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中一片死寂,尽管这里几乎汇聚了学生会的所有高层,但现在这个情况仍然没有人敢先开口说话,谁也不想现在就这么出来直接撞在自已会长的枪口上。
“谁做的...”兰泽洛斯口中发出了一道很冷淡的声音,这和他平时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时,他身上学生会长的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很少这样,即使是在他掌控的学生会,他从来都是那么彬彬有礼·,即使顶着学生会长的头衔他对待别人也总是很和善。
但今天,实在是有些事情让他平复不了自已的心情,先是在论坛上疯传的那个帖子,再者又是现在这个官方通告,他根本就没办法强迫自已保持绝对的冷静。
“作为会长,我甚至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在座的各位,没人想要给点解释吗?”
会议厅里依旧鸦雀无声。
“会长...”坐在一边的爱丽丝拉了他一下。
他努力地稳住自已的心情,扭头看向爱丽丝,尽量以平和的语调开口。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发问,语气算是足够的平和。
“学生会中,除了您没有人能够擅作主张让成员加入,而学生会的官方账号在学生会里也只有您一人有权动用。”
嗯...
兰泽洛斯听了这句话,他理解了对方话里的含义。
对方的意思是只要在学生会里,就没人能越过自已来做到这些事情,对方的意思是做这件事情的人根本就不在学生会之中。
其实这件事情不难理解,学生会中,会长会知晓所有事情,这是无法被绕过的流程,而如果学生会里的事情自已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就只会是在学生会之外的操作。
兰泽洛斯刚才的确是有些急了,现在静下来想了一下就全明白了。
他回过头望向坐在会议桌前的各位,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脸。
这时,他慢慢开口:“爱丽丝和卡伦留下,其他人散会。”
在现场坐着的其他所有人在这时都松了口气,他们这时才终于意识到,不管面前这个学生会长平时看起来是有多么的平和,但他始终也是学生会长,他始终是菲特家的少爷。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远去,这间会议厅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会长,我有什么需要做的。”爱丽丝的旁边,一个金发男子发问。
他是兰泽洛斯口中的卡伦,和爱丽丝一起都是学生会的副会长,也是苏筱的室友。
“现在苏筱应该在来学生会的路上,我需要在这里留一些人来给他解释清楚。”
“会长,”听到这句话的爱丽丝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难道不是应该会长你亲自站在这里才会更有说服力吗?”
“呼...”兰泽洛斯长舒了口气,他看向爱丽丝:“你说的很对,的确是我站在这里会更有说服力,但是你们似乎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让你们留在这里和他解释是为了拖延更多的时间。”
“拖延时间?会长你是想要找出那个人?”爱丽丝说。
“算是。“兰泽洛斯点头回答。
“可是我们肯定没办法给你争取到太多的时间啊,现在这个情况,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找到那个人。”
“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只是去做个确认。”
嗯?
爱丽丝和卡伦对视一眼,两人之后同时望向兰泽洛斯。
“就这样,我得出去一趟,学生会和苏筱那边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们了。”
说完,兰泽洛斯没做任何停留,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厅。
爱丽丝和卡伦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他们看见在兰泽洛斯走过的路牌边,挂着校长办公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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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去。”
食堂外的小道上,江与尘拦在了苏筱的面前。
他的菜刚上桌,他就直接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朝食堂外走去。
江与尘看见了这一幕,什么也没说,也跟了上去,留下几个一年级的新生在原地发懵。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苏筱像以前一样拿出手机逛着校园论坛,他很轻易地就看见了那个热度最高的叶宣恒英雄事迹。
当看见了叶宣恒将被纳入学生会的消息时,他瞬间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就往食堂外走。
“江与尘,这事你别拦我,我必须去问个清楚。”
苏筱不打算做任何的退让。
“这件事并没有敲定,你现在去学生会或许会节外生枝。”江与尘面无表情。
“学生会?我没说要去学生会,你快让我,说不定我现在去还可以撞见熟人。”
他的话音落下,面前的江与尘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两道几乎一致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两个人同时拿出手机,看到了那个学生会发出来的官方消息。
每次学校在论坛上发出官方消息时,都会给所有人进行通知。
他们的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新生枫井落楠衣,即日起加入学生会。”
苏筱看清了这则信息后,视线慢慢地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面前的江与尘。
“现在还拦我吗?”他问。
江与尘默默地让出了一条路。
“所以在这个方上,除了学生会是?”他发问。
“校长办公室。”苏筱回答得很干脆:“我能不知道不能去学生会啊,我还不了解兰泽洛斯吗?他再怎么抽象也不至于会干出这种事情。”
“所以不是他,你认为是校长?”
