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六到来,叶晓琳按时来店里,最近她不胜其烦,心头笼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霾。这倒不是因为那个叫严师行的胖子经常来店里,她其实对他印象不差,反而觉得这个大块头很有趣,在他的憨笑中找到一丝快乐。她烦闷的是家里的重压如同乌云蔽日,让她难以展颜。那个烂赌的老爸又借了几万的高利贷,结果转眼又输得精光,家里已将她视为解决困境的最后一根稻草,安排她与一个富二代订婚,能替她家担保。
什么人嘛?她无力地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心事重重。看着装修工人们进进出出,装修效果已经初步显现,外墙已经重新粉刷,渐渐展露出新生的轮廓。严师行时而以手势指导工人们穿梭于各个角落,确保每一个细节没有疏漏;时而又亲自上阵,搬运材料,汗水在他额头上闪烁。搞得她无所事事,有种错觉自已是这家的老板一样。
看着忙里忙外的严师行,她心情复杂,本来老板说她不用来,一样给她开工资,直到开业,但她心里过意不去,准时按照原来约定的时间必到,不出意料,严师行肯定会出现。她对他的情意也了然于心,她也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如果正常情况下和他接触也无妨。可惜她的家庭情况根本不允许。
“累了吧,这个喝了吧,有点甜。”严师行冒了出来,递上一瓶矿泉水给她,今天没有西装革履,倒是穿着不知道哪翻出来的工作服,全身脏兮兮的,在这个秋老虎依旧肆虐着最后余威的九月底,早已经汗流浃背。“装修已经差不多了,十月一号肯定准时开业。”
“哦,那就好。”她冷淡地说,随即又后悔,不管怎样,他起码名义上还是老板,自已不过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怎么也该有些态度吧,想要弥补一下自已的举止,却又觉得难以启齿。这些天,他忙忙碌碌的辛苦,她也看在眼里,也感受了他对自已的情感。之前跟任苒也聊过,他家里条件大概也一般,宁一凡中了大奖,买下这个店完全有可能,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要是他跟自已表白,会接受吗?好像也不会,她苦笑一下,自已什么条件太清楚不过,几万的债其实不多,但赌鬼的窟窿是无穷无尽的,也许她只能接受家里的安排,和那个富二代定亲。
“看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思。”严师行又看出她的情绪不佳,又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开心,想起他的那个基友应该有办法吧,正想找这个家伙发个信息,倒是电话打进来了。
“我说胖子,应该拿下了吧。”宁一行那个大嗓门,把严师行吓了一跳。他看了旁边叶晓琳一眼,好像若无其事地喝水,放了心。
“别乱说,让她听见了不好,就在旁边呢。”严师行嗫嚅地说,声音小得像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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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朽木啊。”宁一凡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听胖子这副口气就知道啥也没有发生,“家门不幸,有辱师门。罢罢,你好自为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道友就此别过。”
“不是的,我只是...哎哎。什么人嘛,一点都没有义气,咒你一辈子气管炎。”严师行嘟噜着,还想请教一下,结果那头就挂了,让他垂头丧气地闷坐着,身影格外落寞,一旁,叶晓琳目睹了这一幕,忍俊不禁地笑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静与尴尬,两个人都心思重重。叶晓琳想着年底必须要回乡订婚,大学毕业后就得结婚,不由得心烦意乱,那个所谓的富二代也见过,根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满口粗话,远远没达到她心目中的标准,家里不过是拥有一个小作坊,也就比一般的小康家庭好些,离真正富豪还差得远,身在魔都的叶晓琳也算见多识广,如果不是家里困难,这样的条件根本不如她的法眼。可是家里那个烂赌鬼,想到这她又愁云满面。
看着心仪的女神风云变幻的脸,先是冷淡,接着笑容,最后愁容,严师行不由得有些呆了,他很想说些关心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那个可恨的宁一凡就知道冷嘲热讽却不施以援手,一点不顾兄弟情,亏得让他出面顶锅,却全然忘了宁一凡本来就是有意让他有机会多接触叶晓琳。
看着严师行欲言又止的样子,叶晓琳知道他想说什么,虽然没经历过,但没吃过猪肉谁没见过猪跑,尤其那个任苒也经常秀恩爱,让她们几个单身狗咬牙切齿,后来还退学跑去跟人同居,让人大跌眼镜。忽然她一个想法冒出来,反正就是人生惨淡如斯,不如痛痛快快一场,这个胖子的称号,不,其实都是可恶的宁一凡误导的,人家只是壮实好吧。要不试试和他交往下,任苒曾经以过来人口吻跟她说过,女人应该找个爱自已的,比起自已爱的。可惜这个人家里条件估计不会太好,没法解决她家问题。想到这,她自已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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