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自已生的小贱人,无比痛恨,程度仅次于我恨正房周老贱。
想当年,我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漂亮姑娘。我从小就知道村里的小伙儿不是我的菜,我要嫁给有钱人,我要过穿金戴银的好日子。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我的爹娘,一对蠢货,没少打骂我,简直不配生下我。我常常怀疑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是他们从哪个富贵人家偷出来的娇小姐。
为此我经常缠着村里的接生婆问东问西,但她说我是在我家的破屋里出生的,没人接生。
由此我基本肯定了我的富贵出身。
我很聪明。不管我娘把仅有的钱藏在哪里,我都能翻出来,把它们化成我肚子里的糖果子或者货郎担子上的其他小玩意儿。
爹娘打我打得厉害,说我偷走了家人的救命钱。我被打得那叫一个惨,我爹说再偷就打断我的腿。
我恨他们。
他们的小儿子病了,需要钱找大夫开方买药。这小鬼头经常监视我,是他把我偷钱的事告诉爹娘的。我希望他病死,可他没钱吃药竟然自已好起来了。
全家人都很高兴,除了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去村里小花家偷了点毒草药。她爹是猎人,经常把一些草药汁抹在竹箭上射野兔。
我把草药煮在汤锅里,也是他自已该死。全家人都只是肚疼,怎么就他死了。
因为那天我没喝粥忘了装肚子疼,他们开始怀疑我。这次他们没有打我,而是开始托人给我说亲。
我很高兴,总算可以摆脱这恶心的一家人。媒婆来相看那天,我特意穿上最整齐最少补丁的衣裙,头发梳得溜光水滑。
看着媒婆发亮的眼,我知道或许会有个好前程。
媒婆走后,我仰着脸跟我娘说让她给我准备好一点的嫁妆,太简陋我可不愿意。自从毒死小弟,我的胆气壮了许多。
娘没有说话,爹冲过来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也是气疯了,忍不住说那天咋没把你一起毒死。
我被关起来了,倒是没有再打我。不是他们心善,是怕打坏了嫁不出去。
几天后,娘进来给我换衣服,我知道我的好日子来了。门口来了一辆马车,媒婆笑眯眯地从车上下来。
爹娘慌忙迎上去。媒婆拉住我的手上下打量一番,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我爹,她身后两个粗壮妇人按住了我,防止我挣脱。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俩老不死的把我卖了,跟小花家卖她姐姐一样。
媒婆,原来是牙婆。
我娘还假惺惺地掉泪,说都是我自已造的孽。我笑了,说我偷钱,下毒,啥坏事都干了,你们不是也没办法?谁让你们又穷又蠢,活该,都是你们活该!
牙婆伸手甩我两个嘴巴,打得我嘴角流血。爹娘想说什么,牙婆骂说这祸害留着干啥,换个人家早打死了,也不怕招来大祸连累家人。
爹娘没再说一句话,进屋关了门。牙婆带我上了马车,一路上骂我是灾星,骂我爹娘窝囊废,降不住我。
我回骂她一句死猪婆子,两个妇人就扑上来又拧又掐。她们拿破布堵住我的嘴,疼得我浑身颤抖,头都差点撞烂。
等到地方,我已经瘫着爬不起来。
饿肚子,挨打,就是我的好日子。因为怕我的恶毒给她惹麻烦,牙婆一直没机会把我卖出去。
为着这个我挨打更多更狠。
终于有一天,一个路过的富商看中了我,把我买下来。我痛哭流涕给他磕头,只要不挨打,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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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吗?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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