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遇好整以暇的扫视着白棠:\"我知自已不讨喜,所以有话我也就直说了,你这活个万个八千年不成问题。\"
白棠本对九遇这个六万多年的大神很是尊敬,可这位大神从一见面仗着本领高强,就很无礼的查了自已的记忆,说话又很是不羁,心里的尊敬想是被大风一吹就散了。
\"大神能读取我的记忆,自是知晓我真心想问什么,何必,戏弄。\"白棠越说到最后越没有底气,他戏弄自已又怎样,他不隶属父神管辖,又不是玄夙,能怎样?
九域食指一勾一杯茶就悬空滞留在他面前,他抿了一口:\"我倒是想帮你,可又觉得没有理由,总不能这山上来个人提个要求我就得满足吧,我这不周山又不是许愿池,你说对吧。\"
白棠本来觉得自已就已经够言语犀利了,今天遇见这九遇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不仅挑剔龟毛还骂自已是许愿池的王八来他这许愿。
\"当然,我此来也不打算白白使唤大神,尽我所有,尽我所能。\"白棠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父神的念叨,每临大事有静气。
九域 合掌平静的说:\"什么奇珍异宝我也不稀罕,我就想看看我的神兽近来有无进步?你也知道这山上长年累月的见不到人,今日巧了,就是你了。\"
白棠愕然,她虽天生就是神胎拥有天罡正气,但法力微弱,别说九域的看门兽,就是不周山下的普通小妖自已也没信心打赢。说来好笑能平安登上不周山靠的奉顺君何霄的护卫,若不是父神安排她是不敢涉足的。
九域见她不说话神色纠结,眸光一闪便笑:\"顶多我保证不让你香消玉殒在不周山便是。\"
他这是明摆着要看她出丑,可他十拿九稳的神情又让白棠觉得熬过这一劫或许自已就能迎接崭新的自已了。她受够了自已弱不禁风的样子,在她看来就 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
\"好。\"
九域边领着白棠往后山走,边说:\"兽与人可不同,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们跟我一样长年累月的不见人,偶尔遇见一个,还要打他,你说他气不气?抓你脸上就是一个疤,那爪子指甲能嵌入肉里指头那么深的位置,在里面搅动可痛了。最可气的就是他们留下的伤口虽然我能让他愈合,但会永远留疤。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不用像来时那么艰难,我发发善心一个指头就送你下去了。\"
白棠虽然知道他有意把事情说的可怖,但也能想象大致也差不多,但依然强忍抖动:\"你说过不会让我死在这里,只要不死总能出头。\"
九域负手眼睛自上到下又自下到上的扫视她:\"世间女子不是最爱惜容颜吗?我只能保你不死,其他的你自行承受。\"
白棠正了正身子天罡之气就提了上来:\"我在意的从来就不是这张脸。\"
九域不再说话,指着前面两头通体冒着红光的神兽:\"你瞧,选哪个?\"
他神色平静的就好像是站在摊贩前挑衣服,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好看。
白棠哪看得出来跟哪个打受罪轻点,见那两只神兽微微走动,恍惚间周围的气流也随之流动,离了几米远也能感受到神兽周身的肃杀之气。白棠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朝两只神兽分别打去,一只黄色的摇头摆尾很是不好惹的样子,一只青色的则踢了一脚就恢复如常了。白棠定神指了指那头青色的说:\"就它了,我选这个。\"
九域点头,一个响指那地就只剩青色神兽在那了。好整以暇的找个最佳位置嗑起了瓜籽:\"给你们介绍一下它叫迟哼,可不是无名小卒。’
周围立时黄光闪闪,原来是九域施法将本是山包上的兽场围了起来,想来是怕她被打下小周山费劲去寻她吧。
白棠默念法诀,顷刻间一身银白色的战甲就覆盖在自已身上,这战甲是父神在她过百岁生辰所赠,战甲是千年树藤而制,坚韧异常,虽说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做防御还是极好的。
