似的。
家仆看着停下来望向凉亭女人的伽境也停了下来望向凉亭,“那是林夫人。”
“林夫人,可昨天一直以来怎么没见过?”既然是林宅的女主人,怎么可能不见客,初叶感到甚是奇怪。
“那林夫人可是生了病?”伽境看着失了魂魄似的女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师可真厉害,林夫人得了失心疯,治疗了几年才这般稳定。”家仆在林家当了好几年的下人对林家这事也是感到可惜,实在太惨了些。
“怎么会得失心疯,受过刺激?”初叶听着俩人的对话,却也好奇起这林夫人了。
“林老爷以前是京都官员,掌管人民土地以及相关事项,包括推行教化、征发赋役等事务的地官,后来受诬陷贬职至此掌管运输军粮军饷的属官。老爷在京都任职期间,与林夫人结识并结发为夫妻,诞下了小公子,只是可惜小公子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经过多年求医才有了点好转,却在老爷受陷时,夫人同小公子一同被人掳去,夫人亲眼看着小公子命丧坏人手中,那以后便开始失去理智,得了这失心疯。”
“你可还记得小公子名讳?”众生皆苦,又一次上演,伽境开始怜悯这万般惨痛的人们。
“林辰,对,小公子叫林辰,时间过得可真快,没想到十年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过去了,十年了,我都快忘了。”
遗忘是第二次死亡,却是真正的消亡。
“林辰,漫天的星辰,名字可真好好听啊!”初叶不禁感叹。
“名字好听又怎样,抵不过命苦啊,倒不如贱名好养活些,平平淡淡的活着也比自幼泡在药堆里,然后又英年早逝好些不是吗。”
“真不喜欢‘命’这个东西,无意间束缚了人的意识。”
“嗯”伽境看向了初叶,看到了他眼中的忧伤,好像自已也不喜欢,伽境少有的赞同并回应了初叶。
凉亭里的女人好像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转身看向了他们,呆滞的眼神实在令人心疼。
”走吧,别打扰了林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家仆也看到了林夫人的目光,发现自已话多了些,连忙催促俩人离开。
“麻烦您带路吧。”伽境也知议论人家事本是不该之事,便顺了家仆的意,离开了廊亭。
回到房间,俩人不再回想林夫人之事,而是待家仆离开后,开始计划着明日之约。
“明日午时,陆宅往东二十里,柳树下的庭院见。”那时林熙留下的话,在俩人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明日是陆闫智入藏,林熙又让我们明日去见他,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吧?”初叶并不觉得林熙可信任。
“不会,入藏本就是一件大事,人多眼杂,不宜设局,再者调虎离山是为何呢,不该”伽境不信任林熙可也找不出他欺骗俩人的目的,倒不如信他一回。
“那倒是,要是想要引诱我们离开,毁尸灭迹也大可不必。”初叶倒也想不出他意欲何为,“那你说,他是为何?”
“师伯说,有人在查他,说不定想我们几方人互相对决,他坐收渔翁之利呢。”此人诡计多端,伽境也猜不透,或许真如他所想也有可能,“明日一探究竟便知。”
“行,那就去看看咯,不足为惧。”初叶最不怕的就是入瓮,可没人能困得住他。
说罢,伽境又开始打坐念经,初叶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伽境,心里有些奇怪去情绪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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