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离山很近,往张秋兰那头翻上公路、或者走过门前的田地过了溪桥,走个七八分钟就到山脚下。
那连绵不绝的山脉,像是一块绿色巨幕,站在厕屋的土坪上不自觉会对巨幕后产生无数瞎想。
天还未亮,黄佳珍就催促着郭新尧起床,她煮了点米饭,两人就着咸菜吃了,一人别一把刀,过了溪桥从对岸沿着溪水,往山沟里走。
“新尧,这山又高又长,以前有老虎吧?”
“嗯,听上一辈人说,天还没黑就要关门,老虎叼走过很多猪牛羊,还吃过人。”
“现在没有了吧?”
“那肯定没有了,不过野猪野鹿这些还是有的,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夏天进山要注意蛇。”
黄佳珍听得兴奋了,蛇是个好东西,肉质鲜嫩像走地鸡,卖了能换不少钱,而且越毒越值钱,她问:“都有些什么蛇?”
“麻子蛇、乌蛇、青蛇、五步蛇、眼镜蛇都有!”
“你敢捉蛇不?”黄佳珍回过头看了一眼他,笑得露出了一对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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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新尧惊得连连摆头:“我跑还来不及!”
黄佳珍的热情少了一些,以前捉蛇有大哥做帮手,现在遇上了她只能单枪匹马。
这个天气除非蛇钻出洞晒太阳,不然也很难遇上,一般要到三月以后,山里的蛇才多。
她没再多问,寻思着下次进山带个蛇皮袋,这么大的山,说不定就遇上了呢!
初春的阳光照洒在山涧,一股股草木香弥漫在山林里,香味中伴着淳淳流水水声。
黄佳珍蓬松的头发粘着一些草籽、苍耳,她砍柴的动作娴熟、洒脱,不一会就砍了一大捆。
她直起腰板,把砍柴刀轻轻砍进身旁的一棵大树,一手叉腰,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仔细听,似乎没有郭新尧砍柴的动静。
“呕吼~”
没人回应。
这一路边砍边往林子里钻,砍了有七八捆了,又没带午饭,肚子饿了也没力气,她想着早点回去做晚饭吃,时间早的话还能挑街上卖一趟。
于是,她把横七竖八倒在山地上的一捆捆柴往下山的小路上背。
正在她坐在小路上扇风歇息的时候,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黄佳珍以为是郭新尧,回头一看。
原来是个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
她回过头,没有理会。
那人走近了,突然站立在她身侧不动。
黄佳珍有些不自在,朝他瞥一眼:“你是谁?看什么看?”
那年轻男子笑呵呵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我看你长得乖,你屋男客怎么舍得让你砍这么多柴哦!”
“请你嘴巴放尊重点!”黄佳珍很讨厌这种拈花惹草的男人。
那男人恼怒成羞,说话丝毫不客气:“我晓得你是新尧的媳妇,你真是有眼无珠,跟了这么一个人!活该!”
“你莫名其妙吧?老子没惹你,是你先惹我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黄佳珍听不得有人侮辱她那性格敦厚老实的丈夫。
她与郭新尧相亲到成婚,短短时间,相处极少,这期间又受了他家人多少委屈!为爱恐怕谈不上,更多的是从小受过的家教不允许她对欺善怕恶的行为视而不见,更不允许她亵渎家人两个字。
“你一个女流之辈,还敢冒充老子!”那人指着黄佳珍破口大骂。
黄佳珍撸起衣袖,捡起一块土,噌的一下站起来,朝他身上砸:“老子行得端做得正,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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