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避瘟疫一样避开方玫儿的目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落荒而逃。
洛辰舟和安霜思当即去往唐小七的家。
唐小七的家中很破烂,门口的大树下倒了许多的药渣。
而家中已经空无一人。
安霜思找到唐小七的邻居开始问话。
邻居是一个胖乎乎的妇人,面庞圆润,迸发着红光。
“少卿,您有什么想问的?”
胖妇人很恭敬,一看就是个人精。
“唐小七的家里,是什么情况?”
胖夫人本身就爱八卦,如今有人问她八卦,她便也没什么心眼的全盘托出。
“她呀,是一个舞女,赚钱给爷爷治病,这孩子命苦,七岁时就没了爹娘,她爷爷重病多年,要是没有这孩子天天去跳舞挣钱,吊着那口气,早就死啦!
三年前,她被人杀了,官府到现在也没找到凶手,据说肠子都散落一地,我们都怀疑凶手是她那个情郎。
她爷爷听到这消息,当场就去世了,估计是接受不了吧。”
胖妇人越说神情越悲痛,安霜思听完之后也一言不发。
“唐小七的情郎?叫什么名字?”
洛辰舟一脸严肃,内心也是很不好受。
但他做这种职业,最忌讳的就是共情别人,但他很羡慕安霜思。
不仅能够共情别人,而且还不受这种情绪的影响。
“你们不知道吗?前一年的状元,魏华啊!很有名的,现在是一个侍郎。”
胖妇人不愧为八卦之首,确实消息够灵通。
洛辰舟二人得到消息,就找到了魏华。
“魏侍郎,你与唐小七是什么关系?”
魏华坐在太师椅的另一边,端着一杯茶。
洛辰舟则站在安霜思的一旁,进行着审判。
魏华听见唐小七的名字,面上一阵悲痛。
“她……是我未婚妻。”
“你们来找我,难道是凶手有线索了?”
魏华的悲痛转为激动,逼问洛辰舟。
洛辰舟摇摇头,魏华的身子瞬间塌了下去。
似乎什么再也提不起他的兴致。
“可以跟我们讲讲你未婚妻吗?”
安霜思耐声询问,魏华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茶。
“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当时我们两家也是高门大户,两家的父母交好,在我们小时候就定了娃娃亲。
可她父母早逝,只留下了一个爷爷,就此家道中落,她爷爷也因为久病成疾,情况危在旦夕。
我娘知道她家落败,便不让我与她来往,可我长大后也偷偷的接济她,只是她最后不听劝阻,做了舞女,那样一来,我们更没有机会了。
但我依旧爱她,我想忘了她,可我做不到,于是我们偷偷私定终身,我许诺中了状元就来娶她,可她没能等到……”
魏华说完这些,已经满脸都是眼泪。
安霜思顺手递去一条帕子。
洛辰舟盯着这帕子满眼冒火,好似能烧死人。
安霜思给了他一个眼神,洛辰舟认为的意思可能是。
办案呢,别搞情爱。
洛辰舟委屈巴巴站在一旁,活像一个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委屈大狗狗。
安霜思只觉好笑。
从魏华这里了解到情况后,安霜思观察他的反应,并没说谎。
至少两人的爱情这段是真的。
现在案情毫无头绪,两人回到了大理寺,洛辰舟坐在安霜思对面。
安霜思坐在软垫上用手指绕着自已的头发,怎么想也想不通,现在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找到凶手。
案件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69書吧
“把另外两位舞女叫来大理寺,她俩很可能有危险。”
洛辰舟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吩咐门外的云亭。
云亭进了屋,身上有些凉气,洛辰舟嫌弃的眼神让他离远点。
“可…安小姐已经叫我派人保护了呀!”
云亭有些不解的看着洛辰舟,而后者则一脸意外的神情。
安霜思看着洛辰舟诧异的模样有些得意。
【不收徒!】
洛辰舟听到心声,心想你不收徒,我还不拜你为师呢!
但安霜思的细心确实是他想不到的,这点确实要甘拜下风。
如果不是安霜思想到这一步,那么按照嫌疑人的作案速度,说不定剩下两个舞女已经冻上了。
“多派一队人手暗中保护那两人,按照套路,她俩肯定会偷偷溜出去。”
云亭虽然不明白安霜思的用意,但随着洛辰舟和安霜思确实探破了许多大案。
安霜思起到了很大作用,不,应该说是主导作用。
云亭只服有能力的人,所以他也认同安霜思。
云亭转身出门安排人手,留下两人在屋内。
时间已是傍晚,烛火摇曳着,光在抚摸着安霜思的脸庞,洛辰舟盯着看了出神。
良久,他才觉得自已失礼,别过头去,岔开话题。
“不如,我们从三年前的唐小七案件开始查起。”
安霜思点了点头,肯定了洛辰舟的提议。
两人到档案室查找三年前的卷宗。
三年前,洛辰舟还未到京城,一直养在卢州,所以并不知晓这桩案件。
一年前,才回到京城,一开始只是个小官,而后屡破奇案,才一路高升。
终于,在一堆案件中,找到了唐小七的案件。
安霜思拿起档案,上面的灰尘满天飞。
她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档案。
洛辰舟有些讶异,“手帕不是给魏华了吗?这是哪来的?”
安霜思有些洁癖,手帕已经满是尘土,随手递给了洛辰舟。
“哦,我总是丢,我娘就给我绣了好多条。”
洛辰舟不禁感叹,“果然,被偏爱的就是有恃无恐。”
安霜思笑了笑,将档案拿回屋子。
两人凑在烛光下,仔细的查看。
当看到验尸报告时,安霜思对比了作案手法,发现有一个点他们漏掉了。
唐小七死因的确是失血过多,肠子被掏出,阴部有男性的体液。
但是,唐小七的小脚趾被人掰断了一只。
这一点,在今日的两桩案子当中,死者身体脚趾并未缺失和损坏。
而且档案的最后一页,还有这目击者的口供。
一位打更老者提供的口供,说他傍晚打更时,路过了唐小七的院子,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从墙头跳了出来。
老者当时只以为此人是来幽会的,所以也并未太过注意,当时天黑,也就没看清脸。
如今老者已经西去,安霜思再想去询问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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