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赵刚在医院一夜没睡好觉,等到胖人醒过来之后,才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想着,那年轻人的话语,决不能失药,一定要赶到那地方看个究竟。
赵刚的方位意识,比起原来有长进了。除了稍远的事情记不住,近段时间的事情还比较清楚。不一会儿,左拐在拐就到了相约之地。
“谁道自已早,更有早行君。”那年轻人笑嘻嘻地坐在二楼的阳台上。
69書吧
那年轻人放荡不羁的样子,四仰八叉地躺着,使赵刚也被逗笑了,便道:“梁上君子很准时,恰在月黑清风中。”
“去你妈的,老子偷又怎么啦,你清高你伟大!”说完,怪眼瞪着赵刚。
那副鬼样,赵刚故意地说:“古来三手遭人嫉,恨不一刀将其劈。”
那年轻人一个鲤鱼打挺,从二楼的楼梯口,飞快的跑下来:“再要文诌诌的,老了打烂你的狗牙!”说完,做出准备打架的姿势。
赵刚见这小子稚嫩的脸庞白里透红,虽然满身的补钉衣服,尽显灵气。要是换身打扮,说不定也是风流倜傥,赛过好多帅哥呢。
又笑着说道:“三手本来不可怕,勤劳人人夸奖他;义字若是最当先,绿林好汉当自羡。”
“妈的,见鬼了,碰到你这个酸臭的东西,拿你也没办法。你认为你会胡诌两句,老子也来一下。”
他看了看赵,也笑道:“一介酸腐面前糗,装腔作势显风流;三顿不吃饿死你,看你伸手不伸手。”
赵刚捧着肚子,笑得死气活来。说道:“兄弟,在下赵刚,并无恶意,还想结交你这个朋友呢!”
“结交?你把我卖了,还帮你数钱吧!”年轻人一副认真的样子。
“真的,大凡有你这手艺的人,要么出于无奈,要么游手好闲。”
“那你看我属于什么呢?”
“但愿你是前者。”赵刚看见二楼靠边有人开了门。压低声音说。
这小小的举动,使年轻人看得清楚。
“那好吧,我叫沈三偷,这片人氏。”
“这片是什么意思?”
“刚才还那么有文化,这都不清楚,你那书也是白读球了。”沈三偷语速有点快,满嘴的津液,他咽了一囗又继续说:“这片,就是丽江!”
“哦,原来如此。兄弟,乃是地头蛇,赵刚有礼了。”赵刚做了个要下拜的姿势。
“拜吧,我看你蹲不蹲下去。在丽江,有九百九十九条街,九百九十九个饭馆,九百九十九个恶人,九百九十九个美女。都装在本人的肚子里。”
沈三偷拍了拍胸脯:“别说你大,你叫我一声哥,都划算。”
赵刚也是乐在其中,真的拜了下去:“哥哥在上,丽江的大街小巷,芝麻葫豆,蚊子苍蝇就靠你指点啦!”
沈三偷拍了拍手掌:“好玩!”
赵刚没想到自已一病,没倒在医院,却结识了这位沈三偷,也是快意。
“赵大哥,今后有什么打算?”
沈三偷又在一家饭店把自已的辛苦钱和赵刚平分秋色。
“不是拜了哥吗,就跟你混呗。”
“好,我先教你一些技法,赵大哥,莫怕吃苦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是自然,兄弟认真教。我认真学。”
“不行,在这方面,你得叫我哥。”沈三偷既严肃又微笑着说。
“是,大哥认真教,我认真学。”说完,也笑了起来。
“严肃点哈,明天开始练习,今天先吃了这顿好的。”
“严肃个锤子,我们两个比大的话。一个是星星,一个是萤火虫。”
“师傅当然是星星,徒弟……”
“卵?我岁数比你大这么多,还称兄道弟,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笑他爹那苕藤。”
“真的,别人会说你。不够义气,仗着技艺而欺负人。”
“不是那人,老子还不得教。也就只有你有缘,碰着我这牛魔大王,传你一身牛家手法。”
“那不行,我太亏了,好端端的哥不当,非要当弟,我不学了。”
“好吧,说得也有道理,兄弟一场,两不相亏。”沈三偷又继续说:“人多的时候,我叫你哥;人少的时候,你叫我哥。”
赵刚想了想,碰到这个瘟神,也只好点头同意。
“哎呀,好多的人呀!”赵刚故意指着身后。
“大哥——”慌得沈三偷立即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三偷和赵刚手挽着手游荡在丽江的大街小巷。
“赵大哥,又没钱用了,我们出去一趟吧!”
