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点真本事还敢潜入大臣府邸,一时间,黎昭真心佩服男人。
胆子大,智商有待商榷。
“停止你脑中没必要的想法,不然,我砍了你脑袋。”男人的胁迫声落下。
黎昭叫冤:“冤枉啊贼王哥哥,我脑子里绝对没有您钻过狗洞,却钻不过去的画面!”
“低点声,想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吗?”男人厉喝。
“我嗓门天生就这么大,你不能怪我啊!”黎昭可怜兮兮道,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她暗忖,不用她叫,巡逻侍卫也在过来的路上了。
显然,男人也早就发现此处不安全,他大手一伸,一把揪住黎昭的后领口,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贼王哥哥,别杀我,我、我经常来这家偷馒头,对这里很熟悉,我可以带你躲开那些追捕的侍卫!”怕男人宰了她,黎昭着急说道。
“他们有猎犬,很难躲开。”男人保持提着她的姿势不变。
“我、我有办法,只要你能相信我!”黎昭连忙道。
男人沉默了,罗刹面具下的黑眸无波无纹,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昭提醒,“那些追捕您的侍卫快过来了!”
她怕男人考虑越久,她的小命就越不安全,为今之计先取得男人的信任。
69書吧
她原是想拔高声音吸引侍卫过来抓拿男人,她好趁机脱身,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一是男人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二是万一侍卫先一步认出她来,被男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十有八九会被挟持当人质。
人质的下场一般是利用完就杀了,她输不起。
男人没有言语,古井无波的眸子静静看着她。
似乎在审判她话中的真实性,以及她这个人的价值。
在黎昭被看得满头冷汗,心跳如擂鼓,就要开口讨饶时,男人将她提到跟前,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不要有小动作,否则,当心没人给你老娘送终。”
萧冷的声音里携着无尽压力和杀机。
黎昭紧张咽了咽口水,心虚保证:“贼王哥哥您放心,我害谁都不会害您!”
男人手一松,悬在半空中的黎昭掉落,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尾椎传来疼意,她半跪在地,龇牙咧嘴地揉着遭了大罪的屁股。
不用看,她也知道一定青了!
没给她太多时间,男人冷冷道:“带路。”
带你娘的路!
黎昭心里狠狠骂着,面上却露出真诚无害的表情,“哥您先等一下。”
男人冷眼俯看着她。
黎昭侧身薅了几株草,双手合十碾碎,最后将草汁抹在脸上、脖颈上、和手背上,抹完又另外薅了几株一样的杂草碾碎,这一次她没有往自已身上抹,而是捧在掌心朝男人递了递。
“这草的味道能帮助我们躲过猎犬追捕,贼王哥哥您也抹一点吧。”
她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无害笑容来,眸眼弯弯,尽显诚意。
“我说了,别做没必要的小动作。”男人无情冷峻道。
黎昭委屈地扁了扁嘴,“贼王哥哥,这草真能帮我们躲开猎犬的鼻子,我经常来太傅府,就是靠这些草躲过猎犬,你不涂一点在身上,我就是对这里的地形再熟悉,我们也很难躲开猎犬的追捕。”
男人没有说话,更没有涂抹草汁的打算。
“贼王哥哥,您不想涂在皮肤上也行,其实涂在衣服上的效果是一样的。”黎昭道。
“既然效果一样,你为何要涂在脸上?”男人还是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戒。
“我、我这不是为了多层掩护,免得被侍卫记住脸,以后不能再过来偷馒头。”黎昭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她是故意把草汁涂在脸上,只为避免被侍卫认出来。
男人探究地盯着她,无任何表示。
黎昭讨好地微笑,大着胆子将草汁涂抹在男人的黑靴上。
她就这样一路涂上去,直到她的小手覆在男人胸膛前,鼻尖嗅到男人身上很轻微的血腥味。
他受伤了。
得知这一信息,黎昭精神一震。
受伤就代表着男人身上有破绽,难怪他要跟她纠缠这么久。
压下雀跃,她还想继续往上,朝男人的脖颈涂去时,手腕却突然一紧。
疼意袭来,黎昭拧眉低呼:“疼,贼王哥哥,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帮您,您还这么粗暴对待我!”
说话间,她另一只手掰着男人似铁钳般的指骨,试图让他松开她手腕。
很快,她指尖上的草汁便染在男人指节分明,如玉般的长指上。
扫到被碰脏的指尖,男人面具下的眉宇一蹙,手轻轻一甩,就将黎昭别开。
“其他地方不用了,带路吧。”
他将脏了的手背在身后,黎昭想,如果有条件的话,她怀疑这家伙绝对会在第一时间,疯狂清洗被她碰脏的手。
这么怕脏还学人家当贼,有够离谱。
这一发现令她更加确信,男人的身份百分百尊贵无比。
“贼王哥哥,您随我来。”
黎昭隐掉眼底的情绪,率先走在前头。
男人顿了一下,确定黎昭走的方向无追捕侍卫,他才启步,不近不远的跟着。
他这个距离保持到恰当好处,若黎昭起了坏心思,他能以最快速度将她击杀。
黎昭带着人,左拐右拐,离开了偏远角落,远离追捕的侍卫,来到了一处假山里面。
假山很大,道路崎岖难辨,周围长满了小臂粗的藤蔓。
期间她有想过甩掉男人逃走,奈何对方很警惕,一旦她稍微加快一点脚步,他就察觉到,也跟着加快步伐,丝毫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小毛贼,你多大了?”男人边紧跟黎昭,边观察周围地形,记住他们走过的小道。
“我今年十三了,贼王哥哥你叫我小馒头就好。”黎昭笑嘻嘻地说。
“小馒头?”男人问,“假名字吗?”
“不,是真名。”黎昭信手捏来地掰扯,“我老娘生我的时候正遇上大旱,我爹为了一个馒头被人打死了,我老娘就给我取了小馒头这个名字,希望我能平平安安长大,再也不用饿肚子。”
对于她的这番话,男人将信将疑。
拐了好几个狭窄小道,黎昭终于停了下来,她刚扭头,脖颈上再度被架上利剑。
她欲哭无泪:“贼王哥哥,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让你带我离开黎府,而不是让你带我来这个地方。”男人声音很冷,虽然已经听不到狗吠了,但他还是不太确定这里是否安全。
黎昭道:“贼王哥哥,您先听我说啊!”
“你的理由最好能说服我。”男人手中利剑往旁边一划,假山壁上立即留下一道深深划迹。
黎昭吓了一跳,马上摸了摸还完好的脖颈,不敢想象这一剑要是落在她身上,她是否还有命在。
“说吧。”见吓到她,男人半靠在假山壁上,望向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举无轻重的蝼蚁。
黎昭笑得很勉强,“外面到处都是带猎犬追捕的侍卫,我们这时候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我就想着先来老地方藏一夜,等天快亮了,巡逻没那么严,我们再悄悄溜出去。”
说着,她指了指草地上的零碎骨头,继续道:“这个地方我经常来,这些骨头都是我丢的。”
男人扫了眼地上,果然见到不少骨头,看样子是鸡鸭的骨头。
“你平日的伙食倒是不差。”
他高冷给出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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