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晚宴开始。
昌院里的音乐又换了一首。
佣人们推着餐车上菜,宾客也都落了座。
傅听林端着酒杯刚给林怀沐敬完酒,转身碰到四处张望的陆一维。
陆一维如见救星一样,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激动地问:“择傅,你见黄所闻了吗?黄所漫说他找我,我快把这院子都逛完也没找到他。”
傅听林眯眼笑着,语气略带嘲讽:“你就没问过黄所漫?”
陆一维拉着脸,无奈说道:“她说她也不知道,你家佣人我也问了。”
傅听林止住笑意,正色道:“他去B市了,不用找了。”
陆一维骂了一声娘:“老子脚都磨出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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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院里的一束灯光照在傅听林身上,他侧身站在陆一维身边,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面上带着常见的笑,笑容很标准,规规矩矩的。
陆一维却看出这笑的不对劲,上下打量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在嘲笑我?”
“我是那样的人吗?”
陆一维不清楚这其中的情况,傅听林也不打算说,看到好兄弟被人耍,他还是很高兴的。
陆一维审视着傅听林,肯定地说:“是。”
“那抱歉。”
三个字,傅听林说得十分利索。
等陆一维冷静下来,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是黄所漫吗?”
傅听林点头。
陆一维厌恶地说:“从小就心眼多,长大了还是这样。”
傅林黄陆四家是世交,和傅听林,陆一维他们年纪差距不大的,都是从小就认识的,又在一起玩到大的,谁是什么样的人还是知道的。
傅听林给陆一维要了一杯酒,举着递给他。
“别气,改天你再欺负回去。”
陆一维接过酒,轻笑一声:“一个爱耍心眼的小妹妹而已,谁要和她斤斤计较。”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
傅听林也举着酒杯喝了一口,眼珠转动时,恰好看到江珉倾斜着身体靠近林怀淑,林怀淑也歪着头一只手放在脸边,不知道两人说些什么,分开时都笑着。
江珉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寻着视线望去,凑巧和傅听林双目交汇。
傅听林往上举了举酒杯,江珉有样学样地也拿起桌子上酒杯也往上举了举。
傅听林见状扬起嘴,畅怀笑着。
两人同时喝着酒杯里的酒。
江珉把酒杯放下后,扭头就看到林怀淑正盯着自已,她尴尬地低头夹着菜吃,刚要再夹,傅恩贤走了过来,在林怀淑身边坐下。
他坐下后,没有由头地说了一句:“年轻的孩子都有出息了,我们眼光不行了。”
林怀淑不理解傅恩贤话中的意思。
傅恩贤伸手指了指。
林怀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黄玉成在给黄所漫夹菜。
江珉能听到傅恩贤和林怀淑的谈话,也看了过去。
林怀淑问:“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不插手,黄所漫也会是黄家的继承人。”傅恩贤说完,看向江珉,“小珉,觉得爸说的对吗?”
江珉又看向黄玉成和黄所漫,黄玉成这次拉着黄所漫去给一个人敬酒,那个人江珉见过,是经常跟在傅恩贤身后的,叫蓝至清。
傅听林说过,傅恩贤手下有三人,其中蓝至清最受重用。
黄玉成让黄所漫给蓝至清敬酒,是要给黄所漫介绍人脉,明摆着要培养黄所漫。
黄玉成脸上的笑意很明显,显然对黄所漫做黄家继承人没有意见。
她点头说:“我觉得爸说得对。”
傅恩贤满意地笑着。
林怀淑后知后觉也笑了,她以为黄玉成是个封建的,重男轻女的。
现在一看,也不是那么古板。
如果没她,黄所漫兴许也能坐上那个位置。
她以为是她主动和黄所漫做交易,现在看来倒是黄所漫利用了她。
靠着黄玉成上位,黄家人会有意见。
靠着她上位,她身后一个傅家一个林家,谁敢说反对的话。
她轻轻地拍一下傅恩贤,“所漫那孩子一直说玉成重男轻女,现在看他对所漫还是挺好的。我是真没想到所漫会利用我,你也不提醒我。”
“你玩得开心,我可不敢做扫兴的事。”
林怀淑说:“现在就不开心了。”
傅恩贤举着酒杯陪林怀淑赔罪。
“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被孩子用一次也没什么?那孩子心眼是多,大事上也不含糊,黄家在她手里估计比在玉成手里还要好。”他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下去,“再说黄家的玉牌不是在你手里吗?我们也没吃亏不是吗?”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林怀淑,观察林怀淑的面部表情。
林怀淑像个木头一样面无表情坐着。
“怀淑,夫人,小妹……”
林怀淑白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傅恩贤看向江珉,“小珉,快帮我劝劝你妈,让她原谅我。”
江珉笑着朝林怀淑撒娇:“妈,你就原谅爸吧!”
“夫人,别气了。”
林怀淑这才愿意说话:“下次要提醒我,年纪大了,被小的算计,我拉不下脸。”
“好。”
傅听林回到座位上,瞧这气氛不对劲,在看到傅恩贤一副讨好的模样看着林怀淑时,他问傅恩贤:“爸,我妈怎么了?”
傅恩贤还没开口,林怀淑先开口说:“我没事。”
傅听林也不多问,低头拿着筷子吃饭。
他没吃几口,傅恩贤便说道:“听林,你先别吃,跟我去书房。”
傅听林放下筷子跟着傅恩贤去书房,四个保镖跟在他们身后,等他们进书房后,保镖守在门外。
门关上,傅恩贤才开口说:“听说你要所闻那孩子一条腿?”
“爸,你有意见?”傅听林以为傅恩贤要求情,不耐烦地说,“晚了,温竟已经去了,现在人应该在医院。”
黄所漫在昌院里的一举一动,傅听林都知道,黄所闻根本就没机会离开昌院。
傅听林和黄所漫商量好,傅听林让温竟带着人处理黄所闻。
毕竟决定好的事情要赶紧做,不然夜长梦多,一不小心就发生变故了。
傅恩贤听到后,解释说:“所闻的事我没意见。但你二叔年纪大了,让他在国外好好养老,你就别折磨他了。”
他和傅恩仁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终究还是不忍心的。
傅听林说:“我没想过要动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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