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淮城,黄昏悄然退下,夜幕降临,天色阴沉,无月光,恰是强盗和阴谋家的乐园。
依旧是那家餐馆,宁一凡轻车熟路地择了一隅靠窗的位置坐下,简单点了几个菜充饥。目光穿过朦胧的灯火,悠然落定在对岸那座矗立的18层大厦之上。夜幕之下,大厦的灯火竟显得格外沉寂,仿佛一座沉睡的巨人,守候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次,他有充足的时间,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即便此行一无所获,他也绝不甘心空手而归,本着贼不走空的职业操守,怎么也要摸点东西回去。
其实最初没打算这么舍近求远,但宁一凡发现那家天龙投资公司,缪缪数人,在陆家嘴租了一间不到200平米的写字楼,想来它倒是一家“合法”公司,所有业务来往均按照国家规定,绝没有逾矩之处,估计它只是用于放贷而已,所有地下灰色交易绝不会出现在内,否则早就被有关部门查处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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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完全降临,天彻底黑了下来。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路径,宁一凡爬到了最高层,那个亮灯的地方,透过窗口向里张望。仿佛他有做贼的潜质,也享受着这种行为的刺激,如同江湖中那些深藏不露的大盗,即便手中已握有足以让世人艳羡的财富,早已实现财富自由,那份对未知的探索欲和刺激感,却如同陈年佳酿,愈久弥香,让他们甘愿在月黑风高之夜,继续着那份古老而神秘的行当。宁一凡的心中,或许也藏着这样一份执念,享受着这份刺激,他与那些江湖中的老蟊贼,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一种跨越时空的共鸣,那份仅仅属于夜行者的,既孤独又放纵的自由快乐之中。
屋里,跟上次略有不同,徐总和他的几个跟班正在恭恭敬敬地站立一旁,听一个年轻人训话。年轻人年纪不大,三十不到的样子,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老成和严厉,他滔滔不绝说了半小时,让宁一凡十分不耐烦,好像公司老板在大会上的喋喋不休,无非都是画大饼PUA和自我吹嘘仿佛无所不能一样,不愧是诈骗公司的人,李子坤估计就是他的徒子徒孙。
他早已经收起隐身术,留下一个录音器在窗台,然后爬到隔壁的会客室,确保屋里没人后找了一个沙发躺着养神,戴上蓝牙耳机听那个年轻人说废话。一直晕晕乎乎地听到最后的重点:“那批货对方已经送到,我们必须今晚送到徐村,这事邓老你要亲自负责押运,保证后天能顺利装船出海。走,我们现在就去。”
宁一凡听到这里,有些犯难,看来是有一批什么重要货物,即将被秘密输送至那隐秘的巢穴。而他有三种选择,一是尾随那位年轻人,他身为组织的核心成员,其身上定然隐藏着组织的秘密,若能悄然贴近,或许能揭开更多不为人知的真相,二是留在这空旷的大楼,可以肆意挥洒,恣意妄为,搜罗着每一丝可能遗漏的线索与宝藏。三是紧紧锁定徐总,跟随他和那批货物前去窝藏赃物的据点。短暂地思考了几秒,做出了决定。
跟踪那个年轻人,或者能挖掘更多秘密,但身为组织高层,安保和防护远胜常人,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万一打草惊蛇引发更多警觉,从目前来看得不偿失,这个安顺公司显然底蕴深厚,绝不容易被发现了一些秘密就能打倒;公司大楼固定在此,谁也搬走不了,以后可以随时查看,不急于一时;倒是这个窝藏赃物的巢穴,倘若能追查到位置,一举摧毁,夺取其中的钱粮,既打击了敌人又壮大了自已,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首选。
计策已定,他立刻爬出窗外,收回录音器,随即攀爬下楼,摸到门口,果然有一小车和一大货车正在等候,很快就看见徐总等人簇拥着年轻人走出来。他念了隐身咒,爬上大货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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