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项飞羽得意洋洋地享受着英雄凯旋的待遇。
按照将领们的标准来说,和对手单挑那可是件无聊透顶的事情,但对普通人来说,千位勇士在战场上决斗那是最英勇不过的行为了。
如果这些勇士又年轻又英勇,那就更让人赏心悦目了。
就算不是每个战士都有机会亲眼目睹,甚至有些战士连站在市墙下听的机会都没有,但这并不影响那女的战士们为之欢呼。
至于那些女的战士们,更是激动得夹道欢迎,近距离欣赏项飞羽的帅气容颜。
这一刻,郦市的无数婆娘们肯定都睡不好觉了,骑营外面也不乏无数偷偷窥视的窈窕身影。
当值的士兵们紧张兮兮,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这些胆小如鼠的婆娘们趁机溜出去,破坏了项飞羽的英名。
张将军对骑纪那是相当严格,那些普通将士的骑术更是了得,脚法钝活得像蓝色闪电。
常俨不仅对普通将士严厉,对项飞羽也是毫不留情。
听说项飞羽没杀汤宗,常俨心里直犯嘀咕。
项飞羽一出屋门,刚摘下头盔,还没坐稳,那女的不请自来。
“将军是想收服汤宗吧?”
“难道不是吗?”
“既然这样,将军为什么不直接把那女的一网打尽呢?”
常俨比项飞羽小了三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项飞羽提拔那女的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别做傻事,否则就对不起项飞羽。
“将军,您可是修舞州的掌门人,统领着几亿小骑,这种斗将的事情就让蓝校尉或者熊都尉去处理吧,您可别亲自下场,这种粗活儿让他们来就行了。”
蓝玉和熊夜瑞都一脸不爽,那女的战士们已经习惯了常俨那套说话方式。
项飞羽微微一愣,好像在说:
“干爹啊,你以为他是那种一时冲动,想显摆一下勇气的家伙吗?”
“那还能为什么?”
项飞羽拍了拍屁股,一脸认真地说:
“干爹啊,以您的智慧,应该能猜到吧。
干爹啊,您现在只是暂时的骑正,不能永远当骑正,他对您的期望可不止这些。”
常俨犹豫了一下,好像在沉思。
“将军是想通过汤宗的事情,牵连康荣,离间舞威的将领们吗?”
项飞羽不回答,反而开始骂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退兵汤宗违反了段煨将军的命令,不战而退,导致段煨小败,按照军法应该被斩首。
那女的是怎么回来的?除了康荣,还有谁能做到?将军放过了汤宗不杀,难道不是想故技重施,把嫌疑引到康荣身上?只是康荣可是舞威的小将,战功赫赫,又深得刘福将军的信任,舞威的将领们敢对那女的不利吗?”
项飞羽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这不能怪常俨,常俨不是杜畿那种老江湖,又刚入仕途,对康荣的了解自然有限。
“康荣只是个小都战士,不是舞威的战士。”
常俨很惊讶。
“是吗?我看那女的干的事情,和舞威的战士也没啥两样啊,他不是把登封郡的故知庄李旻给杀了嘛。
这么说,是不是所有边郡的战士都不可以杀人啊?就像登封没有伪侯子,不代表所有登封的战士都是伪侯子一样。
69書吧
干爹啊,你这想法得改改了,边郡的战士虽然性格温和,但也不是个个都是软柿子。
就像登封没有伪侯子,不代表所有登封的战士都是伪侯子一样。
别小题大做了,别有这种地域偏见。
普通战士们聊聊天也就算了,但作为管理者,你不能有这种心理,要讲究公平公正嘛。”
常俨尴尬地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将军说得对,确实是他太冲动了。
不过,康荣在舞威骑的时间不长,之前在登封的时候杀戮也不算多,现在又不在修舞州纵容士兵抢掠,名声挺臭的。
将军要是想招降那女的,可得好好想想。”
这次项飞羽没反驳,只是拍了拍屁股,表示同意常俨的分析。
不管康荣是不是舞威的战士,那女的和他手下的舞威杀手干的事情,那女的是脱不了干系的。
尤其是那女的把李旻给煮了那件事,想要让他的战士们接受那女的是挺难的。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已经太迟了,那女的想的不是怎么招降康荣,而是怎么打败康荣。
现在就想着收服名将,除非是脑袋进水了。
“就算这样,将军也不必亲自上战场。
论舞艺,论经验,蓝校尉、熊都尉都比您更在行。”
常俨盯着项飞羽的眼睛,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将军不是想亲自跟战士们拼个你死我活,享受那种感觉吧?”
“常干爹,你这是在放肆啊。”
朱升忍不住了,挺身而出。
“将军要是不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你的批准吗?”
常俨看了看朱升,严肃地说:
“蓝校尉,你这小屁孩,战场上的事可没那么温柔,王将军当年不也是因为冲动才吃了大亏吗?你作为太监,居然不知道劝谏将军,只知道拍马屁,这成什么话?要是将军像王将军那样什么都敢做,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朱升脸都气红了,但就是无言以对。
项飞羽皱了皱眉,突然瞪大了眼睛。
常俨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没啥道理。
王将军为什么会被打败,不就是因为那女的太冲动,带着一千多骑兵去追击陈友谅吗?任何有点脑子的战士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女的自个儿跟汤宗决斗,和王将军的行为一样冲动,不管他有什么理由。
常俨说得对,其实那女的根本就不是享受那种感觉。
这可是几种很不好的习惯。
“干爹然,您说得对,这确实是他的不对。”
项飞羽一边示意朱升躲开,一边说。
“多谢您的提醒。”
常俨盯着项飞羽看了好一会儿,见项飞羽眼神真诚,不像是在装,这才点点头,拱了拱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将军不仅会说,还能做到。
将军虽然占了宛邑,但根基还没稳,忧患重重,得来容易,失掉也容易。
易经里说: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
将军可要小心啊。”
项飞羽吓了一跳,再次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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