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飘向冥冥世界,归于沉寂。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挽回一片落叶,让它重回枝头,鲜绿如初。
“秋天到了,好看的花少之又少了。”说完,一朵完整的花又结束了它盛开的期限。
乌日娜跟着东哥在花园溜达,朵朵花骨朵凋零,甚至赏花的心情都没有。
“格格,咱们回去吧。”
“再等等。”
这几日代善不知怎的,一天最少也要给东哥送一件东西,昨个儿送个汉人厨子,为了躲避他,才来名义上的‘散心’。
她自顾自的扇着扇子,全然忘记皇太极对自已的告诫,最近费阿拉城迎来一位格格,是乌拉满泰的女儿。布占泰为保住乌拉部和他这个乌拉首领,把年仅十二岁的侄女阿巴亥献给努尔哈赤。
而东哥听他们说,都说与自已长得像,这样的目的,不寒而栗。不是因为没见过那位乌拉格格而是不愿意见,可能是因为她过于‘美貌’自已不敢见吧……
“是嘛?那我也想见见那位二阿哥……”
“我二哥成家了,在木栅外居住。”莽古济格格身后随着大排的丫鬟奴才。
“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他。”
这……声音应该就是她吧……
东哥以为乌日娜又在扯自已的衣角,她扭头,竟换副面孔,他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一双杏眼温情脉脉,犹如春风万里拂过。
东哥踮踮脚,不知不觉的扬起嘴角:“不生气了?”
身上的薄荷味一如既往的清爽,他的笑容温柔,他的语调温和,令人百感交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清澈的眸荡漾着层层水波,柔和的好似要把人融化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似一只欲飞的蝶轻轻扑打着,俊美的容颜天然而成,弯起的唇角如月一般,笑容倾城,好像要把人狠狠地融入,不容离开。
她打趣代善:“不远处有你阿玛的未婚妻阿巴亥,听他们的对话,她对你莫名有好感啊。”
代善刚要回答,被东哥身后一声嗤笑,注意到,宠笑道:“东哥,连你的丫鬟都欺负我?”“哦?阿巴亥?乌拉部?我倒是没听过这名字。”
“奴才不敢…”乌日娜笑着赔罪。
他从袖中抽出一条孔雀石项链,只见那项链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犹如一只华丽的孔雀展翅欲飞。他将项链轻轻地放在东哥手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们格格把她这女真第一美人的美貌传给我了呗!”
接着,她仔细端详起来。项链上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宝石周围环绕着精美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我特意命人刻的,喜欢吗?”他轻声问道,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她定睛一看,发现宝石上面竟然刻着自已的名字——东哥。那字迹清晰而有力,仿佛是用刻刀精心雕琢而成。看着这条美丽的项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走吧,特意又为你挑选了位蒙古厨子。”说完,代善拉着东哥的手,朝着回去的路走去。
他坐在她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都有两位褚英送的蒙古厨子了。”东哥笑着说道。
“不行,得尝尝我的……”代善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道菜放在她碗里。
东哥尝了一口,顿时感觉嘴里火辣辣的,不禁伸出了舌头。他见状,连忙递给自已一杯茶水:“傻瓜,那是辣椒。”然后挥手让侍从把这道菜撤走,并嘱咐以后不要再上这道菜。
由于进出木栅是有时间规定的,代善只好告别回去。
这时,乌日娜兴高采烈地跑进屋里:“格格,八阿哥回来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似乎对皇太极的归来充满了期待。
“表姐。”皇太极嘴角含笑,朝着东哥轻轻颔首,态度恭谦而又礼数周到。随后,他在丫鬟们的簇拥下,走到水盆前洗净双手,并更换上一身轻便舒适的家常服饰。整个过程中,丫鬟们动作轻柔、有条不紊地侍奉着,显示出她们良好的教养和专业素养。皇太极则始终保持着优雅从容的姿态,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待一切准备就绪,他转身回到座位上,与东哥相对而坐,眼神中透露出对她的亲切与关怀之意。
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一块他最爱吃的菜放在他碗里,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说:“姑姑她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好一些呢?”东哥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好消息。
他满脸笑容,筷子都没有动一下:“喇扎告诉我说,我额捏最近几天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呢。”
“快快吃……吃完之后我们一起去看望你的额捏……”
“姑姑!”“额捏!”他们俩几乎是同时喊出口来,并同时向着对方飞奔而去。
69書吧
只见姑姑正被喇扎搀扶着,看样子是想要出来走走散散心。尽管生着病,但姑姑那淡雅的美丽容颜却没有丝毫减损。关于姑姑生病的事情,东哥在哈达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好在并不是特别严重的病症,只是风寒过重而已,没有危及到生命安全。
随后,姑姑与我谈起了将东哥嫁到哈达一事。当她提到这其实是努尔哈赤的一个计策时,东哥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份凄美。对于这位与她既不算亲近又不算疏远的姑姑来说,孟古是叶赫家里除了额捏之外,唯一一个真心为东哥担忧、为东哥付出的人。
至于努尔哈赤的阴谋,其实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因此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叹息的。反倒是姑姑,孟古姑姑心中那位威风凛凛的龙虎将军,竟然屡次利用自已的侄女来谋划大局。想到这里,东哥不禁为姑姑感到心疼和惋惜。
皇太极他什么都知道,是东哥一直没看懂他,就在一次日常起床时,她意外听到他和自已聊天说漏嘴的一句话:“我确实讨厌他们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滑稽。”
姑姑摇摇头,自语道:“今天我这院里来了位眼生的格格。”
喇扎笑着向他们解释:“是乌拉部首领布占泰的亲侄女——乌拉满泰之女乌拉那拉·阿巴亥格格。”她眼里有秘密,东哥是知道下个月阿巴亥会与努尔哈赤举办婚礼的,可喇扎却没说出口。
东哥握着她那冰凉的手回答道:“是嘛?我也有所耳闻,他们都说阿巴亥格格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呢。”她不禁仔细回忆着打量起刚刚那位阿巴亥格格,想起她肌肤胜雪,眉如远黛,唇若涂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
姑姑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喇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根本不像,无论是性格还是其他方面,完全没有相似之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就算是双生子,他们的性格也不会完全一致。”
东哥撅起嘴巴嘟囔着说:“不过我倒是认为阿巴亥来到我们建州联姻肯定还有别的内情。如果把她献给贝勒爷,那么乌拉和建州之间的关系岂不是更紧密一步了?到时候咱们叶赫……”
“东哥格格。”喇扎轻声呼唤了东哥一句,声音突然中断。
“东哥,你可心有芥蒂?”
