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夜枭子临走前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我一直都在等你。”
可笑。
苏木清一手撑在桌上扶额冷笑，她都见过无数次了，还说在等她？明明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局，就像她从未规避成功过神罚。
“罢了，我现在也无人可用了。”说着就要往自己嘴里灌酒，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窗子大开，露出外面红色的结界，瞥了一眼继续喝酒，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能将异界结界扰动的，除了神妓，她也想不出第二人。
“美拉达？”
外面人流涌动，嘈杂地得很。
苏木清见那阵波动最先从九王府开始，心里顿时有了猜测，可能九王爷要苏闻月的目的并不是爱美人，而是为了——
“神妓美拉达！”
远在天外的君离睁开了眼，淡淡笑道：“没想到事情反转如此之快，倒有些让我不适应了。”
“主上，是否降下神谕？”
“不急，”君离抬头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梨花，“在等些时日，等她神力耗尽再说吧。”
……
不多时就到了九王府侧门矮墙下，苏木清伪装能力很好，身手敏捷地飞入王府，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王府书房内，苏闻月瞳孔涣散倒在桌案上，任由他人在自己后背上画纹路。
一白面小生捏着毛笔沾了朱砂在绘制符文，复杂古朴的符文从后颈一直向下蔓延到后腰。
随着最后一笔画下，从九王府传出的波动也淡了下来，等苏木清循着灵力到的时候，屋内已经处理完毕。
桌案上只有一只孤零零的毛笔被折成两半，随意地丢在纸张上。
透过门缝看到的只有这些，苏木清也不想在这儿多待，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走动后隐匿身形退了出去。
书房门后，被捂住嘴的苏闻月眼睁睁地看着苏木清离开，泪水顺着脸庞无声滴落。
“没人救得了你，乖乖成为神妓，也好让我在他面前交代。”
……
一无所获，苏木清坐在榻上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不应该像之前一样按照剧情走吗？
不应该是她在取得锻刀流信任以后来到浮空城，接着来到这个位面，在最后神妓降临的时候将其取而代之规避轮回吗？
怎么现在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究竟是哪儿出了错。
她开始有些动摇了，可能当初就不应该为了所谓的永生开始流亡的。
苏木清慌忙地翻找欢幻影珠，企图从慕容矜那儿找出些破绽，可如今幻影珠也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子，既不能带她离开这里，也不能给她提供什么帮助。
“天道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珠子滚落，骨碌碌地在地上滚过，直到落在一人的脚下。
那人弯腰将珠子捡起，接着擦干净向她走去。
“别说你是来捡珠子的。”苏木清背对着他说道，言语里尽是悲切。
“不是，”夜枭子将珠子放在桌上轻轻说道，“我找到神妓了。”
“……”
“是苏闻月。”
“呵，和我猜得没错，或者说，也有错。”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夜枭子。
夜枭子被直接的眼神盯得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夜枭子啊。”
见他还不说实话，苏木清惨淡地笑了下，接着用更加凌冽的声音再次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
“不说话？怎么了这是？”苏木清调整了姿势好让自己倚得舒服些。
“姓君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管你是姓君还是姓花，或者姓夜，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你瞒不过我。”
“你还是这么聪明。”夜枭子干脆也不装了，索性一把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说道。
“每次都玩一样的游戏，你不烦啊。”
“我不烦，相反，”夜枭子走近捻着她的一缕头发，“我乐在其中。”
湿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身子不由得往后躲了躲。
“下贱。”
“你怎么说都成，我也不在乎。”
长腿一迈翻身上榻，原本还算宽敞的床榻此刻变得有些拥挤，苏木清试图挣开他怀中的禁锢，无果。
干脆闭上眼不去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你不也很享受吗？嗯？”
见苏木清不说话，夜枭子自顾自地回忆起往事。
“那时候我也没几岁，是你将我从人伢子手里救出来的，从那时候起我就跟在你身边死心塌地，可等我十八岁时你却飞升了。”
“我再次找到你，可你却像忘了一切，什么都不记得，没办法，我只能将你拉下神坛。”
“第三次是在轮回之地，我见到你了，你没有选择轮回，而是逃了出去，一次又一次地回顾往事，一遍又一遍地历经你的过去。”
“我很不开心啊，因为你的过去似乎没有我的存在。”说着就要往她脖颈上凑。
“所以我改名，再次以孩童之躯回到了你的身边，并得到了一个新名字——夜枭子。”
“抛开别的不谈，我过得倒是挺开心的，所以我也想让你开心。”紧紧抱着她不撒手，直到她再也受不了转过身。
两人对上目光的瞬间，夜枭子的眼睛亮了亮，他很是期待接下来的反应呢。
“夜枭子，应该叫你君离，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苏木清的手掐着他的脖子问道。
“我就想在过去里沉沦，你有必要一直缠着我吗？”
“怎么能叫纠缠呢，应该叫追求~”君离厚着脸皮笑嘻嘻地回答，“你一直都没有答应我的追求，那么用点手段不过分吧？”
“那这些又是怎么回事，神妓，还有翎尾他们。”苏木清不希望这些都是在陪自己演戏，手中的力道大了些，看君离呼吸不畅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好受。
“是，你想看的，我，都要……给你……”说完就不可抑制地咳了起来，脸色因缺氧而泛红。
觉察到苏木清松了手，君离再次凑了上去窝在她的怀里哼唧唧：“因为你想看，所以我就陪你演戏，你过瘾了我才能好过啊……”
“所以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亲爱的，当然是梦境了。”君离抬起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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