九域微微摇头,防御再好有什么用,不过是挨打的时间更多了而已。
那神兽见陌生人踏入它的底盘,蹭的一下就扑了上来,白棠一惊腰间用力将自已闪了过去,胸口砰砰直跳,一个庞然大物的压迫感是窒息的。那青兽转身,瞪着大大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白棠,白棠的眼睛有灼热的刺痛感,眼睛不敢再直视迟哼,好厉害的灵兽白棠心里直打鼓。迟哼前爪交替摩擦几下,仰天长啸显然它没有耐心陪白棠玩。
青兽一个跳跃就涌了过来,这次闪无可闪间白棠直得召唤出自已的法剑,法剑一出,青兽进攻的速度 稍微放慢了些,白棠自知九域是来看自已打架的,不是看自已如何躲闪的。只要尽力而为,无非是受些罪罢了,想到这儿,主动发动法剑攻击,那剑灵巧却伤害性不大速度和力度都达不到,法剑好不容易贴进青兽,可刚刺上青兽的脸颊,剑尖就只停留在表面刺不下去,饶是白棠用力加持法剑也没有多大变化,青兽见那法剑对自已毫发无损更起劲了,不再搭理法剑直朝法剑的主人攻去。白棠见法剑不行,只得收回剩得浪费法力,那青兽体态庞大动辄间虽然凶猛但白棠身形纤纤又灵活躲闪。所以转了好大一会都没有扑倒白棠。
九域看着地上的瓜籽壳,自语:没意思,没意思极了。\"
不知是不是那青兽听得懂人话,还是九域加强了那青兽,只见那青兽一吼颇有地动山摇之势,难得刚才只是走了个过场,现在才是开始?
青兽一个前扑,右掌回转那青兽的爪子就抓上了白棠的脸,顿时血流的衣服上都是,白棠颤巍巍的闪到旁边,口中默念止血诀,才止住了涌出的血。一阵钻心的痛就直冲天灵盖,顾不得痛疼,那青兽又冲来,这次青兽张开四肢大有让白棠躲无躲处。真够缺德的白棠暗骂,一个呲溜就从青兽的身下滑过转到青兽身后,青兽回转后又是一记攻击,前掌正中白棠胸口,一阵撕裂的痛楚痛的白棠几乎快要晕厥,强忍着痛楚用法力为自已加持了一个屏障,她知道以自已的法术维持不了几秒,可几秒躲开青兽的方向也够了。
九域支着下巴看着自语:\"这可真狼狈。\"
白棠还未站稳青兽迎面就是一团烈火,白棠大惊失色,它竟然还能喷火?根本躲不及火已经撩的她的银白色战甲上,这战甲是千年树藤所作,是以不怕刀砍,不怕水淹唯独最忌火攻霎那间周身燃的烈火烧的白棠犹如一个火球,自上而下犹如置身火狱,青兽看着在地上滚动的火球正打算一脚踩死,只见一道蓝光闪过\"好了,迟哼她可不是你的玩具再打真要死人了。\"
青兽摇摇尾巴,自已找个地方卧了起来,悠闲的仿佛刚才是做了一场梦。
九域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白棠:\"本事不大人还挺倔,这可怪不得我,你自找的。\"
九域将人放在室内的石板前,看着白棠有些无从下手喃喃自语:\"唉,还挺惨。\"手指挥动间一团灵力慢慢的输入到白棠的额间,片刻白棠就醒了过来。
白棠看到九域咳咳了几声才能说话:\"我这算打完了吗?。\" 九域摊摊手无奈表示:'勉强算是吧’
九域的手捏着白棠的手腕丝丝转转的灵力就在白棠身体盘旋:\"吃了不少好东西吧,这体内似断似续倒是精心调理很久的样子\"白棠微微点了点头,为了自已的法力白昰是一手调养自然不会差灵丹妙药。
九域也不再说话只是闭目任灵力在白棠身上游走,少时才收回手:\"这天资很一般,若想改很费力气的。\"
白棠半坐着试着说:\"也就是说能改的?\"
九域点点头:\"抛弃原有的,打造一副全新的就是了,只是这痛苦可比跟迟哼打架痛上百倍。\"
正要说话一面硕大的镜子忽的出现在白棠面前,镜子中她纱衣上染着鲜血,青丝缭乱在锁骨间,脸颊上一道醒目的伤口还翻着,看起来很是恐怖。
九域弯弯小指镜子又随即消失了。\"什么感想?\"
白棠垂目:\"我的感想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想的,能不能帮我?需要我付出什么?\"
九域打了个响指:\"爽快,让我想想你能付出什么\"说完眼神就肆意在白棠身上打转。
白棠只觉此刻像是任人宰割的鱼,就在案板上扑通,屠户虽还没下刀已经在想是红烧好还是清蒸好了。
九域手指敲在石壁上好似无意:“我最讨厌吃鱼,吃了几万年。都是刺烦死人了。”
白棠猛然看着九域,难不成他不仅能读去记忆还能读心不成?
