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凡望着叶家人不善的眼光,耸耸肩膀:“怎么,你们还想继续搞事,告诉你们,如果不收敛,到时候就是躺着了。”他把叶大强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
叶文奎气呼呼地走上前,“小子,今天不把话说清,你就甭想走出这个门。”他年纪其实也就四十出头,这里风气普遍早婚早育,生活的风霜早已在他脸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他脸色阴沉,腰杆佝偻,那份沧桑与老态的样貌,即便言其年逾花甲,亦不为过。
毕竟是胖子的老丈人,宁一凡也没打算把关系闹僵,他留下来就是解决问题的,否则凭他的身手早就溜之乎了,“你不是好赌吗?要不我们赌一把。”他忽然笑嘻嘻地说。
对于资深赌徒来说,这是个永远都会感兴趣的话题,果然叶奎文问道:“赌什么?小子我告诉你别耍什么花样,想出老千。这周边里没一个不认识我叶奎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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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就撒骰子猜大小点,123我小,456你大,每把赌注我出三百你出两百,咋样?你肯定能赚了。”
叶奎文还在犹豫,毕竟他常年混迹赌场,老谋深算得多,这么明显的便宜,莫非宁一凡下了什么套,倒是叶大强却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老爸还犹豫什么,来赌啊,我撒骰子,保证他不能搞鬼。”
“行,就你。”宁点点头,随后又走向叶家几个亲属,给每个人都手里塞了一张红纸,“各位叶家父老乡亲,你们就请做个见证,我不图别的,保证公平就好,不要让他们父子不认账。”
叶家族人个个都眉开眼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今天他们本来就是来凑热闹,没想到刘家先是派了一把红包,现在这个抢亲的又来送钱,血赚了,平时他们都有赌博,但秉着小赌怡情,玩几把小打小闹就好,绝不是叶父那样指望大赌兴家,最后落得家财散尽,只能忍痛割爱,以女儿之幸福换取生计的下场。
叶文奎终于下了决心:“小子这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说我占便宜,各位亲友也见证下,不要拉偏帮。”他相信这些亲戚虽然收了宁一凡的钱,但只是见证而已,他就不信了宁一凡能翻天。
宁一凡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叠叠刚从银行取的红纸,足有三十沓,堆在桌上,就把叶文奎的眼睛都看直了,有了这堆钱,他都可以还赌债,给老婆治病,翻修房子,也能给游手好闲的儿子找门亲事,不至于靠卖女儿摆脱困境了。
待两人落座好,各自摆好赌注放在桌上。叶大强取出一只瓷碗,轻轻置于桌上,放进一颗骰子,熟练地摇晃起来,碗内,骰子碰撞着碗,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声,片刻之后,叶大强的动作戛然而止,手腕一翻,最终以一种庄严的姿态倒扣于桌面,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古老而神圣的仪式,随后他大喊一声,“开”。
打开碗,所有人都盯着桌面,最后看到的是那个红色的6后,让叶文奎舒了一口气,不等他动手拿钱,宁一凡已经不慌不忙地把三张红纸推了过去,示意叶大强继续,就这样了一小时过去了,宁一凡面前的钱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见少,最后只见渺渺几张,而叶奎文的钱却越来越多,喜笑颜开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眼见宁一凡就要输个彻底,深渊似乎已近在咫尺之际,局势却如南方六月天的气候般瞬息万变,上演了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反转大戏。宁一凡的运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转,赢面渐开,开始输少赢多,甚至有时候连赢十把,叶奎文面前的钱堆不断减少,犹如春雪消融,不断坍缩,他额头上细密汗珠的凝结,眼神中交织着震惊、不甘与怀疑。他恶狠狠地瞪向叶大强,那目光中仿佛有烈焰在燃烧,将所有疑虑与愤怒都化作了对后者的无形指责,似乎认定了是叶大强在背后操纵,望着后者直发虚,仿佛自已真的是在和宁一凡合伙骗钱一样。
叶母黄玉梅看着这情形,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赶紧劝道:“孩他爸,我们也赚了十几万了,已经不错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其他亲属也纷纷劝解,可惜他们都低估了一个赌徒的决心,所有这些充满温情与理智的话语,却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激起丝毫涟漪。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赌徒之心,那份对赢钱的渴望,对翻盘的执念,早已超越了理智的界限,化作了不可动摇的疯狂。
宁一凡早已将赌徒们内心深处的贪婪与侥幸一一洞悉,这一切都按照他掌控的方向发展,让叶文奎输个彻底,望“赌”生畏。这都是为了帮助叶晓琳解决后顾之忧,让这个可怜的女孩未来不再是风雨飘摇的孤舟,使她能够心无旁骛地前行,无惧任何风雨的洗礼,当然更是为了那个痴情的好友,为他不顾一切追逐爱的行为所感化,也祝福他得偿所愿,得到一位爱他“一无所有”的伴侣,收获了一份不问贫富、只愿携手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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