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遇那招人厌恶的徐风道士,时光荏苒,两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春花秋月,更替不止。
一间静室之中,霍青娥与红美铃正在密谈,霍青娥的面容不时显露出痛苦扭曲,仿佛承受着巨大折磨。
一旁的刘辰静静注视,无施援手之意。
不久后,霍青娥难以坚持,掌中传递给红美铃的灵力涣散殆尽,最终因无法维系而消失。
呼、呼、呼……
停止灵力输送的霍青娥气喘吁吁,双眸血红,仿佛历过地狱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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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脸色仍旧苍白的霍青娥才勉强缓过神来,歉意满溢在疲惫的嗓音之中,“对,不起,师父!我真的尽力了……”
霍青娥声音微弱,语气中充满不甘。一直以来以实现刘辰之要求为已任的她,首次未满足师父的期待,心中的挫败感可想而知。
在这个非凡世界,就算是竭尽全力建构的防御也会被无可抗拒的命运摧毁,也无法长久抵抗。
\"足矣,青娥,能抵御赤铃魔咒半小时已超乎我预料,现在,回屋静修去吧。\"
刘辰所言并非虚语,即便赤铃之毒已在他反复净化之下削弱,然而其内在的咒杀之声与黑泥之力仍未曾稍减。即便是修行通玄的存在,遇此咒术顶多挺过一刻钟。
对仅研习土诀四年、初生茅庐的霍青娥而言,首次挺过半小时已令刘辰惊诧莫名。
\"好吧,我这就回去休息!\"
\"嗯。\"
霍青娥说完立刻启程,然而因诅咒耗损殆尽的体力令她步伐踉跄,似随时都会倒下。
\"青娥,我扶你,慢些走。\"
目睹霍青娥憔悴模样,赤铃欲施援手,因深知霍青娥此刻能否独自返屋都成疑。
\"无需理会,这是她的历练。\"
但刘辰出手制止,冷然望着霍青娥挣扎离去的背影。赤铃看着他的决绝,悄然领会,也随之停下脚步。
待见到霍青娥颤巍巍步入自已的居室,赤铃方长叹一息。
\"阁下,这等锻炼实在太苛刻了。\"
她岂会看不出这是刘辰对霍青娥的磨砺?但如此苛严的操练实在过份。
\"苛刻?若她不能战胜这般难关,那我培养她又有何用?又如何助我涤清身上的诅咒?\"
刘辰自始至终不曾忘却培养霍青娥的目的,而这一切皆是为了提高治愈赤铃之咒的机率。
自今日起,让她触碰诅咒,目的便是让她习惯诅咒的力量,以便日后直面那诅咒根源之时,不再恐惧。
那诅咒届时必将翻涌激荡,显现其真实的狰狞。此刻平静无涛,只是暂时,但其恐怖绝不止百倍于当前。即便是刘辰,亦无法确保必胜无疑。
故而,他需要赤铃与霍青娥早日熟悉这厄运,砥砺心志,方有成功的可能。
\"原来是这样……\"
听得此言,赤铃沉静下来。作为刘辰庇护之下的人,她无权质疑其严厉。
她清楚,所有一切皆是刘辰为了让那诅咒得以消弭。
\"大人,其实我想说……\"
\"假设,假设我的诅咒真的解除,我还能留下吗?\"
赤铃小心翼翼地问,对于这里的土地与生活,她怀有眷恋。虽然生活于此仅为十四载,但在岁月中微不足道,但这却是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里没有日日提防人的惶恐,没有人世间的勾心斗角,有的只是长久的宁静。
\"留下吗?\"
闻言,刘辰沉默片刻,然后说:
\"倒也可以,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有何差遣,大人请讲。\"
赤铃闻之欢愉,援助刘辰原就是她理应承担之事,毕竟他已为她解忧诸多。
\"这事嘛……你,愿不愿成为我的伴侣?\"
\"伴侣……?\"
话一出口,赤玲打算欣然应允,直至深思后为之一怔。
\"哈?\"
\"哈哈……赤铃不敢妄自菲薄!\"
她思绪短暂凝滞,疑心自已是否产生了幻觉,故而再次确认:
\"阁下,请问是要我成为您的……夫人?\"
说到“夫人”一词时,赤铃刻意重读了一遍,期望他能够明了这个词的意义。
\"嗯,可以吗?\"
刘辰并未捕捉到赤铃的疑虑,依然继续他的求婚之辞,似乎未觉唐突。
\"等等,大人,您真的了解'夫人'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您只是开玩笑,还请您别这样。\"
如若是他人向她提亲,或许她会信以为真,因为她对自已容颜有信心。诅咒净化之后,她昔日扭曲的脸庞早已复原,容颜倾国倾城,无人能媲美。她知道只需她踏入市场,必有无数自誉“公子”的人前来攀谈。
然而如果这个人是刘辰,她绝不会信。即便曾幻想过这种情景,但真遇此事,她下意识地生疑。
况且,刘辰看她的眼神中并无半点情欲,如同静谧湖水,毫无波澜。
对此,赤铃不只一次揣度,眼前这位大人是否缺少某种情感。
\"这不是玩笑,我确需你作为我的'伴侣'!\"
\"青雅姐姐,你难道不了解,那些自视为清贵的贵公子有多惹人嫌?每日里炫耀自身,真以为自已举世无双呢!嫁给他们,倒不如我自行终结此生。”
紫鸢花容月貌,那双深邃的眼睛中也透露出不屑的神色,这些公子们的丑态显然早已令她厌恶至极。
“那说说看,你想嫁给谁?”
“这个问题…”
霍青雅微微一愣,莫名地,刘辰的形象在她脑海里萦绕,看见红樱铃寓意深远的微笑,双颊顿时浮上淡淡的红霞。
对青雅心中对师父的柔情,任何人都能一目了然,更何况同她一同生活多年的红樱铃。只是她未曾挑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算了,算了,不用掩饰,我都知道了。不就是对你那位师父有情愫,些许心事何需这般含蓄!”
“你也清楚,我与你师父只不过做戏给外人看。不必这般遮掩。”
对于她和刘辰假扮夫妻之事,霍青雅并未刻意隐瞒,毕竟没什么可瞒的。
“对了,青雅,你和你师父相处如何了?”
“依旧,如同以往……”
她依然由他传授修炼之法,她仍用心学习,一切并未改变。
尽管谈及此事,她显得稍许尴尬,可言语间却透出一股无法言明的郁气。
她已尽展主动,偏偏那位固执的师父全然无动于衷,连神色都未变分毫。霍青雅不禁自问,是不是自已做得太过,才引不起师父的丝毫反应。
“如此啊,唉,此路荆棘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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