九域食指放在嘴边继续:\"不周山那里都好,就是池塘里的鱼都泛滥了,为着他们自在些,我就大发发善心的给他们提高生存空间,近来鱼吃的多了些,打嗝都带着鱼味。\"
听着九域不着边际的话,白棠催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九域双手环绕:\"这话问的真好,转送给你,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棠气急,她自小就环境优渥周围自是捧着宠着,哪遇见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心里明明气的要死,却有求于人又不敢撕破脸皮。
\"看别人灰头土脸你心里很得意吗,既是不想帮忙就别给人希望。\"
九域脸推近至白棠咫尺之间:\"难不成你觉得刚才那架你打的很精彩?还是你觉得我没让迟哼给你踩死是想听你好好坐在这里骂我?\" 他的气息压迫感随之而来,一抬头就撞进那双侵略性的眸光里。九域本就生的好看宽肩窄腰半个身子斜向白棠的时候鼻尖传来一阵清香的气息,他的心不禁漏了一拍本能想离她更近些,这女人长的实在绝色难怪在话本子里面被誉为天下一绝。白棠虽然带着血污,平添战损惨状长长的睫毛因为陌生气息的入侵微微颤抖,眼眸只瞥了一眼矜贵自持的神态惹的人不忍亵渎,锁骨勾勒着诱人的弧度九域顿生神魂俱销之感,白棠本能侧了侧身子算是保持了点距离
九域笑笑:\"想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你刚才的态度只适合抬杠。\"
白棠对上九域的脸:\"你想我怎么求你?\"
九域有些无语,\"我教你求我? 是我有毛病还是你有毛病\"
白棠有些头疼,胡乱说道:\"要不我拜你为师?\"
69書吧
九域差点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想的挺美,喝了几两醉成这样?\"
她本就不抱拜师的希望,就自已这天资但凡是个人物都看不上,更何况这个六万多岁的大神了。
\"我没有多少时间,我也不知道你缺什么,要不你先帮我待日后想好我再做便是。\"
九域偏着头:\"今日也晚了,我累了,待我想上一夜大概也许就有眉目了。\"
白棠望着九域:\"那我?\"
九域潇洒转身只留下句话:\"这里这么大,你自已找个地方睡一夜,当然你要是觉得实在忍受不了我一个手指就能把你送下山。\"
白棠不作他想,在这周围转转正看见一处泉水,正好可以洗洗身上的血渍。
九域本想看看白棠干什么,解镜一开冲击性直冲天灵盖,大大的镜子里就是女人宽衣解带的画面,食指滞留在空中,一种全新的触觉猛击而来,因他法力高强的缘故镜子里的画面格外清晰,九域侧了侧脸手指点了下去,心突突直跳,镜子又消失了。他低头沉思片刻最终也只化为一声长叹,整理这一天的情绪他好像在白棠身上总是,破戒。九域向来禁欲自问也不是随便的人却在遇见白棠的时候总是,失守。
白棠洗后只觉神清气爽,心里只盼望着天赶快亮。说来这解镜乃是禁术不被正统认可,但功力出色的神大致也都会修用与不用谁也不会提,只是被偷窥的对象若是法力高过自已是会有感应的,所以这解镜只能用在距离较近又法术低微者身上。
睡了一夜,九域伸了伸腰,踱步走到白棠那就看到女子半靠在石壁边,清丽绝人好像和静谧的山都融为一体。不禁暗想:果然不管修到了何种境界,男人终归还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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