“不是我认为,是一定就是校长。刚刚的学生会官方通告已经证明了这件事,除了兰泽洛斯,这学校有权利发送这条消息的人并不多,而你也知道,这所学院的高层管理人员,要么是与学校的创始家族有关,要么就是学校的出资方,他们不会对这些事情提起兴趣,除了校长。”
江与尘什么话也没再说,他跟在苏筱身后,一起去到了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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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中,叶宣恒略带匆忙地逃离了食堂,今天这一顿饭吃的他是真的有些...
尴尬!
这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给自已遇上啊,我靠。
明明开始就是埃德里安拉着他两个人来食堂吃饭,结果莫名其妙就来了一个很自来熟的哥们和自已称兄道弟,对方似乎还崇拜自已?
之后呢就更魔幻了,一桌子上坐着几个大老爷们还好,关键又来了两个妹子,然后两个妹子来了也不说话,就坐着,气氛尴尬得要死。
然后,在这个只有新生的桌子上又来了两个高年级的学长,OK啊,现在这气氛更尴尬了,就像是小时候去上小学的路上和同学在校门口的早餐店里面嗦面,明明几个同龄人刚刚还聊得挺开心的,结果突然有一个家长往这桌上一坐,气氛就逐渐变得诡异。虽然说在苏筱他们来之前气氛也很诡异,但他们来之后气氛又变得更加诡异。
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好像不对。
火上浇油,好像还是不对。
伤口上撒盐,不是,这都哪跟哪啊。
哎算了,反正就那意思,自已词汇量也没多大,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两个报应玩意儿来把这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气氛搞得更糟了之后又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叶宣恒真的是一点也摸不着头脑,但眼前这这菜他也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丢下餐具,随口说了一句“我吃完了,再见”,就溜出了食堂。
他现在站在一个路灯下回想真的是越想越不对劲,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意思啊,没一个看懂了。
“唉...”他发现自已来了这个学校以后好像格外喜欢叹气,反正就这样,他向着学院的战斗训练室走去,没记错的话,自已今天下午的课程应该是刀术训练吧。
不管了,去了不对再说,反正今天时间多。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这条路的转角。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食堂中就又跑出来一个身影,落楠衣看着叶宣恒直接走了之后,在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也追了出来,她听说了对方那天晚上受了比较重的伤,她有些担心对方,想问一下叶宣恒的状况怎么样,但刚刚在食堂她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两人的关系还不算很熟,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如果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误会那么事情就会更糟了。
她紧紧咬着嘴唇在这里四处搜索着叶宣恒的身影,可是最终也没能找到。
她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回到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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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的意思是我选了日本刀术这个大科目之后我要想开始学习我还得选一个日本刀术的流派?”
在战斗训练馆的门口处,叶宣恒看着自已眼前的这个人影,眼睛里毫不掩饰自已的惊讶。
“是这样的同学,这是每个人都要选的。”
不是...这什么流派我知道个蛋啊。
他有些汗流浃背地看着面前的选课表,什么镜心明智流,什么现世流,什么神道无念流...
他的目光在选课表的一个个看上去都挺帅的名字上划过,莫名其妙地他看到了那个什么二天一流,顿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在王者峡谷里拿着双刀的身影,不是...学这东西是去异从面前当超级兵的吗...
他的目光继续向下面移去,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好像在哪里看见过的名字,北辰一刀流。
听这名字感觉挺高级的,要不然就选它?
叶宣恒向着面前的教职人员指了一下这个流派,对方看了看叶宣恒指尖的那个名字,他有些震惊地看着叶宣恒:“你确定要学这个?”
嗯?
叶宣恒很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问题吗?”他发问。
“哦,没问题,没问题,马上给你办手续。”
嗯?你这表现搞得我很好奇了啊,他刚想再问些什么,但是对方就已经把一堆七七八八的文件交给了他,然后接着说:“你的训练室在这层楼的最后一间,祝你好运,慢走不送啊。”
不是,祝我好运是什么意思?解释一下啊。
叶宣恒还没来得及发问,那人就把他推进了走廊,然后一直目送着叶宣恒远去。
“唉,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喜欢作了吗?星宫老师的课,想想就…”
叶宣恒的身后,那个负责登记的人员叹了口,对叶宣恒投来同情的目光。
“不是,这眼神....怎么感觉是在看壮士上刑场?”
“算了,不管,都到这一步了,刑场就刑场吧。”
叶宣恒很快就来到了自已训练室的门口,叶宣恒敲了敲门:“有人吗?”
