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练武很不顺利。许七好几次差点伤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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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使的都是木刀木剑，但他眼里的杀气掩不住。他似乎完全不知道面对的是谁，他只知道那是敌人，必须杀掉。
他眼神飘忽不定，疯狂挥刀砍杀，我吓得大叫:\"许七！许七！是我是我，你看看我！\"
许七猛地停住，木刺划破了他的下颌，有一丝血慢慢渗出，有一滴眼泪落下来。
他向我躬身施礼，转身离开。
我稳下心神，喝了口水压压惊。
两个小丫鬟离得远没看出来，许七心里汹涌的杀意根本掩饰不住，为什么？
许七啊。
我不敢想，我怕这个眼神清澈的孩子其实是深渊。
元宝进来:\"许七说有事找姑娘。\"
许七站在她身后，有些无措，和练武场上判若两人。
我静静地看着他，摆手让元宝出去。
\"姑娘，我想辞工。\"
许七不多言。
\"为什么？\"
他犹豫，我等着。
\"姑娘，我要去救人。杀人的是我，不是我大哥。\"
\"你是赵虎壮的弟弟。\"
我用的肯定句。
\"我叫赵虎须。\"
\"我因为家里穷从小被师父抚养。回家探望父母时正赶上嫂嫂被侮辱，父亲被打伤，几近家破人亡。\"
\"大哥上要孝敬父母，下有两个小儿，不敢拼命，我敢。\"
\"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死就死了。所以我杀了赵坚全家，逃到了城里。\"
\"你打算怎么救？\"
\"我先去牢狱救，救不出来就把我哥换出来，反正人是我杀的。\"
我怀疑这娃子的脑子是不是在火锅汤里煮烘了，还是被同屋娃子们的臭屁崩晕了。
先劫狱，不成功再换人。
你他妈以为监狱是你三姨夫开的？
事实证明眼神清澈也有可能是脑子里水太多流出来灌溉的。
我捂脸再捂脸:\"七啊，你不要冲动，先劫狱再换人行不通滴。\"
我劝许七再等等，又让人捎信催二胖回来，多个人商量总是好的。
晚上回家我遮遮掩掩问李老头，本朝杀人自首能不能免死。李老头差点吓死，两只手乱挥。
\"闺女啊，你干啥了？犯律法的事可不能干啊！\"
\"不是我不是我，听店里客人说的，随便问问哈。\"
\"那就好，那爹爹就放心了。闺女啊，自首免罪只是骗骗你这种小孩子，杀人偿命是白说的？\"
噢，我的心情很郁闷。我绝对不赞成许七杀人，更不赞成他动辄灭门。但让我亲眼看着一个单纯到愚昧的娃子人头落地，我万万忍不下心。
第二天到店，我不敢看许七，但他执拗地眼神追着我。
\"大雷大雷！你咋滴啦？\"
黑脸二胖一头扎进来。
我把他带到办公间，掩门捂嘴蹲到桌下。
\"咋了大雷，你是不是背着我有人了？你个灭绝人性的娘们儿，咋对的起我一片痴心啊！\"
二胖黑脸上流出两道泪痕。
我一把按住头猛捶几拳:\"你娘的花二胖，老子吓都吓死了，有个屁人？\"
二胖倒吸口气咳嗽不停，我给他捶背差点把他捶吐了。
\"是许七。他才是灭门惨案的凶手，赵虎壮是他亲大哥，替他顶罪了。\"
二胖一下把我推到身后，从腰间拔出短刀，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许七涨红着脸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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