“芥蒂什么?”“我不爱他。”
然而转眼间,东哥又笑容满面地跟她聊起天来:“八阿哥真的很乖巧懂事,每次出去打猎射箭,他都会特意给我带回一张狐狸皮呢。姑姑,这是你的福气!”
“那是,毕竟你可是他的采生人,他出生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的面容,所以在日后的言行举止方面自然会受到你的影响。”姑姑笑着回答道。
她们扭头看向院外不知干何事的皇太极,都敞开笑容。
努尔哈赤与阿巴亥格格成婚的前一晚来过东哥这里。
“东哥。”努尔哈赤满是茧子的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
这一次的她没有闪躲,麻木的回答他:“贝勒爷与阿巴亥格格成婚,也是对两部落的好处,自不会有差错。”
他有些失落却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的看她:“东哥,你若愿意,爷的大福晋之位还是你的。”
镜子里的东哥决绝道:“我不愿意 ”
努尔哈赤靠的她很近,他长叹:“东哥……你该如何是好……爷已经等了你七年,不能再等了。”
他是渴望得到,还是渴望得到?
“你喜欢老大,我是知道的,可老二对你也不差,你也有些过界。只要你们不出格,我都不会恼怒。可你忘了你的身份,未婚妻。”“褚英是我的嫡长子,我自会看重他重用他,而代善是我的嫡次子向他的额捏温柔细腻,可我倒觉得,他只是老实而已,事实并非如此。”他硬生生握着一盏茶杯,脆响的崩碎声不好听。努尔哈赤淡定的拿着桌上的帕子擦起手上的血。
东哥也并非不讲理:“贝勒爷并非不明白,东哥没有恨过贝勒爷一丝一毫,只是不喜欢而已,只是不想嫁而已。”
桌上的碎片又再次碎在地上,如同发怒般向我咆哮,而她只是蹲下身子徒手捡起杯块儿,头顶冒出一句话:“放开,别扎手。”“嗐,我到底要留你到何时?”“阿巴亥那个小姑娘我并不喜欢她,长得一点也不像你,她温柔,不如你娇蛮任性。”他讥笑道。
东哥不语,他默默用刚才手掌手上的手再次张开裂口流血捡起杯块儿。
阿巴亥。事到如今在东哥印象里依然是个神秘人的存在。
他连说话的音都带些颤:“你从小就说,喜欢褚英,喜欢带你疯带你玩儿,可你越长越知书达理,褚英的那股戾劲儿也少的可怜。”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已深爱的女人和自已的儿子还是最得力的儿子有感情。努尔哈赤横眉怒目道:“好!他前个儿答应了我的三个要求。”
“什么要求?”她突然站起身。
他滔滔不绝的冷笑:“一.亲自与我练剑法,若赢,他的府上你的院里随便出入。若败,我会让到死不让你们相见。二.命他一年之内里戒欲,若赢,你与他日夜高歌,爷也不管。若输,我的儿子们那么喜欢叶赫那拉的格格,那就赐他一位叶赫美人儿。第三.承受的住三倍的军刑,则你与他随时可见,我不拦着。”
褚英……
他是个急性子,东哥怕他面对这么大的诱惑,扛不住。
突然小腹一阵疼痛,脸色不好看,轻笑出声:“爷不会觉得自已的盘算很好吧,这样精明的男人东哥可跟不起!”
努尔哈赤今儿个总用一种神情悲伤的眼神看着我,她垂眸,他哑嗓道:“你总是这样,可我偏不信,东哥,你很古怪,时好时坏。”
时好时坏。
她仔细想了想,褚英、代善、努尔哈赤都这样被自已阴魂不定的情绪所徘徊。
“好!我答应!”“我答应,只要能和东哥在一起,我无悔。”褚英接受着奉命行事的扈尔汉。
代善和皇太极站在一旁,他不会让褚英得逞的。
“大哥,不行的!这几招下来,怕是……”代善走在扈尔汉前面。
褚英那股戾气没有褪去:“怕什么?!哪次带兵打仗我曾怕过?阿玛就是考验我有没有资格得到东哥。”“我有!比阿玛会更有资格!”
扈尔汉暗自低头不语,代善时常微笑的嘴角也在此时无可奈何的松弛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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