无人应答,叶宣恒又试着敲了敲,还是一样,他直接推开了门。
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在这个训练室中间盘坐着的人发出一声轻喃。
他没有注意这道声音,慢慢打开了房门,目光扫向四周,这里是一个完全木质的场地,在四周的墙壁边缘放着一些木剑,墙壁上悬挂着一些人的画像,是明显的日式装修风格。
这是一间剑道馆。
“来学剑的?”坐在场馆中心的人影慢慢开口,叶宣恒循声望了过去。
“额...是。”他开口回应。
“哼。”那道人影慢慢睁开了他的眼睛,他从木质的地板上缓缓站起,拿起随手放在地面上的一把木剑,直接走向了走向叶宣恒。
“很久了,你是第一个。”
“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身前的人影没有回话,就这么站在自已的面前,像是什么也不打算做。
这是要干嘛?对峙啊。
而下一刻,叶宣恒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在一瞬间,他感觉自已的身体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整个人立马就被强大的惯性给向后推去,重重地跌倒在门外。
他有些艰难地将头抬起,看向那道还站在剑道馆之中的身影。
太快了,他甚至没有看到对方拔剑的动作。
他缓慢地撑起自已的身体,看向对方的视线中多了一些戒备。
“哦?还能站起来,”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来你有和我学剑的资格。”
说着,叶宣恒的面前的地上出现了一身衣服。
“在进这个屋子之前,脱下你的鞋子,穿上这件衣服,我们开始第一次课程。”
叶宣恒望着,眼里闪过不解。
什么意思啊,打我一顿这就结束了啊。
“不必用着这种眼神看我,刚刚只是对你的测试,如果你连一剑也接不下,那么也就没有和我学剑的必要了,我也可以少一些事。这个话题该结束了,按我说的,做好一切之后进来。“
叶宣恒仍然死死地看着他,手上没有什么动作,不是他不相信对方的话,是他害怕自已进去之后再挨上一刀。
”如果不想学的话,你可以转身就走。”对方留下这句话之后,没再看叶宣恒一眼,重新回到剑道馆的中心盘坐下来。
听到这句话,叶宣恒这才无奈地穿起地上的那套剑道服,脱下鞋子,慢慢走进剑道馆。
这样显得我很呆……
还有,你不觉得这樱花味有点太浓了吗?这学校为什么就没有中国剑可以学呢,这套衣服穿在身上真实浑身不自在。
他来到了对方跟前,小心翼翼地开口:“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自我介绍,那我就先说了,我名字是叶宣恒,就是,下次能不能...”
“选一把剑吧。”对方打断了他的话。
啊?选剑?这是要干嘛啊?
想要打我啊,我跟你说刚才是我没准备好,要真打起来你打不过我啊。
但是他还是乖乖地到四周的墙壁处随手拿起了一把木剑,重新回到了那道人影的面前。
毕竟对方刚刚那一下多少还是有点重。
对方没有看现在的叶宣恒,自顾自地说道:“北辰一刀流,创始人千叶周作...”
不是,叫啥?千叶周作?
那干嘛叫什么北辰一刀流,为什么不叫千叶一刀流,而且这名字,怎么就那么容易想起那段不好的回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段话,周作人,鲁迅的弟弟,鲁迅,中国近代思想家,革命家,文学家,代表作《彷徨》《呐喊》《朝花夕拾》。浙江周树人,哦不,浙江绍兴人,原名周树人。
即使是叶宣恒这种上课一点不听的学生,在听到什么周作啊,周树的名字时也会起这种应激反应,可见这个人到底给全国中小学生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等我以后学成了,我肯定给你改成宣恒周树流,然后再把你这啥剑道馆给你改成国风的,这一股樱花味我看着真难受。
“呵,”对方明显发现叶宣恒走神了,口中的话直接跳到最后一句。
“第一节课,就先对练吧。”
对方说的很平静,但让叶宣恒的思绪停止。
对练?
什么东西?你说真的?
叶宣恒这时回过神来看向对方,对方已经摆好了架势。
“规则很简单,你只需要剑身碰到我一下就算赢,你可以动用星尘,我用木剑。“
“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开始吧。”
“千叶星宫,参上。”
-
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在这时被突然推开,兰泽洛斯径直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看向这个房间的每一处地方,诺那昂斯此时正坐在一把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椅子上,盯着窗外默默地喝着茶。“
“校长,我来是为了...”
兰泽洛斯刚开口,校长就伸出手来打断了他:“不急,人还没有到齐。”
“校长你这是?”
