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身体一颤：“你是盛菀？”
一定是！
盛菀这是故意报复！
她瞬间红了眼，做梦都没想到自已会被一个假货算计！
没人回应。
全程各大商圈的大屏幕在直播开始之前，就被人操纵了。
一段高清视频开始播放。
恰好是那晚饭局的事情。
【我的天，她居然要求盛菀解开纽扣？说好见世面的饭局，怎么染上了勾栏院的味道？】
【盛菀挺刚，甩手就走，那她怎么可能勾引老男人？】
【怎么没有进了包厢内的情况？】
【这是高档餐厅，包厢内绝对安全，不可能安装了摄像头。】
画面一转，是盛晚气急败坏出来。
张玉警告她的场面。
【外表慈眉善目，背地里拉皮条，还逼着盛晚陪酒？】
【之前那些照片也是张玉拍的吧，就是为了毁掉盛菀。】
【就算陪酒是假的，盛菀校园暴力是真真的，受害者捏着证据呢……】
【我不关心盛菀，我只关心那些站出来指认盛菀的专家是否是座上宾。】
【上位者一抬手，就能毁掉另一个人的未来，现在都2024年了，这真的公平吗？】
无数网友纷纷@了之前指认盛菀的专家。
【表面佛口蛇心，背地里参加这种饭局，主打一个反差？】
【张玉一个小城市来的，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背后是否有靠山？】
【另外某教授名下研究生自杀，是否也有同样遭遇？】
一石激起千层浪，更多网友开始聚焦在学术圈。
……
视频播放结束。
取而代之的是各大商圈直播的画面。
张玉终于知道，这一切都被直播出去了！
“张教授，谢谢您的配合，让全城对您更加了解。”
张玉瞬间红了眼，怨怒滔天：“盛菀，你这是要毁了我，你这个贱人——”
很快愤怒成为恐惧。
“你为什么要公开，是为了报复我吗？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关掉关掉！”
张玉疯狂挣扎，绳子恰在此时脱落，她没逃跑，而是扑到小屏幕面前，试图遮挡住正在播放视频。
“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没做过这些事情。”
惶恐疯癫的模样被直播出去，她仿佛筋疲力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警察闯入。
“张玉女士，我们接到举报，您涉险……”
张玉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挣扎的意图，只是死死地盯着直播间。
银灰色手铐“咔哒”一声落下。
她被人带走。
……
直播后半程，是一些采访视频。
“我叫沈玥，我实名制举报帝都大学名誉教授，帝都研究所张玉教授以学位证要挟，逼我出席饭局，导致我险些被qb……”
“我报警了，张玉教授却花钱摆平一切，我被套上了学术不端的名号，被开除了。”
“我苦学八年，一心想要为医学事业奉献，却没想到一朝化作一场空。”
“我是张玉教授的博士生，三位师兄自杀，皆是因为被夺走了论文署名权，以及承受不了张老师所谓的“教导”，不同程度的患上了抑郁症。”
“大师兄死在医院，割断了自已的颈动脉，他知道那样活不了。”
学医的人，拿手术刀是为了救命。
但他死在了手术刀下。
“小城市出身，考入名校，前途一片大好，可年近三十，连博士学位都拿不到，没有合适的工作，还要被教授羞辱，责骂。”
“按照学校规定，博士生每个月补贴五千八，可到我们手里，只有微薄的三百元。”
“三百元啊，帝都的馒头都要三块一个，大师兄坚持了很久，他以为毕业就好了。”
“毕业前夕，被他的毕业论文被驳回。
即将发布的期刊论文也将他除名。
还被要求加入张教授的私人研究小组，每个月能得到五百元补贴。
而当天，把他养大的爷爷病逝了，他作为唯一的亲人连回去下葬都不被允许。”
“你爷爷死了关你什么事？你回去就能活？”
这是张玉原话。
也成了压死大师兄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是受害者……”
“我亲眼目睹，张玉涉嫌霸凌学生，我有证据。”
数十段采访视频，字字句句都是泣血的控诉！
张玉自视甚高。
摆足了上位者的姿态。
压榨。
奴役。
威逼利诱。
导致三人自杀，七人不同程度抑郁症！
一个社交账号出现，上面记录了许多日常。
账号的主人是自杀的大师兄，梁晨。
梁晨家境贫寒，大学之后不肯再找爷爷要钱，自力更生。
考上博士那年，他十分开心，投入张玉名下。
可短短半年，他暴瘦了三十多斤。
没了一开始想要为医学事业奉献的激情，更多了郁郁不得志。
自杀前，梁晨发了一条微博，也是他最后一条。
是一张合照。
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和老者站在一起，笑意盈盈。
配文：【从前您说我天真幼稚，我一心想要证明给您看，我一定能闯出一番事业，为医学事业奉献一生。
如今证明，我失败了。】
那是他们第一张合照。
也是唯一一次。
……
直播结束。
69書吧
全国沸腾。
学术圈被无数眼睛盯着，帝都大学第一时间严查整件事。
并且发布了一篇微博。
张玉被除名。
相关涉事人员也被一一调查。
【只是除名？难道不该还张雨一个公平吗？】
【三位博士生自杀，就这么过去了？学校难道对此事难道一无所知吗？】
【一个年近三十的博士生，每月补贴三百块，难道没有举报过？】
【同级博士生站出来了，举报了，被镇压了，他的论文也被某教授女儿顶替，本科阶段就已经坐拥七篇sci了。】
【学阀世家？】
【大一发布了七篇论文，这合理吗？研究领域甚至她都还没学过，之前营销过天才少女的通稿呢！】
【苦学十年，连学位证都拿不到，而她十九岁坐拥七篇论文，这世界真是好公平呀。】
【世界上最大的分水岭，是羊水。】
帝都大学的做法没能平息众怒，反而引起了更大的动荡。
甚至惊动了教育局。
为了平息众怒，不得不以最快速度成立了调查小组，严查整件事。
一开始的小风波引起了全国重视，成为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理学术圈的调查！
盛菀的事情被彻底压下去。
她关上电脑，手机嗡嗡作响。
大概是那些人怕了。
而张玉言之凿凿，是她操纵直播间。
那些人或许是来质问，又或许是求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盛菀关掉手机，走到阳台。
俯瞰整座城市，眼底一闪而过的是愤怒。
这些事情，是她调查之后才知道的。
她从前仰慕张玉。
接近了才知道她骨子里的脏！
一场直播毁了张玉这些年的积累，也让受害者得以诉说自已遭遇的苦难。
只是那些失去的生命，注定无法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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