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干什么？进来，关门。”
宁暄只能照做。
她尽量稳住脚步，大气都不敢出。
包厢里乌泱泱坐了好多人，一群公子哥儿倚在沙发里，人手抱着穿着热辣的女公关。
里面的状况有些混乱，倒不是喝酒乱性胡作非为。
而是音乐停了，酒杯也放下了，地上一地的玻璃渣，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酒味混合着血腥味。
地上一个男人像死狗般蜷缩着着，他额上还有血液不断地冒出来，大半张脸都浸在血里。
“钱总，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时糊涂！”他抱着头跪坐到那男人面前，“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呵，饶了你？你看我像那么好说话的吗？”满脸暴戾的男人抬起脚直接将人踹了出去。
砰地一声坠地，不少女人发出尖叫。
包括宁暄。
“老钱，今天差不多得了吧，几十万一瓶的酒，用来开这畜生的头，划不来。”
“那不行，这杂种走漏风声，吃里扒外，害得我公司的项目黄了，差点被我爸扒了一层皮，妈的！”
他气不过，又朝地上那男人胸口踢了一脚。
“打也打了，将他扔局子里算了，别闹出人命来。”身边有人劝那个叫老钱的息事宁人。
宁暄不知道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偏偏让她一个新来的撞到这种事，妈呀，现在该怎么办？
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压低了脑袋，这会儿将酒放下了，只想着赶紧退出去就好。
毕竟还是小命重要。
她尽量放轻了脚步，转做若无其事地往回走。
“站住！”
手才搭上门把手，后面就传来一阵呵斥。
宁暄心里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一双脚像灌了铅，根本走不动。
“请问您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吗？”她尽量让自已表现得镇定点。
她撞见了不该撞见的，这些人该不会对她杀人灭口吧，宁暄心脏扑通跳的越来越厉害，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那个被叫老钱的人率先踱步过来，挡住了宁暄的去路，“你谁啊？刚刚送酒的不是你。”
“头抬起来！”
宁暄照做。
她知道，能消费得起这种包厢的，都是非富即贵，人家动动手指，她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暄脸上化了妆，在冷光源的刺激下，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只那双眼睛，明亮又魅惑。
那男人见到她的脸后，眼神里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又转瞬即逝。
“老钱，你怎么了？”另外一个男人也过来了，见到她后，明显也愣了下。
宁暄不明所以，“不好意思，刚刚送酒的姐妹突然有点不舒服，我临时帮她顶替一下，我这就出去。”
宁暄编了个理由。
“是吗？姐妹？”那男人突然咧开嘴笑了。
“是……是的，有什么不对吗？”宁暄被他笑得有点头皮发麻，
“刚送酒的明明是个男的！”
轰！宁暄一张小脸瞬间惨白。
整个包厢的气氛都冷却了下来。
“你们有人见过她吗？”那男人问。
包厢里的几个女公关都摇了摇头。
那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加阴翳，宁暄紧张得要命，她咽了咽口水，眼神不自觉看向地上那一摊血迹。
“抱歉，我……我是新来的，还不懂这的规矩！”
“钱恒，你别把人家吓坏了，人姑娘看着年纪挺小的。”顾延之走了过来。
“老萧呢？哪去了？”钱恒扫视了一圈，发现那家伙又不见了。
“早走了，说是太吵了，心烦，去休息了。”
宁暄见她们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自已身上，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二位老板，我可以走了吗？我们领班还让我送完酒赶紧下去呢。”
那两人没搭话，钱恒不知道在想什么，皱眉盯着她的脸看，
见那二人没有明确阻拦，她抬脚就准备开溜
“我让你走了吗？”
背后又传来声音，她一条手臂反被人捞住，动弹不得。
“你，替我把这瓶酒送到隔壁包厢去。”
“这位老板，我就是临时过来救场的，现在真没……”时间。
宁暄哪里还敢去送什么破酒，这群人都是是玩命的。
“只要你帮我这个小忙，今天我们整场消费的提成都算你头上，你看怎么样？”
他眼疾手快，已经抄起桌上那瓶酒递到她面前。
顾延之伸手阻拦，“老钱，你别乱来……”
“我去……”
她又不是个蠢的，何必跟钱过不去呢？按今天这个包厢的消费，她至少可以拿到10万以上的提成，这样，至少可以让奶奶过得舒服些。
她拿上酒以及钱恒塞过来的房卡出去了，义无反顾走了出去。
包厢的门再次合上。
顾延之看着钱恒坏笑的脸，“你这疯子，惹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我看未必！老萧最近就是太压抑了，做兄弟的，还是要多替他解解围。”
“没办法，听说那位要出国了。”
“所以我给他送份大礼……”
……
宁暄此时狠狠绞着浴袍的带子，怒视着眼前人。
萧寒听完她一通解释，只摇了摇头，讥讽道，“都是成年人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谁知道你真的有这么龌龊？见人就上！”
萧寒盯着她的脸，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
“这位先生，明明是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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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说个数。”
说到底，也是他自已的问题。
宁暄冷笑，“所以，你觉得这种事用钱就可以解决是吗？”
“不然你想怎么办？”
“总不会是想以身相许吧！”
宁暄：“……”
“我要报警！”她掏出手机，才拨了一个数字，手机已经飞出去了。
被那男人扔的。
男人很高，此时正居高临下冷冷睨着她，“我劝你想清楚。”
“你的清白对我来说自是无关紧要，对你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你确定要将事情闹大？”
今天他心情不好，一帮兄弟在一起喝多了。
他提前离席也是为了许龄心，她明天就要走了。
他给她发了信息，说会在这里等她。
最后一次。
谁知道来的不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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