“兄弟,干这一行,我也不反对你。但是我们要以恶制恶,对那些昧着良心的人,要痛下杀手;反之,如果是老百姓,我们要秋毫不犯。”
“这个很难界定,好人和坏人,并没有写在脸上。”沈三偷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你不是丽江九百九十九个恶人,都知道吗?”
“那是闹着说的,你真的当真。”
”但是平时可以打听呀,比如……”
沈三偷捂着赵刚的嘴,:“我知道了,那就先从卖猪肉的范洪民着手,弄他个痛痛快快。”
“他怎么啦?”
“在兴民铭,他是一匹哥,横行霸道,强买强卖,猪肉里不少掺水。”
“好,该整!”
干沈三偷这行的,往往都成帮成伙。沈三偷仗着自已手艺熟练,也就艺高人胆大。往往是独来独往。
他们找准了一个漆黑的夜晚。
“赵大哥,你在这里把风,我进去!”
沈三偷突然抽了一下自已的嘴巴:“说好了的,我是哥,怎么自已轻贱自已呢。
赵刚也附和说:“沈大哥,去吧。贼心大一点,最好把他的婆娘也偷来。”
“好,偷来给你。”
两个人偷偷地笑了,差点儿笑出声来。
沈三偷别了赵刚,眨眼间就来到了范洪民的门前。
难怪这家伙牛逼得很,大门还是两层,外面一层钢化玻璃。沈三偷拿出根钢丝几捅几捅,门就打开了。
没想到里面一层,用尽了所有的技法,都无法打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沈三偷自从出道以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见门打不开,黑晚之中隐约瞧见阳台有三米多高,沈三偷试了几次,用手是爬不上去了。如果强行上去,也行,那必须是白天,顺着砖缝。奈何这是晚上呀!
“沈大哥,我来帮你。”焦急之中,赵刚来到跟前。
沈三偷大喜:“赵兄弟,你真是我肚中的蛔虫也!”
说罢,赵刚蹲在地上,沈三偷踩着他的肩膀,这样一起来,沈三偷正好够着阳台上的栏杆。轻轻一跃,便到了阳台上。
接下来。沈三偷像是在自已家里一样,翻腾养物件,就是找不着钱柜子。
“范洪民,起去看看,是不是该死的耗子又在啃肉。”这是范洪民妻子的声音,各叫韩大芳。
范洪民睡得正香:“哎呀,让不让人睡觉?”
“去看一下,还苦了你!”
“你个孬婆娘,认为老子不累,要去你自已去。”说罢,呼呼地打着呼噜。
“港洪民!”
“范洪民!”
范洪民嘴皮巴拉着:“孬婆娘,有没有道理嘛。”
“来不来!”说完。韩大芳用手指扣了他的脚板心一下。
范洪民在睡梦中听到婆娘喊他来不来,以为是要过性生活,一时睡意顿消,翻身就到了另一头,掀开被子就要硬上。
“深更半夜的,你要干什么?”韩大芳伸出双手把他架住。
“你不是想干那事吗?”
“叫你起来赶耗子,你不去。偏偏做那事,积极得很。”
范洪民说着又有动作。
“去,把耗子赶走了,再来,保证你弄个够。”
范洪民听见韩大芳说出骚里骚气的话,喜出望外,穿着内裤,下了床。
这不急坏了沈三偷,黑灯瞎火的,藏哪里呢?
他知道,范洪民的手段,用心狠手辣形容他,还不足以全面刻画其人。要不他怎么就横行在这条街呢。
此时,如果往回走,丢了锐气。这在赵刚面前颜面尽失。他只得缩着头,钻到桌子下面。
“妈的,停了电!”范洪民按了几下电灯开关。
“吼一声嘛!”
“吼个锤子!”
然后实实在在摸到韩大芳的肚子上,整个床,就像来了五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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