兰泽洛斯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试探性地开口,但对方什么也没回复。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没过多久,从那道没被关上的门外又冲进来两个人,苏筱和江与尘。
“苏筱?你也来了,爱丽丝他们给你说的。”兰泽洛斯看向苏筱说。
“没有,我没去学生会,猜到了。”苏筱看着兰泽洛斯说:“不是,我有你想的那么笨吗?”
“有些时候有,所以你们来这里也是为了...“
“对啊,”苏筱看着校长的背影说:“这不来等着这老登给个答复吗?”
“苏筱啊,”
69書吧
这时,校长回过头来:“怎么江与尘刚回来没多久,你也跟着他学的没有礼貌了。”
“校长,你平时还上网冲浪啊,这都能听懂?”苏筱说。
“有些时候总得上网看看吧,不然总显得和你们年轻人格格不入。”
“用的学生会的官号吧。”苏筱说,语气中不含任何感情。
这句话说出口后,他身边的两个人顿时脸色一变。
“哈哈,”这时校长笑出了声:“我就喜欢你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放心,你们的事情我会给出一个解释,但在之前,有些别的事情。”
“什...”
苏筱刚想说些什么,校长就打断了他,那是一个嘘的手势。
“听。”
这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他们的耳朵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歌声。
那像是来自远古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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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格陵兰岛。
一艘小船航行在这座高纬度的岛旁的海域中,此刻正值夏天,海上漂浮着很多的浮冰,这艘小船艰难地穿行在其中。
渔夫在船头控制着方向,努力地让船尽量在安全的区域内行驶。
他时不时望向船中正在忙着的女人,他略带着笑意开口:“亲爱的,今天我们的收获如何。”
船中正忙着的女人回过头笑着回应道:“和往常差不多,解决我们的温饱之后应该还能有节余去市场上卖了换钱补贴一些家用。”
渔夫盯着自已的妻子开口:“明天我就自已出海吧,你在家休息。“
“你自已出海?”妻子的眼睛中透过一丝疑惑,随即转为笑意:”上次你自已出海打的就没有来得及管打到的鱼,结果到家差不多都快死了,那种鱼没人会买,你忘了吗,结果我们吃了几天的不新鲜的死鱼,我可不敢再让你自已一个人出海了,风险太大。“
“这事你还记着呢,我都说了那次只是一个意外,这次不会再有了。”
“我可放心不下你自已做这些事,照你这粗心程度,我估计还得遇上那种情况。”
“就这么不信任我啊。”
“你就这么想一个人出海啊还是说你想瞒着我去做什么其他事?”妻子投来了怀疑的眼神。
渔夫连忙开口:“主啊,我发誓我没有这种想法。”
“那你干嘛想要自已一个人出海。”
“这不...”渔夫不好意思地开口:“孩子不是马上要出生了吗?我想着你休息休息。”
这句话传入妻子的耳朵中,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是啊,这都六个月了,不久了。”
她摸着自已的腹部,那里可以看出已经有了明显了突出。
“所以以后我就一个人出海吧,让你跟着一起我也不放心。”
“那你可要答应我一定要细心一点,再出现一次那天那种情况,我们一家三口就都没饭吃了。”
“一定,我可不想我们的孩子到时候还像我们一样,诶,你说男孩子该叫什么女孩子又叫什么啊。”
“别那么着急取名吗?还有几个月呢。”
“哦,对。”
渔夫搓了搓自已的手,继续回过头去控制小船的方向。
可没多久,他又回过头来:“如果是男孩的话要不就叫维...”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止。
“叫什么?”妻子发来疑问,但渔夫什么也没说。
“怎么不说话了?”妻子投来疑惑的目光。
渔夫有些颤抖着开口:“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
妻子的话说到一半,也戛然而止。
空气中传来了些许声音,这道声音从远方来,带着风声。
这道声音的节奏起落有致,这是歌声。
这不是一般的歌声,它的旋律回荡在所有人的脑海里,而不是从耳朵中传入。
这是一道呢喃,它含糊不清,但所有听见的人都能明白这首歌的含义。
“鲸在清晨诞于云端,这不和任何人相干,直到落日黄昏的远端,那时祂会与一切有关。”
渔夫颤抖着将头抬向天空,天已经完全暗了,在这六月,没有一丝阳光透过,那不是云,是一大片阴影,它在天空流动,它的身躯铺满了整个视线所及的天空,它是最初的鲸。
渔夫看见了这一幕,他的嘴唇颤抖,慢慢地说出了第二个字。
“【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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